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意識之上，其實還有更高位的統帥……
——意志！
同理，可做類比。
意志爲將，統領意識兵卒！
談起意志，自然是離不開心境修行，而由地球孕育出的靈魂更是精於此道的佼佼者。
十六年前，異界遊魂飄蕩而來。
姜哲可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靈魂被地球二次孕育、改造，腦袋裏被強塞進許多奧妙。雖然無法領悟，到現在記得的也只有模糊印象，但這般異變造就出的天賦，絕對不遜色於地球三巨頭。
恰好前兩天心境修行有所收穫，領悟到近似“天人合一”境界的些許奧妙。
但他的是——【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爲一】！
別的不談，論起“融入”，姜哲可是最擅長的，所以打散的意識如水乳交融般混入精神念力中。
越過《摩訶無量》整部祕法最有難度的階段。
念力河流似無有拘束的野馬，裹挾着其內的分意識，肆意奔騰。
但隨着祕法運轉，主從開始易位。
野馬被馴服，帶上繮繩——由逐漸恢復些自主行動能力的分意識引領念力河流奔騰，運轉主意識被打散前預設好的“程序”。
原核空間中的念力海洋被分割成81道洶涌河流，似一條條兇厲蛟龍在空間內翻騰。
競相吞噬掉瀰漫開的念力霧氣壯大己身，同時拱衛着正中央的紫金圓球。
仿若那就是一顆“龍珠”，只要吞下就能化身真龍。
養蠱？
姜哲覺得祕法中有這層含義。
隨着《摩訶無量》祕法運轉，分意識被精神念力滋養，姜哲的思維逐漸清晰，恢復對體內的感知，但僅限於在原核空間中。
感覺自己像是被切成81份，分心81用精神無法集中，十分別扭。
若是不彆扭……幾乎就是81倍念力振幅了。
旁觀着分意識引動條條念力河流奔騰。
這是在打散意識前設下的“自動駕駛”功能，現在清醒過來要轉“手動駕駛”。
但卻不能盲目插手進去。
萬一控制失衡導致兩道念力河流提前相撞，運轉中的祕法被中斷，就要全部從頭來過。
這場面其實和操縱念力兵器完全相同。
姜哲好歹有15倍念力振幅，等待片刻，就直接全力掌控住其中15縷分意識。
剩下66縷也在同一時間被分心接管。
因爲無法全力掌控，奔騰的念力河流有股混入泥沙過多般的滯澀感。
但相比之前，81條“蛟龍”仿若受到點睛之筆，活了過來。
按照祕法步驟，控制它們繞着紫金圓球相互穿梭騰繞，逐漸衍生出一股磅礴意韻。
繼續。
在某一刻，姜哲福至心靈，明白時機已到。
“養蠱”到了最後階段，他着手控制81條念力河流轟然相撞！
被滋養地毫芒四射的分意識們相互吞併。
崩散的念力河流似暴雨般傾盆而落，在空間下方重新匯聚成浩瀚念力海洋。
漸漸地，只剩下17道念力河流。
它們都是姜哲能完全掌控的，代表他的念力振幅再有提升，達到17倍！
最終，只剩下一道念力河流，並且以吞併聚合而成、如圓月般耀眼的主意識爲核心。
種種意識分散造成的不適感盡數消退，姜哲恢復至最佳狀態。
執行《摩訶無量》祕法的最後一步，牽引唯一的念力河流主動投入下方的念力海洋中！
原核空間內恢復平靜。
唯有波瀾不興的精神念力海洋，以及高懸的紫金圓球。
但較之先前，念力海洋給人一種如黑淵般的深邃感，極力掩藏、壓抑、孕育着什麼。
直到——海上升明月！
九九合一的主意識從念力海洋中浮起，徑直迅猛衝向紫金圓球，融入其中。
月動，潮起！
念力海洋掀起巨浪……不！應該說是傾巢而出，從四面八方涌起包裹住紫金圓球。
“嗡～”
整個原核空間開始震盪。
滔天吸力從空間核心處，也就是紫金圓球的所在位置誕生。
塌陷！
精神念力構成的海浪彷彿陷入黑洞中，瘋狂旋繞聚集在覈心一點。
“嗡～”
“嗡～”
……
原核空間一次次震盪，翻涌的念力海浪悉數消失不見，周圍空蕩蕩一片，宛若浩瀚無垠的宇宙虛空。
黑暗和枯寂中，唯有兩顆星球上下並列着。
懸在上面的，宛若一顆巨行星，黯紫色質地，沒了昔日的光彩，就像死去，失掉靈性。
這並非比喻，而是事實。
黯紫圓球現在只是精神念力固態聚合體，潛藏其中的靈魂走脫了。
靈魂去了哪裏？
在下方！
體型小很多的那顆“行星”，表面蒙着一層光暈，宛若光球。
這是姜哲的靈魂核心！
晶瑩璀璨的光球，本質上是由大量“金字塔”狀的透明晶體構成，聚合成一顆星球。
一股無形、奇異的波動由光球中輻散開。
穿透原核，遍佈姜哲全身，再輻散到體外，純粹的精神念力跟着分散出來，遍佈全身。
平靜的身體瞬間開始急劇進化。
骨髓、骨骼、臟腑、血液、肌肉、筋膜、皮膚等身體組織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遺傳基因迅速分解、組合。
生命的蛻變！
生命層次的一次躍遷！
不用呼吸、御空飛行……甚至在殘酷的宇宙中，能擁有公民的身份，勉強能混個溫飽。
“恭喜主人，步入行星級！”
見姜哲起身，奧莉安娜施禮恭賀道。
“哈哈，這不算什麼的。”嘴上如此說着，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姜哲的心情。
“安娜，現在什麼時候了？”姜哲望向窗外，火紅的太陽剛剛爬上窗頭。
“10月19日，上午9點32分。”奧莉安娜先是報出準確日子，“您這次突破行星級用了37小時22分。”
姜哲點頭，進了浴室裏沖洗一番，中途問道：“這兩天內家裏有出什麼事嗎？”
奧莉安娜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悉數道來。
“您祖父和大伯輪流坐鎮傳武堂頂層，監視姜家周圍區域爲您護法。現在守在那裏的是您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