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東還真的沒注意。
或許是王組賢復出之後沒再拍過什麼出圈的作品吧。
“這樣，如果陳導你覺得她合適的話，改天我做東，約你們見一面。”
陳東晃了晃有點沉重的腦袋，感覺酒精讓思想都變得遲鈍了不少，便沒有立馬就拍板，而是表示回頭給答覆。
他沒有在程龍的家裏留宿，而是在助理的幫助下，回到了下榻酒店。
第二天醒來，陳東回憶起昨晚程龍的建議，於是用酒店的電腦查了一下王組賢的近照。
別說，如果是她來演劉藝霏，啊呸，墨菲老年的樣子，還真挺合適。
於是陳東直接掏出手機，就給程龍撥了過去。
“大哥，我覺得王組賢來演沒問題，麻煩你幫我約一下她。”
“ok，昨晚我就說她沒問題的……陳導，伱想約到哪天見面？”
“我這邊當然是越快越好。”
“那行，我先問問。”
……
因爲是昨晚休息得比較好，今天的文木野看起來氣色都好了許多。
陳東帶着他來到英黃，收到消息的霍汶希已提早來在公司的樓下相迎。
“霍總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公司新籤的導演，文木野。”
霍汶希和文木野握了握手，相互認識後看向陳東打趣了一句：“陳導喜歡培養年輕導演，也幫我們英黃培養一個唄。”
“這簡單啊，以後英黃有項目，直接打包交給我們東誠幫你製作，既保質又保量。”
“免費嗎？”
“免費也可以有免費的合作方式。”
幾人說話之間，來到了霍汶希早就讓人收拾出來的一間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裏，除了陳東和霍汶希旁聽之外，還有不少英黃的高層。
文木野把自己帶來的競聘導演報告書分發了下去，雖然不至於會議室裏人手一份，但至少陳東和霍汶希面前是各自放了一本。
在這種時候任誰都會緊張，文木野自然也不例外。
他深吸兩口氣，儘量讓自己忘記緊張，接着問道：“陳導，霍總監，我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開始吧。”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會議室裏幾乎只有文木野越說越高亢的聲音。
他從自己的拍攝手法，講到對劇本的理解，對劇組的掌控，對演員的挑選……他還畫了電影的分鏡頭，當然，因爲時間關係，他的分鏡頭只畫了整個劇本的四分之一。
當文木野在緊張又興奮的氣氛下終於把自己這段時間做的所有準備一股腦的講完，會議室裏頓時陷入了落針可聞般的寂靜。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陳東和霍汶希身上。
這時陳東突然坐直身子，看向對面的霍汶希：“霍總監覺得如何？”
霍汶希沒有着急點評，畢竟她不是專業的，朝陳東點點頭，示意稍等一下，接着低聲和坐在她身邊的一個經驗老道的導演溝通了兩句，這才擡頭看向文木野。
“文導的準備工作做的很充足，但問題是你沒有單獨執導過一部電影的工作經驗，直接就上手《畫皮2》這種項目，說實話，有點冒險。”
文木野以爲自己就要競聘失敗，心態有些着急了，搶話道：“霍總監，我承認自己經驗淺，但是我在陳導的《坎兒》劇組當過副導演，對於一個劇組的架構和一部電影從開機到殺青的流程都是熟悉的。”
‘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了！’
陳東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文木野，腦海裏莫名的就想起了這句話。
這時他也不再保持沉默，因爲很明顯，霍汶希的那句話後面還有轉折。
他直接做了一個手勢讓文木野的‘嘴巴’合上，目光卻看向霍汶希：“經驗是從無到有的，不過既然霍總監說有些冒險，倒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不等霍汶希開口，坐在她身邊那個上了年紀的導演就接話道：“陳導的意思是搭配兩個經驗豐富的副導演吧？”
“正是。”陳東點頭。
至於有經驗的副導演上哪找，其實多得很。
關於這點，陳東是有發言權的。
要不是運氣好拉到一筆投資，加上自己入行十幾年的身家湊夠第一部電影的成本，也許一輩子到頂也就是個副導演。
可惜電影還沒上映就沒了……至今想想都悲催。
回到正題，霍汶希和幾個高層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對着陳東點點頭。
“可以，有陳導你這樣的大導演當師傅，即便是有點風險，我們英黃也願意冒這個險。”
說完，這個女人又看向強忍着沒有喜極而泣的文木野，起身對着他伸出手：“恭喜你，未來年輕的大導演，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畫皮2》的總導演了。”
“謝謝，謝謝霍總監，謝謝，謝謝陳導。”
陳東給了對方一個擁抱，然後拍了拍其肩膀鼓勵了兩句：“很棒！加油！”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假如不是文木野爲這次的競聘‘面試’準備得無比充足，別說英黃挑刺，就是陳東也不會替他說話。
在確定文木野爲《畫皮2》的導演之後，陳東並沒有立馬離開英黃。
因爲霍汶希把陳東請到招待室，聊起了他的新電影。
英黃想要角色是沒有的。
畢竟亞裔角色就那麼幾個，都已經有人選了。
至於投資份額嘛，倒是還可以談談。
談着談着，霍汶希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而且還是一個和陳東有關係的電話。
“陳導，今晚你有沒有時間？”
“什麼事？”
“剛剛李家二少聯繫我，他託我向你轉達一下今晚想約你喫個飯。”
“李家二少？你們香江首富家的那位二少？”
“是的。”
陳東對於那種圈子向來是敬而遠之的，他不是很想參加，當然，對於那位李家二少邀請他的目的，卻也同樣有些好奇。
他直接問霍汶希，“對方有說什麼事麼？”
霍汶希搖頭。
既如此，陳東也很果斷的做出了選擇：“那就麻煩霍總監替我回絕吧。”
讓陳東沒想到的是，他這邊纔剛回到酒店。
李家二少竟然親自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而且就連人都已經到了酒店樓下。
站在陳東現在的高度，他倒也不至於怕一個富二代，哪怕是李家這種頂級豪門出來的，但是對方都親自‘登門’來拜訪了，他也不好再閉門不見。
所以掛斷電話後，就帶着保鏢下了樓。
“陳導，澤楷此番冒昧前來打擾，還望勿怪。”
陳東與之客套一番，然後兩人在附近找了間咖啡廳進去喝了杯咖啡。
“不知道李先生找我是什麼目的？”
上來，李家二少就被陳東的直接給整得愣了一下。
然後……然後他也不再先拉近關係，而是把自己擺在一個生意人的立場，挑明瞭自己的來意，以及開出來的價碼。
“你想讓我幫你捧一個人？！”
“是的，聽說陳導的新電影裏有個亞洲女角色，我願意花1一個億買下她。”
“李先生既然連這都打聽清楚了，那不會不知道你要買的那個角色我已經給我妻子了吧？”
“陳導，恕我直言，你妻子已經夠紅了，她多一個這樣的角色或者少演一個這樣的角色，對她影響不大的。”
“很抱歉，這個角色我既然已經給了我妻子，那就是她的了，沒道理再拿來與你做這筆交易，而且我也沒辦法說服米國那邊的投資人。”
李家二少聽出了陳東的堅決，雖然有些遺憾，倒是也沒有死纏爛打。
“行吧，那打擾陳導了。”
“喝杯咖啡的時間而已，談不上打擾。”
結了賬，陳東和李家二少走出咖啡廳。
後者在上車之前，都一直沒有等到陳東向他打聽他要捧的人，自己倒先沉不住氣了。
“陳導就不好奇我想捧誰嗎？”
“好奇……”
自己都知道，爲什麼好奇？
李則楷見陳東分明就是敷衍，覺得沒意思，走之前還是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她叫粱駱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