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難想象，自己活了半輩子，卻連一個年輕人的眼神都頂不住。
不過，想想蕭天的身份以及曾經的過往，秦鶴鳴心中也就釋然了。
可釋然歸釋然，而對於蕭天的問題，他實在沒法回答。
若是按照輩分來算，蕭天是他秦鶴鳴的師祖，他是斷然不敢違抗蕭天的話，也不敢說任何謊言去欺騙蕭天。
但，別的事情他不敢欺騙，對於這件事，他不得不騙。
爲什麼？
因爲這是蕭天在沒有失去記憶之前，曾再三交代的話語。
那個時候的蕭天是清醒的，而如今的蕭天則是處於記憶混沌的狀態，所以秦鶴鳴自然要以那時候蕭天的命令爲主。
“回答我。”蕭天見秦鶴鳴不說話，眼中的壓迫力更強。
“蕭先生，你說的這兩件事我聽說了，我也找人打聽了。”
“但，對於他們的身份，我是真不知道，也根本不認識他們。”
秦鶴鳴微微搖頭，面帶認真的回道。
在秦鶴鳴回答的過程中，蕭天全程都在注意着秦鶴鳴的眼神，以及面部表情變化。
雖然秦鶴鳴全程都表現的很自然，讓蕭天看不出半點破綻，但蕭天內心之中還是覺得，秦鶴鳴沒有跟自己說實話。
這種明知對方知道內幕，可對方就是憋着不說的感覺，着實讓蕭天心中感到有些憋屈。
若是自己恢復了記憶，也就不至於如此被動。
可現在他完全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只能找秦鶴鳴詢問，而秦鶴鳴不說，他又不可能會讀心術。
這就導致，二人之間陷入了僵局。
蕭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腦海中想着對策。
其實，他在第一次跟秦鶴鳴見面，被秦鶴鳴叫師祖的時候，就想找秦鶴鳴詢問一些情況。
只不過，那時候蕭天無法判斷秦鶴鳴能否值得信任，所以他不敢暴露自己失去記憶的事情。
但，現在己經跟秦鶴鳴認識了這麼久，如果秦鶴鳴想害自己的話早就動手了。
可秦鶴鳴不僅沒有對自己出手，甚至今天還搞了這麼大的陣仗來幫助自己，這說明，秦鶴鳴是可以信任的。
想到這裏，蕭天心中有了新的主意。
“我跟你說點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我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在我來天海市之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了。”
“對於以前的一些人和事情，也都忘了很多，所以，你得幫我回憶一下。”
蕭天正了正神色，他既然選擇信任秦鶴鳴，那這些事情也就不用再繼續隱瞞。
可是，秦鶴鳴聽到蕭天這話，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就是因爲蕭天失去了記憶，所以秦鶴鳴才什麼都不敢說。
至於爲什麼不能說，那可是蕭天當初親口下的命令，還是死命令。
連秦鶴鳴的師傅包括北境戰神王傲，都不敢違抗這道命令，他秦鶴鳴又哪敢亂說半個字？
所以，對於蕭天的問題，他根本無法解答。
“蕭先生，對於您的話，我有些不太理解。”
秦鶴鳴保持面容不變，微微搖頭回道。
“別裝了。”
“現在，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訴我。”
蕭天微微皺眉，心中閃過一抹不耐。
“蕭先生，我當年確實是跟着師傅，聽您講過課。”
“但我師傅跟您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並不清楚，他究竟是您的徒弟，亦或者只是聽您講課，我同樣不清楚。”
“畢竟我上次也說了，我當時只是跟在師傅身後，有幸聽您講過幾節課，哪有資格跟您接觸。”
“或許我師傅對您的瞭解比較多一些，只是我現在，也聯繫不上他老人家。”
秦鶴鳴這番話說的非常誠懇，語氣和神情均是無比認真。
而事實上，秦鶴鳴說的這些大部分都是實話，當年他確實是沒有資格，去跟蕭天接觸。
聽到秦鶴鳴的回答，蕭天再次眉頭緊皺。
“所以說，我問你問了這麼半天，你什麼都沒有回答我，對麼？”
蕭天的眼神中緩緩閃過一抹冷意，若是換做別人，他真是忍不住想要當場動手。
“蕭先生息怒，我如果知道，一定不敢隱瞞。”秦鶴鳴連忙起身，躬身表達歉意。
秦鶴鳴這個態度，讓蕭天又生氣又無奈，可他終究是什麼都做不了。
不管秦鶴鳴到底有沒有說實話，就算秦鶴鳴說謊騙了自己，他也總不能去把秦鶴鳴的腦袋給撬開。
“算了，我不問你了。”
蕭天擺了擺手，他是想盡快恢復記憶不假，但也不急這麼幾天。
即便秦鶴鳴不說，可只要等蕭天拿到最後一株藥材，他就能讓身體的暗疾恢復。
到那時，記憶也一定能隨之恢復。
並且相比之下，從別人口中聽到的過往，遠沒有自己恢復記憶來的更好。
畢竟在記憶沒有恢復的時候，別人說什麼那就是什麼，根本沒有自己的判斷力。
想到這裏，蕭天也就釋懷了。
“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你說吧，找我什麼事。”蕭天微微搖頭看向秦鶴鳴。
“其實也沒什麼事。”
“就是有人託我，將這個東西給您，在您手裏應該有用。”
秦鶴鳴說着，就拿出了一個檔案袋，緩緩放到了蕭天面前。
“有人託你給我的？”
蕭天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往下追問，而是打開了檔案袋，準備先看看這裏面裝的什麼東西。
“這是，公司印章？”
蕭天先從裏面拿出了幾個印章。
“對。”秦鶴鳴輕輕點頭。
蕭天打開印章看了幾秒，心中微微一震。
這竟然是，梁氏集團的印章，公司總章，財務專用章，發票專用章，還有董事長私人印章。
稍微瞭解公司運營的都知道，同時拿到這幾個印章的話，可以輕鬆將這個公司拿到手中。
蕭天心思微動，又將裏面的一些文件拿了出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裏面全都是梁氏集團的股權書，以及資產證明。
不僅如此，還有幾份，關於陳氏集團的股權轉讓合同。
“陳氏集團？”
蕭天無比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