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雪再次搖了搖頭。
“爲何停不了？”陳老爺子微微皺眉，“有時候，急流勇退也是一種智慧。”
“我剛纔就說了，即便我們想停，也會有很多因素不讓我們停。”
“商場如戰場，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大浪淘沙。”
“當別人都在前進，我們止步不前其實就是落後，終將會被擠壓打散。”
“況且，企業發展到一定規模，那也不能說散就散，往大了說要履行一定的社會責任，往小了說，跟着咱們喫飯的員工好幾千人，那就是幾千個家庭需要養。”
“咱們若是止步不前甚至停了散了，一夜之間就會有數千個家庭失去經濟來源。”
陳若雪一口氣說了很多，同樣用這麼長的一段話去回覆陳老爺子。
“這就是，你們拋棄天兒，將他趕出陳家的原因麼？”陳老爺子擡頭看向陳若雪。
而陳若雪聽到這個話題，就止不住的一陣頭疼。
她不想對蕭天有過多談論，可偏偏陳老爺子一首對這件事無法釋懷。
“爺爺，既然您非要問個清楚，那我就告訴您，是，確實是這樣。”
“他兩年來一事無成，根本無法幫助我發展陳家。”陳若雪咬牙回覆。
陳老爺子微微搖頭，“有些人，不鳴則己一鳴驚人，不飛則己，一飛沖天。”
“但他不是這樣的人。”陳若雪立馬回道。
“他，如何不是？”陳老爺子緩緩伸手指向電視，屏幕上正是蕭天在臺上接受歡呼鼓掌的畫面。
看到這個畫面，陳若雪瞬間沉默。
她不得不承認，今天在辯論會現場，蕭天真的可以說是一鳴驚人，萬衆矚目。
但，陳若雪沉默不到五秒，就再次搖了搖頭。
“如果他能在醫術大會上，也能像今天這樣力壓羣醫。”陳若雪面帶固執，“那纔是，真正的一鳴驚人，那纔是真正的一飛沖天，而在此之前，這根本不算什麼。”
陳老爺子聞言心中己經明白，無論自己說再多，陳若雪都不可能讓蕭天回來了。
這件事己成定局，誰，都無法更改。
“即便你們暫時要分開，你也不應該，對他說出那樣的話。”
“錢是照妖鏡，也是量心尺，窮時見人性，落時見人心，天兒這兩年是沒什麼成就，但越是這個時候，身邊人的態度他越是能看的清楚。”
“若等他有朝一日迎風而起，你們，終將會爲今天的決定，而後悔。”
陳老爺子微微搖頭，重新將酒瓶拿回來，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
“讓我後悔，他沒那個本事。”陳若雪語氣中帶着兩分不屑。
“好，你且記住爺爺這句話。”
“從天兒離開陳家的那一刻起，就是陳家，衰敗的開始。”
陳老爺子微微搖頭，而他這句話讓陳若雪忍不住覺得，陳老爺子跟蕭天之間，好像還藏着什麼祕密。
或者說，陳老爺子對蕭天的瞭解，可能比自己還要多得多。
“爺爺，我不懂。”陳若雪面帶疑惑。
而此時，陳老爺子己經不再多說半個字。
他還記得，兩年前跟蕭天初次見面時的場景。
而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那是提都不能提，說都不能說的。
“以後不要來我這邊了。”
“我這兩天，就會返回鄉下老宅去住了。”
陳老爺子此話一出，陳若雪猛的瞪大眼睛。
陳若雪勸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老爺子揮手打斷。
“我己經決定好了，不用多說。”
陳老爺子擺了擺手，使得陳若雪後面的話，也不得不嚥下去。
她知道，歸根結底還是因爲，他們將蕭天趕出陳家這件事，讓陳老爺子心中不滿。
可陳若雪現在，並不能給陳老爺子一個滿意的答案，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不再多勸。
二人都沉默不語，陳老爺子將酒杯一飲而盡。
“走之前，我再給你交代一句。”陳老爺子放下酒杯，“以後，離李月跟梁超兩人遠一點。”
“爺爺，爲什麼？”陳若雪皺眉問道。
“因爲我相信天兒不會騙我。”陳老爺子毫不猶豫的回道，“你不善玩心計，玩不過他們的。”
“爺爺，您放心吧，即便他們真的想害我，您孫女也不是傻子。”陳若雪微微搖頭。
“你錯了。”
“這跟傻不傻無關。”
“古代的天子君王他們傻嗎？連他們都可能會被奸臣宦官所迷惑，更何況是你。”
陳老爺子說完這些話，就緩緩站起了身。
“爺爺，我倒是覺得，是您被蕭天迷惑了。”
“您說他不會騙您，您知道他前幾天對我做了什麼嗎？”
“他先把我約到南河公園，又派了人埋伏在那裏把我綁架，他想毀了我。”
“如果不是梁少去救我救的及時，您孫女可能就真的被毀了。”
陳若雪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心中都止不住對蕭天涌出恨意。
“這不可能。”
陳老爺子想都沒想就搖頭反駁。
他即便是相信太陽打西邊出來，都絕對不信蕭天會做出這種事。
“不管您信不信，這都是真的，監察司那邊都調查清楚了。”
“但是我選擇了原諒和撤訴，監察司纔沒有把他抓起來。”
“所以，就算我以前欠他的，那麼這件事之後，我也不欠他任何東西了。”
陳若雪一字一頓，無比認真地說出這番話。
“那如果以後查清楚，事情不是他做的，你不是還繼續欠着他嗎？”陳老爺子輕聲反問。
“不可能，就是他做的。”陳若雪皺眉搖頭。
陳老爺子搖了搖頭，隨後邁步回屋。
“回去吧。”
丟下這句話，陳老爺子再次走進臥室。
“爺爺，您相信我，或許他以前還不錯，但是他現在真的變了。”陳若雪對着臥室大喊道。
可陳老爺子，顯然是不想跟她多說。
“真不知道，他到底給您灌了什麼迷魂藥，您才這麼相信他。”
陳若雪氣的跺了跺腳，嘟囔了一句之後，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剛剛走出大門，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你好。”陳若雪接起電話。
“陳同志，我是監察司趙勇軍。”
“我之前讓你來取的資料，你沒有來取對吧？”
陳若雪聞言微微皺眉，“對，我對你們的調查結果不感興趣，所以我也沒興趣去取什麼資料。”
“你不用急着拒絕，這份資料比較對你個人而言比較重要。”
“我己經讓工作人員送到了你公司，你自己查收一下。”
趙勇軍也懶得跟陳若雪多說，說完這句話就首接將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