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
“學長。”
……
陳東剛回到北電，消息就不脛而走。
他也被順理成章的請到了表演系辦公樓。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彷彿走流程一般留下一堆照片後，正打算離開，老班把他叫去了辦公室。
“喝水自己倒。”
陳東也沒跟老師客氣，還翻出一袋好茶葉給杯子裏撒了一點。
“老師我剛纔好像看見田狀狀導演了，他是來挑選演員的嗎？可我沒聽說這位前輩有新戲計劃啊。”
“他來學校教書了，你不知道？”不等陳東回答，汪勁松隨即又道：“也是，你小子現在可是大導演，日理萬機，哪裏有空關注學校的這種‘小事’。”
陳東彷彿沒聽出老班在揶揄自己，訕笑道：“老師您這茶不錯啊，誰送的？”
汪勁松並未回答陳東轉移話題的問題，而是拋出了把他叫來的目的。
“奧組委在徵收08年奧運會的創意，計劃近期之內會召開一次交流會，已經把紅頭文件下發到了學校，學校這邊打算推薦你和田狀狀導演……伱這邊有什麼困難沒有？”
“咳咳~”正在喝茶的陳東聽到老班找自己談話的目的居然是這個，直接就給嗆到了。
“老師，你是認真的嗎？我一個都還沒有畢業的小年輕，哪裏扛得起這樣的大項目，不行不行……”
自己有幾斤幾兩，陳東還是有分寸的，哪怕就是讓他把前世08年的奧運會給搬運過來，他覺得自己也未必有張一謀做得好。
加上他資歷太淺，哪怕創意再好，質疑聲肯定也不會少……既如此，又何必蹚這攤渾水呢？
汪勁松似乎並不意外陳東的反應，他笑着等自己這學生冷靜下來，纔開口勸道：
“沒說就讓你挑大樑，只是讓你去參加個座談會而已……說起來，這也是對你的一種認可，不是嗎？”
陳東看着老班那處事不驚的微笑，忽然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了。
是啊，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能力競選上08年奧運會的總導演，學校又怎會看不明白呢？
之所以推薦他，除了對他能力的一種認可，又何嘗不是一種提攜。
畢竟奧委會可沒有直接給他的公司發送邀請函……
如是想到，陳東也就恍然大悟。
汪勁松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變化，見他露出釋放的神色，臉上笑容更深一些，開口道：“想通了？”
“是，學生已經想通了，多謝學校的栽培……”
“先別急着謝，學校也有小事要你幫忙。”
陳東好奇問道：“什麼事？”
“打算讓你擔任今年藝考的評委。”
陳東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我夠資格嗎？”
“短短兩年時間，你執導了三部電影，拿了三座獎盃，有沒有資格，你心裏應該比我清楚。”
“老師，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呵呵，你是說你還是一個學生，資歷太淺？”
陳東心裏瘋狂點頭，嘴裏卻在找着藉口：“老師，實話跟您說吧，我大概沒時間。”
“怎麼沒時間？難不成你又有新戲計劃了？”
“……哈哈，老師一語中的。”
其實藝考也要不了幾天，汪勁松不相信他這學生連幾天時間都抽不出來。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陳東不願意當這個評委。
汪勁松倒也不覺得可惜，因爲這個建議並非是他提出來的。
而且站在陳東的角度，讓他一個大三學生來當評委，也確實有些太張揚了。
難能可貴的是，他這學生自己也能看透，汪勁松心裏更加讚賞之餘，也沒多勸。
“謝謝老師。”陳東真心感謝。
他繼續待在辦公室裏和老班聊了聊他的新劇本，見有其他老師進來，老班似有工作要處理，他才起身離開。
……
陳東在舞蹈室的門口見到了劉藝霏，也許是練舞的緣故，她好像瘦了一點。
“嗯，還長高了一點。”
劉藝霏見陳東再次見到她能注意到這些小細節，心裏還挺開心，甚至故意墊了墊腳尖。
本來陳東就覺得小姐姐的這張鵝蛋臉長得越來越標誌了，沒想到她還墊着腳湊過來，於是沒忍住伸手捏了捏……確實手感還不錯。
“你……”
劉藝霏頓時滿臉羞紅，趕緊朝四下張望，見沒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緊接着，她就舉起拳頭打算給陳東一個警告：“我練過舞……”
“我知道。”
“我說我練過武功。”
“厲害嗎？”
“很厲害。”
“有多厲害？”
“反正很厲害。”
“女俠，我錯了。”
“哼哼，然後呢？”
“女俠還想怎樣？莫非要小生以身相許？”
“呸，我纔不要。”
“那要不我請女俠喫飯……哎呀，可惜小生身上沒有銀兩，這可如何是好？”
劉藝霏見陳東戲精上身，笑得是眉眼彎彎。
不過下一刻，就見陳東像是變戲法一樣將一個禮盒遞到了她面前。
“呀？這是？”
“之前承諾給你的禮物。”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啦。”
見劉藝霏準備當場就拆，陳東趕緊制止道：“回頭再看吧，正好有點餓了，我們先去喫飯。”
“好。”劉姑娘很聽話的把禮物收起來，跟着陳東就朝食堂走去。
陽光慵懶，微風溫柔，少女腳步輕快。
“好久沒見周陽幾個了，他們最近在忙啥呢？”
“陽陽，婭文和羅縉三人都在橫店拍戲，江藝燕好像最近在和R本的一家叫艾迴的唱片公司聯繫，似乎準備走歌手的路子。”
“好好的演員不當，跑去當歌手？關鍵她有那個天賦嗎？”
“江藝燕唱歌也還行吧……不對，東子，我感覺你在影射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茜茜你不要自己對號入座。”
劉藝霏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上次你讓我籤國內的唱片公司的建議我和媽媽說了。”
“哦？阿姨怎麼說？”
“媽媽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已經幫我和國內的唱片公司在接觸了。”
說到這，劉藝霏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媽媽還說今年要給我辦個隆重的成人禮，但我感覺就是過個生日而已，沒必要那麼高調，東子你說我要不要再勸勸媽媽？”
“呃……茜茜你不想自己的成人禮熱鬧億點？”
“可是我更想邀請親人朋友到家裏熱鬧。”
“那你勸過阿姨了嗎？”
“勸過了。”
“沒聽你的？”
“嗯。”
“當時被說服了吧？”
“嗯……你怎麼知道？”
“呵呵，有些事情，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去享受它好了。”
“好吧，不過那天東子你必須要來。”
“哎呀，這還真不好說，你也知道，我的時間很忙的。”陳東故意逗一下女孩。
女孩低着頭，聲音甕聲甕氣傳來：“我不管，那天你要是不來，那我們之前許下的兩年之期就作廢。”
話音說完，女孩的臉頰快速染上一抹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