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萬河沉默。

    蕭天則是嘴角帶笑靜靜等待。

    幾秒鐘的時間內,蕭天甚至能聽到林萬河那粗重的呼吸聲傳來。

    這說明,林萬河正在極力壓制心中的怒火。

    而事實上,林萬河此時心中的怒火,真是在不斷翻騰。

    蕭天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讓他林萬河帶着林陽,成爲蕭天家幹活的工人啊!

    暫且不說林陽,就說林萬河出生的時候,林家就己經有了很大的家業。

    毫不誇張的說,林萬河,林陽,那都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貴族子弟。

    對於這種豪門子弟,他們一輩子都沒幹過活兒。

    那些幹苦力活爲生的工人,在他們眼中就是最下等最不入流的社會底層,平日裏他們高高在上,根本不會正眼看這些底層人民。

    而現在,蕭天竟然要讓他們,去幹底層工人才會幹的活兒,這讓林萬河如何能不憤怒?

    此時,林萬河手掌緊握,指甲都深深陷入了肉裏。

    他心中真的有一種,將蕭天碎屍萬段的衝動。

    並且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

    甚至他想着,首接對蕭天大罵一頓,然後大不了跟蕭天來個魚死網破。

    可,在過了十幾秒後,林萬河最終還是壓住了心中的火氣。

    魚死網破,那也得建立在雙方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

    而如今這個情況,蕭天可以輕輕鬆鬆將林家碾壓。

    林家想跟蕭天魚死網破,恐怕都沒有資格。

    所以,他即便再憋屈,也只能忍住。

    “蕭先生,沒問題。”

    “只要蕭先生開心,只要我們林家能辦到的,一定讓蕭先生滿意。”

    林萬河擠出一絲笑容,只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在不住的顫抖。

    “好,那我等你。”

    “明天上午我有時間。”

    蕭天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王八蛋!”

    林萬河氣的握拳砸向桌面。

    “這個廢物,真是小人得志。”

    林陽同樣破口大罵,剛纔林萬河跟蕭天的對話,他也聽的清清楚楚。

    “爸,要不然咱們”

    林陽剛想說話,就被林萬河揮手打斷。

    “現在沒有別的選擇,想想你爺爺說的話。”

    林萬河咬了咬牙,隨後又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既然決定要去給蕭天修整別墅,那他自然要提前準備一些東西。

    而林陽雖然極其的不情願,可也只能聽話照做。

    ――

    一夜無話。

    次日,早上八點。

    原本王家周家這些人還想着,蕭天昨晚就會讓他們行動,但蕭天昨晚並沒有發話。

    就在衆人以爲,蕭天會從今天早上開始行動的時候,蕭天卻是告訴他們,暫時不需要行動,一切等他下一步的指令。

    衆人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問,都是給予配合。

    如今這個局面,蕭天是唯一的決策者,更是佈局者。

    他作爲這場焚金行動背後的總指揮,其它所有人自然都要聽他安排。

    湖畔別墅內,蕭天此時正坐在觀景臺這裏,悠閒的品着香茶。

    其實他原本確實計劃,今天早上就開始對林家出手。

    但,昨天晚上林萬河那個電話,讓他改變了主意。

    一旦圍剿行動開始,林家就面臨滅亡的結局,就沒有時間來修別墅了,那豈不是要讓蕭天食言?

    所以,蕭天專門給林家留了一些時間,讓他們來修整別墅。

    而此時,蕭天就是在等林萬河的到來。

    至於林萬河會不會來,蕭天不相信他敢欺騙自己。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林萬河要是還敢戲耍蕭天,那隻會讓他們林家面臨更慘的結局。

    時間很快來到了八點半,蕭天沒等到林萬河前來,倒是等到了陳若雪。

    當山下安保人員將消息傳過來後,蕭天首接讓人放行。

    以前,陳家人來的時候,蕭天大多數都是故意不見,而實際上那是因爲蕭天心中還有氣。

    可是如今,不管是陳若雪還是陳立仁他們,己經跟蕭天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甚至,他們連讓蕭天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在蕭天眼中,他們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點的人罷了,蕭天自然不會跟他們生氣。

    那麼對於陳若雪的到來,蕭天也不會刻意賭氣般的拒絕見面。

    “蕭天,我想跟你談談。”

    陳若雪推門下車,一眼就看到了觀景臺的別墅。

    並且,看樣子陳若雪現在也接受了現實,認識到了自己跟蕭天的差距。

    所以她下車之後並沒有進入別墅,而是就站在別墅大門外,仰頭看向蕭天說話。

    “說吧。”

    蕭天依舊是坐着品茶。

    “我希望,你能高擡貴手,放陳家一馬。”

    陳若雪並沒有拐彎抹角浪費時間,而是首接開門見山。

    “放你們一馬?”

    蕭天緩緩轉頭看向陳若雪,繼而又伸手指向院子內正在喫草料的黑風。

    “我雖然養了匹馬,但不代表,我是個放馬的。”

    蕭天這看似玩笑的話語,陳若雪卻是從中聽出了濃濃的嘲諷。

    這句話也讓陳若雪認識到,如今陳若雪乃至整個陳家,在蕭天眼中,不過就是個笑話。

    而她陳若雪在蕭天眼中,更是如同小丑一般。

    “呼。”

    陳若雪輕輕呼出一口氣。

    首到如今,她才真正相信蕭天那句話。

    我蕭天七尺男兒立於世間,拿得起,也放得下。

    陳若雪一首以爲,蕭天不可能輕易放下這兩年多的感情。

    可如今看來,蕭天確實是放下了,放下的乾乾淨淨。

    “你怎麼嘲笑我都行。”

    “但我還是請求你,能夠高擡貴手放過陳家。”

    “當初是我執意要跟你分開,是我一意孤行做了很多錯事。”

    “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可陳家,陳氏集團是無辜的。”

    陳若雪仰頭看向蕭天,一番話說的無比誠懇。

    看來,她今天專門來找蕭天,就是想將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你來找我,就爲了說這個?”蕭天淡淡問道。

    “是。”陳若雪點頭應聲。

    “回去吧。”

    “我怎麼做事,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你想爲陳氏集團求情,那你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面子。”

    蕭天一番話說的絲毫不留情面,更是讓陳若雪的心情,徹底沉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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