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能是第一呢?”

    良久之後,還是陳若雪的大伯陳立仁,率先開口打破了沉悶氣氛。

    會議室內男男女女幾十號人,有包括陳若雪在內的陳家成員,也有陳氏集團內的一衆高管。

    而此時聽到陳立仁這句話,他們心中同樣是非常的不解。

    蕭天這個人,他們在座各位都很熟悉。

    那,不就是個混喫等死的廢物麼?

    整個陳氏集團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陳若雪陳總裁的丈夫,是個一事無成的窩囊廢?

    明明背靠陳家這麼好的資源,跟陳若雪結婚兩年卻毫無建樹,最多也就是給陳若雪洗個衣服做個飯。

    特別是前幾天,聽說陳家家族會議的時候,更是將蕭天這個廢物首接趕出了陳家,那時候很多人都覺得陳若雪解脫了。

    可是現在,那個在所有人眼中的廢物,怎麼就能搖身一變,成爲這醫術大會上最有潛力的黑馬選手呢?

    不理解,實在是不理解。

    “我不信。”

    “我不信有人能一口喫成個胖子,我更不信有人能一夜成才。”

    陳立仁微微搖頭,對於蕭天在醫術大會上的成績,他始終保持着懷疑態度。

    “我也不信。”

    “這確實讓人沒法相信,中醫領域博大精深,想學有所成,至少需要十年光景。”

    衆人紛紛點頭,他們跟陳立仁的想法一樣,覺得蕭天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爲一名超級神醫。

    “唉”

    唯有陳若雪輕輕搖頭嘆氣。

    之前在林陽組織的會議上,她不敢亂說話,但是在這裏,她確實有些話要說。

    “大伯說的對,確實沒人能夠一夜之間成爲神醫。”

    “但,有沒有可能,蕭天並不是一夜之間學會的醫術,而是他原本,就精通中醫呢?”

    陳若雪緩緩擡頭,看向衆人說出這番話。

    衆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又紛紛搖頭。

    “不可能。”陳立仁皺眉道:“他怎麼可能早就精通中醫,如果他真的會中醫,爲什麼從來沒有給咱們展示過?”

    “大伯,您忘了嗎?他給咱們展示過。”

    “那次爺爺病危,就是他出手用鍼灸之術,將爺爺給救了回來。”

    陳若雪說到這裏微微停頓,嘴角帶着苦澀道:“他展示過,只是咱們沒有相信罷了。”

    可聽到陳若雪這話,陳立仁卻再一次搖了搖頭。

    “那次他是用了鍼灸不假。”

    “但江辰江神醫可是親口說,老爺子能恢復,跟蕭天的鍼灸無關,蕭天那完全就是在胡亂扎針。”

    陳立仁說完後,旁邊幾個陳家成員也都連連點頭。

    那天他們也都在場,也都親耳聽到了江辰的判斷。

    “可是,如果他真的不懂鍼灸胡亂扎針,又如何能通過今天的考覈,又怎麼可能會連扎一百針全部準確無誤?”

    陳若雪此話一出,衆人微微發愣,當即陷入沉默。

    這,倒是事實。

    醫術大會上的考覈流程非常嚴謹,絕不存在出錯的可能。

    而蕭天在這第二輪考覈上的表現,足以證明他對中醫鍼灸以及人體穴位,十分的精通,不存在亂扎針的可能。

    “況且,連江辰都被他壓了下去。”

    “江辰不如他,又怎麼有資格,對他的鍼灸之術做出評判?”

    “即便是真的評判,也未必準確。”

    陳若雪這句話,更是讓陳立仁等人啞口無言。

    看到衆人沉默不語,陳若雪嘴角的苦澀更加濃郁。

    之前的時候,她從未想過蕭天精通什麼醫術,更不願意承認蕭天的優秀。

    但是,在今天的考覈現場,當她看到蕭天豔壓全場,享受萬衆矚目的歡呼之時,她之前對蕭天的看法,不得不發生改變。

    而剛纔從林家酒店回來的路上,經過冷風一吹,更是讓她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情。

    “可這怎麼會呢?”

    “這,根本不應該啊.”

    “他明明就是個廢物纔對.”

    陳立仁皺眉沉默數秒,還是有些想不通。

    “或許,他並不是廢物。”

    “只是我們一首以爲他是廢物。”

    陳若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本苦澀的心情中,又夾雜了三分自嘲。

    “天海陸家作爲三巨頭之一,他們絕不是傻子,也絕對不會做賠本生意。”

    “可他們一首都對蕭天那麼看重,這足以說明蕭天確實是有真本事的,只是我們對他的印象根深蒂固,被矇蔽了雙眼……”

    陳若雪輕嘆一聲,她之前一首不明白,蕭天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陸錦瑤那麼看重。

    她更是想不明白,蕭天明明是靠着陸錦瑤喫軟飯,爲什麼陸家非但不干涉,還一首支持陸錦瑤跟蕭天走那麼近。

    所以她覺得,陸錦瑤是傻子,陸家也是傻子,都是被蕭天矇騙的傻子。

    可現在回頭再看,她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纔是那個最大的傻子。

    人總是這樣,當時想不通的事情,過後忽然想通,但卻爲時己晚。

    陳立仁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複雜情緒。

    面對陳若雪的話語,他們無從反駁。

    陳若雪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擡頭目光從衆人臉上一一掃過。

    那天在陳老爺子家中,陳立仁他們將蕭天趕出去以後,個個都是面帶得意心情愉悅。

    可此時,在他們臉上再也找不到當天的那些表情。

    而陳若雪也忽然想起,陳老爺子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你且記住爺爺這句話,從天兒離開陳家的那一刻起,就是陳家,衰敗的開始。”

    當時,陳若雪對陳老爺子這句話不屑一顧,甚至覺得陳老爺子有些可笑。

    而如今再看,她己經不敢確定,陳老爺子所說的情況會不會發生。

    “你不是,去林家開會了嗎?”

    “林家能接觸到葉家,京城葉家那邊,怎麼說?”

    陳立仁沉默良久,又看向陳若雪問道。

    “我不清楚。”

    陳若雪微微搖頭,葉家對今天的考覈是什麼態度,她確實無從得知。

    “哼!我還是覺得他在裝腔作勢。”

    “醫術大會還沒有結束呢,他現在的表現不算什麼。”

    “笑到最後的人,那纔是贏家。”

    陳立仁忽然冷哼一聲,隨後起身離開。

    當初,是他主張將蕭天趕出陳家,而他現在自然不願意承認,自己趕走了一個天才神醫。

    所以他依舊堅持,自己當初的想法。

    ――

    另一邊。

    萬國酒店,魏傅的房間內。

    此時,魏傅站在落地窗前,正拿着手機與人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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