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部電影在網上引起的口水聲不少，但這並不影響陳東和老謀子的交情。
“《健聽女孩》我去看了，藝霏這次的演技有明顯見長！”
自《健聽女孩》上映之後，劉藝霏收到了不知道多少人對她演技上的讚美，說實話，早已經有些免疫，但這次能得到老謀子的認可，她還是更加開心，真誠的說了聲謝謝。
“聽說張導你拍《金陵十三釵》每個星期都雙休？”
“就放週日一天。”
張一謀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沒辦法，我劇組裏有個米國演員，人家工會就是這麼規定的。”
當然，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當初陳東拍《星際穿越》的時候，一樣用老美的演員，而且像安妮·海瑟薇，馬特·達蒙這些演員的影響力也同樣不小，可他們照樣要‘入鄉隨俗’。
一路聊聊、睡睡，很快他們的航班降落在了柏林。
有主辦方的人員早已經等候在機場外面，當兩個劇組出了機場口，很快坐上主辦方派來的車子駛向他們下榻的酒店。
休息了一天，次日就是柏林電影節的開幕式。
被選爲開幕影片的是來自米國科恩兄弟的《大地驚雷》。
這是一部兩次翻拍的經典電影。
第一部發行於1969年，並在次年包攬了奧斯卡和金球獎的最佳男主角。
第二部發行於2000年……科恩兄弟在09年再次翻拍了這部電影，於去年在北美上映，累計取得1.1億美刀的票房。
也是目前科恩兄弟最賣座的電影。
講述了嗜酒如命的獨眼警長，受僱於十四歲的女孩馬蒂·羅斯，前往追查殺害她父親兇手的故事。
並不算老套，可以一看。
柏林電影節一共舉行10天，這10天是用來於給評審團評審出獎項的嗎？
顯然不是。
是給來自全球的導演和片商做生意的時間。
陳東這次來得這麼早，同樣也有將《健聽女孩》出售的打算。
而想要賣出一個好價格，首先要讓你的顧客先看看貨色。
所以從開幕式的第二天起，陳東每天都會舉行一場電影看片會。
海外版權的報價從一開始的200萬美刀，一直加，加到第九天，居然突破了1000萬……但陳東依然沒賣。
因爲這一天下午，他已經接到了主辦方打來的電話，邀請他參加明晚的頒獎典禮。
也就是說，在明晚，他的《健聽女孩》‘至少’也有一個獎在等着他。
之所以說是至少，是因爲陳東記得這一屆柏林電影節在評審團主席伊莎貝拉·羅西里尼的率領下，打破了一影一獎制度。
雖然後面又被其他人擔任主席時給掰正了回來，但既然讓自己趕上了，那自然可以期待一下。
老謀子沒有接到電話，這意味着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陳導，你接到電話了吧？”
“嗯，接到了，張導呢？”
“唉，沒有，不過多少也在意料之中……倒是要恭喜陳導了。”
“哈哈，張導拿過那麼多的國際大獎，偶爾兩次空手應該也不需要安慰吧？”
陳東看出老謀子確實沒有太過於失落，於是和他開了個玩笑，然後問參不參加明晚的頒獎典禮。
既然《山楂樹之戀》獲獎無望，老謀子也不再拖着片商，準備今晚就敲定買賣，所以和陳東聊了兩句便打算告辭。
只是在告辭之前，他忍不住向陳東打探了一下《健聽女孩》的報價。
當聽到超過1000萬美刀時，好像是真的有些破防，轉身就走了。
也沒說《山楂樹之戀》的報價是多少。
陳東目送老謀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欲言，又止。
翌日，下午。
一個個來自不同國家的劇組陸陸續續走上這一屆柏林電影節的閉幕式紅毯。
紅毯很長，但從頭到尾都擠滿了記者，這些記者也來自世界各地。
有兩個白人主持人正站在簽名牆下爲大家介紹每一個經過的劇組。
“《都靈之馬》劇組剛剛過去，接下來走上紅毯的是來自中國的《健聽女孩》劇組。”
“這位導演陳是個非常厲害的導演，他的《坎兒》拿到過威尼斯的金獅獎，他拍的《星際穿越》在全球拿到了超9億美元的票房……他身邊的美麗女伴叫Crystal，既是一個很優秀的演員，歌手，也是導演陳的妻子。”
聽着兩位主持人的介紹，一些原本不認識陳東兩口子的外國記者也趕緊對準着他兩噼裏啪啦的按下快門鍵。
紅毯差不多進行了兩個小時，結束後頒獎典禮現場早已經座無虛席。
陳東和劉藝霏的位置自然是緊挨着，在前三排，他們的左邊是南韓的《愛，不愛》劇組，右手邊是伊朗的《納德與西敏：一次別離》劇組。
坐下之後，陳東的目光倒是多次落在《一次別離》劇組衆人身上。
他的目光沒用引起對方的注意，倒是被身邊的妻子發現了。
“老公，伱老是往人家伊朗女明星的身上偷看是什麼意思？”劉藝霏小聲的警告。
陳東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別瞎猜，我不是偷看其他的女明星。”
他偷看，呸，他打量這個《一次別離》劇組，是因爲在他前世，就是這部電影包攬了這一屆柏林國際電影節的三座大獎，打破了一影一獎制度。
不等陳東想好什麼理由和妻子解釋，今夜的頒獎典禮，終於開始了。
獎項從小單元開始頒發，隨着一個個獎項被揭曉，很快來到了主競賽單元。
主競賽單元頒發的第一個獎叫做阿爾弗雷德·鮑爾銀熊獎，頒發給了德國的《除了我們還有誰》。
這個獎也叫做創新獎，是根據這個電影節的首任主席的名字來命名的。
接下來是最佳電影處女作特別榮譽和最佳電影處女作，都和陳東無關。
美術和攝影分別有一個銀熊獎。
來了，陳東記憶裏熟悉的操作來了。
這兩個獎都頒發給了同一部影片——《獎勵》。
陳東已經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驚疑聲，顯然大家對這一屆評審團突然打破之前的一影一獎制度，有些沒有做好準備。
就是劉藝霏看到這個結果，第一反應也是小聲的質疑：“是不是搞錯了？”
“應該沒錯……”
陳東和妻子解釋的時候，餘光發現評審團主席已經朝着舞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