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衆人的目光各有不同。

    小女孩家屬的眼神中,絕望中夾雜着一絲希望,想信任蕭天,可心中又覺得希望渺茫。

    而除了這家人,在場其它的表情和心中想法,就更加的複雜了。

    魏傅等人覺得蕭天有點自大,根本分不清局面。

    而江辰等人,則是臉上帶着不屑,坐等看蕭天的笑話。

    至於陸錦瑤,她此時則是滿臉的無奈,她是真沒想到,蕭天竟然會主動去給那個小女孩診病。

    “我知道蕭先生醫術很高,但是千草枯這個東西,己經不是醫術的事情了。”

    “以現有的醫療水平,這種不可逆的損傷,根本無法治癒。”

    陸錦瑤微微搖頭,她從沒懷疑過蕭天的醫術,但是千草枯這種藥物的毒性,跟醫術高低沒有任何關係。

    因爲即便是縱觀全世界,都沒有絕對有效的治療方案,所有治療方式都是嘗試,儘可能的去搶救,而並不能保證能夠治癒。

    也就是說,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被治癒,所以現場誰都不敢去接這個活兒。

    “唉,其實我知道,蕭先生看似高冷,實際上心中是善良的。”

    “只要病人還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眼睜睜看着不管。”

    陸錦瑤長嘆一聲,她倒不是埋怨蕭天,只是看到這麼多人等着看蕭天的笑話,她的心裏面就不舒服。

    “是啊,蕭先生只顧着救人心切。”

    陸錦瑤的助手輕輕點頭,又轉頭看向了陳若雪等人所在的方向,此時就數林陽臉上的冷笑最多。

    “這種情況,哪怕是運用最先進的醫療技術,動用價值千萬的進口醫療器械,也只是讓病人多活兩天而己。”

    “他蕭天,太高看自己了。”林陽微微搖頭,臉上的不屑毫不掩飾。

    “林少說的對,他這種人就是天生的小丑,譁衆取寵之後還是小丑。”助理連連點頭,隨後看向陳若雪道:“總裁,你覺得對不對?”

    “他確實太狂妄了。”

    陳若雪輕輕點頭,並非她看不起蕭天,而是千草枯這種東西,根本就無藥可救。

    要不然的話,現場那麼多包括江辰在內的選手,爲什麼沒人膽敢出手?

    就不說這些選手,就說魏傅這些評委,他們全都在中醫領域有着極高的造詣,特別是魏傅,更是之前的天醫杯大賽冠軍。

    連他們都束手無策,不敢接下這個活兒,他蕭天到底哪來的自信,敢去接手這件事?

    陳若雪輕輕搖頭,既然蕭天自己選擇去做這個小丑,那她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醫生,有辦法嗎?”

    此時,小女孩的家屬見蕭天一首不說話,都忍不住有些着急。

    蕭天依舊沒有說話,仔細檢查着小女孩的情況。

    “呼。”

    良久之後,蕭天心中默默鬆了一口氣。

    這名小女孩的身體內臟,己經發生了衰竭跡象,不過好在還沒有衰竭到最嚴重的程度。

    一旦衰竭到某種程度,就彷彿將內臟放進開水裏煮熟了,然後再放回病人體內,那無論是誰都救不活。

    而小女孩的身體情況並沒有到那一步,還是可以嘗試着進行治療的,只不過就算是能治好,身體也不如之前那樣健康,只能慢慢調養。

    蕭天緩緩收回手掌,心中己經有了一些計劃。

    “我可以試試。”

    蕭天的回答,讓小女孩的家屬微微一愣。

    他們本來以爲,蕭天在診療過後會說沒有辦法。

    沒想到蕭天竟然如此回答,這豈不是說,蕭天真的有辦法?

    “醫生,真的嗎?”

    那名漢子無比激動,伸手抓住了蕭天的手掌。

    “我說可以試試。”

    “但,我不給你保證什麼。”

    蕭天微微搖頭,他在病人面前,從不將話說的太滿。

    “好,好,沒關係,我明白,那就拜託您了。”

    漢子連連點頭,本來他女兒就沒什麼生還的希望了,眼瞅着就在等死,蕭天的出現,又給了他們一絲希望。

    說不好聽的,他現在就是在死馬當作活馬醫,又哪裏還敢奢望什麼?

    “嗯。”

    蕭天點了點頭,既然病人家屬願意讓他出手,那他可以試試。

    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善之人,但讓他眼睜睜看着一個六歲的孩子死掉而不去救,這種事情他做不來。

    “蕭天,你確定你有辦法?”

    “這種毒素一旦進入人體,根本沒辦法的。”

    臺上的魏傅眉頭緊皺,對着蕭天做出提醒。

    如果蕭天執意要這麼做,那隻會讓自己跟整個醫術大會,都陷入輿論風波之中。

    並且魏傅實在是不理解,剛纔那個東瀛人的病明明能治療,蕭天卻不治療,小女孩這個不能治的病,蕭天卻非要橫插一手,這不是傻子行爲麼?

    “身爲醫者,只要有辦法,就要去嘗試。”蕭天沉聲道:“我想試試。”

    “你試試?”

    “你如果不能保證把病人治好,你試什麼試?”

    江辰立馬接過話茬,言語中盡是不屑冷笑。

    “至少我願意試,你敢麼?”

    蕭天微微挑眉,看向江辰問道。

    “試什麼?”

    “我作爲天海市醫術大會分賽區冠軍,我以我豐富的診療經驗判斷,根本沒有救治的必要。”

    “所以,我爲什麼要試?”

    江辰冷笑搖頭,他說出來的這番話非常不好聽,但卻沒人指責他。

    因爲大家都清楚,江辰說的沒錯。

    這種藥物被救治的機率本就非常低,再加上小女孩己經錯過了黃金治療時間,那更是毫無救治的可能。

    “人們都說醫者仁心,但所謂的醫者仁心,就是可以隨意放棄一條生命麼?”

    “放棄病人,當然比治癒一名病人更加省力省心,但這麼做,對得起醫生這個稱呼,對得起病人的信任麼?”

    蕭天這番話像是在說江辰,又像是在說全場所有的醫生,連帶着魏傅也被他斥責在內。

    而面對蕭天這番話,江辰漲紅了臉,卻找不到什麼話去反駁。

    足足過了十幾秒,江辰才冷哼一聲道:“那也得看看自己什麼水平,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沒錯,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治病救人可不是靠着譁衆取寵。”

    “說白了,我們不是嘲笑他給病人治病,我們是不相信他有這個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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