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郭齊林粉絲的集體發難,郭得綱直感覺腦袋一陣眩暈,雙腿不由自主的發軟,險些要栽倒在舞臺上。
郭得綱本來就有高血糖,高血壓,現在情緒波動又這麼大,身體不出問題纔怪呢。
也就是郭得綱的意志力比較強,這才勉強穩住身形沒有栽倒。
但一時半會兒,他也沒力氣說話了。
在側幕的嶽運朋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也嚇了一跳。
“不行啊。”燒雲餅滿臉着急,“師父也鎮不住場子了。”
“喵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林的粉絲來砸場子了?”欒運平也是急得不行。
他是德運社的副總,要是演出鬧了大事故,他難辭其咎啊!
無奈之下,他看向嶽運朋,露出求救的目光,“嶽嶽,趕緊想辦法啊!”
嶽運朋也是無奈至極,“我能有什麼辦法?”
“到了這個地步,只能給大林打電話了。”孟河堂提議道,“讓大林過來救場!”
“額?”嶽運朋一愣,“瞞着師父把大林叫過來?這不是找死嗎?”
“哎呀,死就死吧,被師父罵死,總比看他被撅在臺上強啊!”燒雲餅着急道,“你沒看到,師父都晃悠了嗎?”
“我……好吧!”嶽運朋也是真心疼郭得綱,一咬牙一跺腳,拿出手機給大林撥打了電話。
而此時,郭齊林正在於遷家裏分享着一個好消息。
“師父。”大林滿臉興奮的看着於遷,“您知道剛纔誰給我打電話了嗎?”
“津都的春晚導演,他邀請我參加今年的津都春晚!”
於遷一聽,頓時大喜,“哈哈哈,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津都春晚雖然比不上央視春晚,但收視率也很高,尤其是近幾年的直播收視率,都快堪比央視春晚了!”
“大林,你這是要出頭了啊。”
“來,來,爺們,今晚咱們好好喝點。”
看到大林越來越有出息,事業越來越好,於遷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不過,他還是要叮囑郭齊林。
“大林,津都春晚的語言類節目要求很高,畢竟津都是曲藝窩子,那裏的人都懂曲藝。”
“你要好好弄作品,知道嗎?”
郭齊林笑着聳了聳肩,“師父,伱想多了。”
“人家是讓我唱歌的,不是說相聲。”
“啊?唱歌?”於遷也是愣住了。
郭齊林最近在鬥音上實在是太火了,他那幾首原創歌曲一直都在霸榜。
如今郭齊林在鬥音的粉絲,都已經破千萬了。
衆所周知,春晚節目都是緊跟時事的,當下什麼火,春晚就要上什麼節目。
津都春晚導演也是聽到了郭齊林在鬥音上的原創歌曲,那真是愛的不行。
立刻就給郭齊林打來了電話,發出邀請。
這麼好的機會,郭齊林自然不會錯過,一口就應了下來。
“哈哈,我都忘了,我們大林現在是影視音三棲明星啊。”
“唱歌也行,只要你在春晚露個臉,那必然會名氣大漲。”
“好事,好事,今晚咱們必須要喝點。”
“好,那我就陪師傅喝點。”郭齊林也很高興,他感覺自己的前路越來越光明瞭。
而就在郭齊林想要陪於遷小酌時,嶽運朋的電話打來了。
看到嶽運朋的電話,郭齊林先是一愣,並沒有立刻接聽。
他有點詫異,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德運社最後一場的封箱演出,嶽運朋怎麼會有時間給他打電話呢?
於遷也看到了嶽運朋的來電顯示,他蹙了蹙眉,看向大林,“怎麼?不想接?”
“也不是。”郭齊林淡淡一笑,“我和嶽嶽又沒什麼矛盾,接電話沒什麼。”
“但我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這個點給我打電話。”
於遷自然也知道現在是德運社封箱演出的時間,他想了想,然後勸道:“既然和你嶽運朋關係很好,那就接吧。”
郭齊林想了想,“也對。”
說着,郭齊林就接聽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嶽運朋着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喂,大林,你在哪呢?”
“趕緊過來救場啊!”
“救場?”郭齊林一愣,“救什麼場?”
“還能救什麼場,德運社的封箱演出唄。”
“你不知道嗎?你的粉絲替你出頭來了,好傢伙,北展一大半觀衆,都是你的粉絲。”
“他們吵着嚷着要見你,見不到你就退票!”
“今天是我開場,我還沒張嘴,就被轟下來了,你敢信?”
“現在師父也被你粉絲架臺上了,你要是不來,德運社這次封箱就完蛋了。”
“大林,無論和你師父有什麼矛盾,先過去這一關,然後你們爺倆再聊好不好?”
聽着嶽運朋的話,郭齊林先是震驚,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粉絲跑去大鬧德運社封箱演出了。
但聽到後面,郭齊林又從震驚變成了糾結。
現在的郭齊林,只想着好好發展自己的事業,德運社的事,他不想管,也不想理會。
至於郭得綱這個父親,郭齊林也是無所謂的態度。
只要他不爲難自己,自己可以和他沒有交集。
可現在德運社發生這種事,郭齊林又不能完全放下,畢竟無論怎麼說,郭得綱也是他父親。
如果這個電話,是郭得綱打來的。
郭齊林或許都不會猶豫,直接跑過去救場。
其實郭齊林要的不多,就是要郭得綱一個態度,哪怕是一句道歉也好。
但郭得綱並沒有。
從始至終,郭得綱都以爲自己是對的,他沒有絲毫對不起郭齊林。
而這也是最讓郭齊林寒心的。
沉吟了片刻。
郭齊林緩緩開口,“師哥,不是我不想去。”
“我以什麼身份去呢?”
“當初是他讓我滾的。”
“餓死也不要死在德運社門口,也是他說的。”
“現在德運社出問題了,你想叫我過去,我就想問,憑什麼?”
“這……”嶽運朋啞口無言了。
“哎。”郭齊林嘆了口氣,“我知道這個電話,不是他讓你打的。”
“但你幫我轉達一句話吧。”
“我滾了,而且滾遠了,回不去了。”
“就這樣。”
說完,郭齊林直接掛斷了電話。
收起手機後,郭齊林擡頭看向於遷,露出慘笑。
“師父,我是不是做的太絕情了?”
於遷什麼都沒說,只是拍了拍郭齊林的肩膀。
然後站起身來,走進房間,再出來時,於遷已經穿上了大褂。
郭齊林一愣,“師父,你這是?”
於遷看着郭齊林一笑,“大林,你沒錯。”
“是應該給你爸一個教訓了。”
“不過,你不去,師父要去。”
“我現在還是德運社的演員,又和你爹這麼多年的感情。”
“於情於理,德運社有難,我也得去。”
“酒,等我回來再喝。”
“走了。”
說完,於遷打開門離開了。
看着師父離開的背影,郭齊林心裏是五味陳雜,他無意間一轉頭,看到師孃白惠明在自己身後。
白惠明笑着摸了摸郭齊林的頭,“有些惡果是要自己喫下去的。”
“你爸爸現在就品嚐着這個惡果。”
“大林,你不用有心裏負擔。”
“你要用事實告訴你爸爸,他不是什麼都對,他也有錯的時候,比如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