“阿壽,你在這兒趴一會,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

    紀仁有了生意,齊帝省了金錢,皆大歡喜,齊帝一行在紀仁這裏美美地享用了一餐殺豬宴,方纔心滿意足地離開。

    只剩下張景壽一個人委屈地流淚。

    紀仁一邊給張景壽倒着金瘡藥,一邊安慰道。

    “你個叛徒。”張景壽嫌棄地看了眼紀仁,就這個價格,你就賤賣了。

    “叛徒什麼?伱不知道免費的纔是最貴的嗎?雖然我不是給免費,但便宜的東西也有坑。你知道御賜兩個字有多大意義嗎?而且如果不是這樣,怎麼把陛下引出來?你不想成爲大齊蹴鞠改革第一人嗎?”紀仁道。

    “蹴鞠?”說到這個,張景壽眼睛才一下子亮了起來道:“說好的,這次我踢前鋒。”

    “行。”紀仁點頭。

    另類蹴鞠嘛,就是足球。

    主要是紀仁踢了幾回蹴鞠之後,覺得足球取代蹴鞠的確是有原因的,覺得還是踢足球好。

    而且修煉法相,需要貼切法相,紀仁成爲蹴鞠之神,無疑很難,但如果他改良蹴鞠,成爲創造者,那就容易得多了嘛。

    而張景壽一開始是很鄙夷足球的,認爲足球完全沒法和蹴鞠相提並論,蹴鞠難度高,體現技術,而足球那麼大一個門,難度完全不一樣。

    然後下場踢了幾次之後,就真的是根本停不下來。

    “好了,好好養傷,過幾天商會正式成立,必然會引起很多人不滿,到時候需要帶領我們商會的衛隊維持秩序呢。”紀仁道。

    “商會的衛隊?你讓我組建!”張景壽眼睛突然瞪大,這不就是允許他光明正大地組建衛隊嗎?

    “當然。商會有自己的護衛是合情合理的,而朝廷特許的皇商更是可以有一支三百人穿盔甲的小衛隊。”紀仁道。

    “可是我們不是還不是皇商嗎?”張景壽納悶道。

    大齊皇商沒有幾家。

    同福商會無論是規模,還是實力都不夠。

    “但我們和朝廷有十年長約啊,而判斷是否是皇商的關鍵就在於是否長期與朝廷貿易。十年了,還不長嗎?換句話說,只有皇商可以和朝廷簽訂十年之約。現在已經和我們簽訂了十年長約,卻不給我們皇商該有的隊伍,這是什麼?這是在踐踏我們爲國爲民的一片真心。”紀仁道。

    “嘶~”

    張景壽倒吸一口涼氣,旋即興奮地起來道:“好啊,老紀,你果然是老奸巨猾,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

    “你有空還是多讀書吧。”紀仁道。

    “讀書,哪有帶兵有趣。對了,老紀,我們這算是騙了父皇吧,他要是秋後算賬怎麼辦?”張景壽又有些遲疑道。

    “你忘了,我們可是主動減了價的,現在陛下要反悔,那他對得起我們主動減價的誠心嗎?而且你說以陛下的性子他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情嗎?”紀仁道。

    “對我會,但對你肯定不會。父皇,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這麼說,我的衛隊有了!”張景壽反應過來,大喜過望道。

    “沒錯。大東家,練兵吧。”紀仁道。

    “老紀,我愛你。”張景壽聽到這裏,頓時腰不酸,腿不痛,一下子抱住紀仁。

    “死開。”

    紀仁一臉嫌棄道。

    ……

    快樂是不會消失的,只會轉移。

    換句話說,當有人快樂的時候,那麼一定有人的快樂被轉移了。

    紀仁這邊歡天喜地,與此同時,也就有一羣人哭天喊地。

    要趁着年關這一波,漲漲價,回回血的商人不在少數,可現在紀仁這邊直接砸盤子。

    一開始消息出來的時候,很多人還不信。

    豬肉?什麼東西?

    下等人喫的。

    再說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雲棧白豬,怎麼可能突然間肉就多起來了?

    難道別人都是蠢材,就紀仁有法子。

    除卻甄雅隱隱間意識到了什麼,提前售賣之外,多數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百姓們也是遲疑不定。

    但等到紀仁這邊打出諸葛家的旗號的時候,百姓們相信了。

    不相信誰,也不能不相信諸葛家啊。

加上之前許多人就在酒樓用過餐,所以紛紛購買。

    而結果就是,碧眼雲羊肉徹底無人問津。

    差不多的效果,人家的價格比你的三分之一還少,傻子纔來你這裏買。

    而且碧眼雲羊肉喫多了之後,突然喫豬肉,因爲新鮮感的緣故,是前所未有的美味。

    雙重因素影響下,一羣人就算是排隊,也要等雲棧白豬肉,而碧眼雲羊則無人問津。

    連帶着,所有囤貨的,想要趁着這一次發財的各大家族齊齊遭受重創。

    紀仁可以便宜賣,因爲人家成本就是這麼低,但是他們不可以。

    尤其是這羣世家的,耳目通天,知道消息比人快,還提前購買了市面上的碧眼雲羊肉,想着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結果全砸手裏。

    無數人憤怒摔砸,甚至有些人真想鋌而走險,但剛有這個想法,看了看同福商會背後的勢力,又默契地把這個想法給掐了。

    老老實實,只是賠錢,如果不老實的話,全家遭殃。

    而這些自食其果,自作自受的人羣當中,就包括着羊府。

    羊家後花園,一棵梅樹正臨寒獨自開,縱有風霜,難壓傲骨。

    梅花樹下,太平學府八曜日之一的羊興此刻面色卻是前所未有的陰沉。

    雖說這一次是吳王府主導,但羊興也是江南來的人,加上他在長安也有些關係,所以也去分一杯羹。

    原以爲是跟着一起發財,結果賠了個底掉。

    一進一出,足足虧了一萬兩銀子。

    對各大世家來說不算多,但對日薄西山的羊家來說,卻不是一筆小數目。

    而且這是他做的決定,這樣失敗的決定,無疑讓一些不滿他的人,開始質疑他。

    “不就是一萬兩銀子嗎?區區小事,何必如此傷神?要知道,你可是羊祜的後人。”

    羊興煩惱的時刻,一個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羊興猛然間睜開雙眼,警覺地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一個身着華服的高瘦中年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小院當中,看到此人,羊興先是鬆了口氣,顯然是認識的,旋即又警覺起來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自然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中年人笑道。

    “你要我做什麼?”羊興警覺道。

    “讓黃家那對母子死。”中年人一字一句道。

    “你瘋了?肅國公已經是天王七重的強者。”羊興面容驚變。

    “但他不是很快就要走了嗎?而且不是天王七重,還沒有資格給我們利用呢。”中年人笑道。

    “利用?”羊興下意識地眉頭皺起道,“現在肅國公要出征西涼,然後黃家母子出事,你想讓西涼戰事不利,你是西涼那邊的人?”

    “不,只是合作而已。或者說,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秦漢唐宋明,哪個不是真實存在過的王朝,唯獨齊他一個失敗者,有什麼資格和另外五大帝國平起平坐?這個國家它應該姓司馬!”中年人道。

    “那與我何干?”羊興道。

    “自然有關,你羊家之所以興盛,全因我司馬家信賴,就像你的法相與我一起之後,會變得更強一樣。不要拒絕,因爲你沒有拒絕的權力,否則你和我們接觸過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你羊家滿門都要被滅。”中年人笑道。

    羊興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但卻也知道中年人說的是實情,咬牙道:“就算是肅國公走了,黃家母子也會有人保護,我不好動手,而且我動手的話,肅國公之怒,也不是我羊家能承受的,你們爲什麼不自己動手。”

    “那自然是因爲有你動手更好,放心,我們不會讓別人懷疑是你動手的,這樣的話,利益也無法最大化。你到時只要聽從命令就是。”中年人道。

    羊興面色掙扎,最終還是不甘不願道:“若是有危險,我不會動手。”

    “放心,不會的。畢竟你很重要。而且我大晉若是建立,定然有你羊家的一席之地。現在你先想個辦法,去激起吳王一系那些人對黃家母子的憤恨,接下來,怎麼做,我會再來通知你的。”中年人說罷,身影憑空消散,好像從來不存在一般。

    羊興面色陰沉得可怕,卻不敢不做。

    他至今爲止不知道這些人幕後的實力有多強,但卻能感受到他們的深不可測。

    司馬家。

    司馬懿、司馬師、司馬昭、司馬炎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的法相傳承者也不會簡單。

    還有一更,中午十二點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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