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姜大哥,你不是要籌備那部《讓子彈飛》了嗎?”
“如果你能帶哥哥去歐洲三大刷個影帝,我那部電影可以往後放放。”
“這話說的,我也願意啊,問題是哪個導演又敢保證自己拍的衝獎片就一定能獲獎?”
“也是。那這樣,今晚來我家喝酒,順便把劇本帶過來讓哥哥瞧瞧。”
“沒劇本。”
“啥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劇本還沒寫的。”
“臥槽。”
“先這樣,又有電話進來了,喝酒……”
“喝酒先欠着,我還在外地。”
可以,這很姜聞。
下一個電話是黃雷打的。
陳東按下接聽鍵,招呼道:“黃老師。”
“唉,是我。那個,陳東啊,聽說你下部戲是文藝片?”
“黃老師消息挺靈通的嗎。”
“害,伱孫利姐上網剛刷到的……怎麼樣?有空嗎?要不要來家裏喫個飯,正好我今天去菜市場買了一隻老母雞和幾隻鱉,可以給你露一手。”
這轉折有點大,不過陳東客氣兩句之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畢竟拋開他們之間的師生緣分不算,之前他向劉姑娘求婚,借用了人家的舞臺,終歸是欠下了一個人情的。
……
叮咚叮咚~
給陳東開門的是孫利,她懷裏還抱着一歲多的女兒黃哆哆。
“陳導來就來,幹嘛還帶這麼多東西。”
“也沒什麼,看着多,其實都不值錢。”
或許是自己有了兒子的原因,陳東對小朋友都比以前多了許多耐心。
“師姐,這是哆哆吧?長得真可愛,眼睛和鼻子都挺像你。”
“哈哈,是嗎,確實有一點像,很多人都這麼說……來,哆哆,叫叔叔,陳叔叔。”
小傢伙沒叫,就一個勁的給陳東盯着。
或許在她小小的世界觀裏,比較好奇這個陌生的叔叔爲什麼會出現在家裏。
“哆哆有點認生,陳導以後常來幾次就好了。”
這時黃小廚估計也聽到了聲音,繫着圍裙雙手還拿着廚具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喲,陳東來了,你先坐着,飯菜馬上就好了。”
“不着急的黃老師……”
陳東換好拖鞋後,沒有坐,逗了逗黃老師的女兒,然後也走進了廚房。
有一說一,黃雷在後世能立黃小廚的人設,人家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馬上就好。”
說完這四個字,又過了十來分鐘,大家才坐上餐桌。
“來,陳導,嚐嚐我的手藝。”
“嗯,不錯。”
“哈哈,那就多喫點,別客氣。”
陳東基本上每道菜都試了試,客觀評價,的確還可以。
話題自然而然的聊到了陳東的下部電影。
目前陳東的想法是改編《海邊的曼徹斯頓》。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一個男人因爲自己的失誤釀成了一場家庭悲劇,從絕望到想要自殺,到逃避,最後到和過去的自己和解的故事。
因爲這部電影還沒有被人拍出來,所以也可以是陳東的原創。
當然,劇本他還沒來得及寫,但主演表他大腦裏就有。
並沒有適合黃雷夫妻兩人出演的角色,陳東也沒打算吊着他們,直接就挑明瞭情況。
黃雷再次一個大拐彎,把話題延伸到了孩子身上。
這會兒黃哆哆估計是認識陳東了,居然還願意讓他抱。
“陳導你既然喜歡女兒的話,就和藝霏再生一個唄。”
“我兩暫時不考慮要二胎。”陳東衝着孫利搖搖頭。
當然,他內心裏其實還是希望有個小棉襖,又擔心萬一二胎生的還是兒子怎麼辦?
……
雖然不是絕對,但多半成了家的好處都有一點。
那就是無論你多晚回家,總有一個人在等你。
“今晚兒子怎麼睡得這麼早。”
“噓,你說話小點聲,我剛哄睡着,你別又把他給吵醒了。”
“……老婆,要不我們去隔壁房間睡。”
“爲什麼要去隔壁睡,半夜三更的寶寶醒了怎麼辦?”
“沒事,辦完事待會兒我們再過來。”
“誰要跟你辦事,不去……哎呀,你別推我。”
半推半就間,隔壁很快就傳來了淅淅索索的聲音。
近乎一個小時的雨打芭蕉,一切終於風平浪靜。
彼時劉藝霏依偎在陳東懷裏,沒好氣道:“外面的雨下了這麼久……老公你明天起來別又抱怨說自己腰不好。”
“咳咳,都怪今天吃了太多補品。”
翌日早上,陳東沒有去公司,睡到差不多十點多才起來。
下樓喫早飯時,劉姑娘告訴他,陳愷歌導演的新電影《梅蘭芳》在古文宮裏拍着拍着,跑到了未開方區域去取景……關鍵居然被媒體給捅到了網上。
不過這確實是陳大導演一貫的風格。
想當初他拍《無極》時,就把人家雲之南的天池給霍霍得不輕。
當時還在網上爭論得挺兇的。
現在又來了……
真是記喫不記打。
……
這兩天隔壁的棒子國正在舉行第12屆釜山國際電影節。
公佈的評委名單裏,有一位我國的女演員,叫餘嵐。
鄧朝和孫麗早在05年合作電視劇《幸福像花兒一樣》之後,沒多久就確定了戀愛關係,這兩年他兩的感情一直都很低調。
不想這次居然在釜山電影節上大秀恩愛。
網友紛紛猜測,這是又要有喜糖吃了嗎?
……
只花了一天時間,陳東就把《海邊的曼徹斯頓》的改編劇本用電腦給打印了出來。
內核沒變,只是需要本土化的地方都進行了本土化,比如地名、角色名,再比如,劇本名。
陳東給新劇本起名叫做《坎兒》,寓意: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坎兒》,好奇怪的名字……什麼意思呢?”
劉藝霏是第一個拿到劇本的人。
“看完你就懂了。”陳東不想解釋,他打算抱着兒子出去遛遛彎,也給妻子留下一個安靜看劇本的空間。
劉姑娘目送這對父子從自己視線裏消失後,收回了注意力,將之全部投入到手裏的劇本上。
她翻開了第一頁——
“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小漁村無休無止的做着各種雜活。但這似乎只是他爲了逃避過去、隱藏悲痛所找的藉口,甚至當收到哥哥因心臟病發作而去世的消息時,他嚴肅陰沉的臉上也沒有增加更多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