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解釋了,朕的禁軍都祕密調給了你,朕就是不信你還是信自己的禁軍的,知道你已經是第一時間派他們去了現場,沒有看着朕的百姓被燒死。”說到這,靖康帝的臉更黑了,“裴家還用毒?給老子查,看看是什麼毒?哪裏來的?當年秦老將軍和慕將軍中的毒要是跟他裴家有關,朕就把他們全都挫骨揚灰。”
都自稱老子了,這是火氣上了頭啊!上官尋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靖康帝,詢問道:“陛下,可要直接將裴氏抓起來,先給您出出氣?”
靖康帝正了正衣冠,重新坐好,沒好氣的瞪了上官尋一眼,“放長線!製作兵器的材料來源、資金鍊、銷售途徑、所有涉案人員,都給朕查出來,朕倒要看看,是誰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膽子。”
上官尋微微一笑,“是,臣領命!臣這便回去查縱火案了,還有族學的違建問題,一個學院,易燃易爆的,臣要請裴氏去京兆府小住幾日配合調查。”
“快滾!”
“陛下,還有一句,說完就滾。將軍府的秦陸確認過,公輸誠沒在裏面,的確是失蹤了,臣已經派人盯着裴家了,如果發現公輸誠,會第一時間營救,請陛下放心。”
靖康帝看着上官尋遠去的背影,被氣笑了。
上官尋這狗東西,又是已經有了替他出氣的辦法卻最後才說,還好他不是昏君,否則一怒之下直接下令抓了裴氏,打草驚蛇,那這個私自制造軍械的案子豈不是要無疾而終了。
……
今日早市,南曲班子北邊的一家豆漿包子鋪,爲了蹭八卦的熱度,早了半個時辰營業,一開門便門庭若市。
秦管家假扮的老丈迫不及待的開口,拉開了新一天的序幕:“昨晚的事大家聽說了沒?將軍府和京兆府連夜出動,去了秦家的族學救火,奈何火勢太大,裏面的人沒救出來。”
綠蕊假扮的乖孫女配合特別默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裴氏呢?她不是負責族學嗎?就是這麼負責的?”
追光捂着麻子臉無縫銜接:“我聽說裴氏昨晚在饕餮樓喝多了,今早才晃晃悠悠的出來。”
一個喫瓜羣衆氣得跳起來:“我經常看見她去喝酒,咋不喝死她!”
裴氏再也不敢出門,躲在家裏也想自己還不如死了。她昨晚還沒到將軍府就被人半路打暈了,今早醒來就已經一身酒氣了,她真的不知道發生了啥,只知道給了慕顯三百兩的酒錢才被放出來。
八卦之火很快形成燎原之勢。
秦管家見好就收,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帶着兩個小弟默默的擠出人羣消失在了空氣清新的大街上。
他們身後,在暗部的帶動下,八卦還在繼續,城門一開,甚至直接傳出十里之外。
“裴氏真是造孽啊,當年將軍府給族學撥了好大的一筆錢建造房舍,之後每年還給錢支持運作,她卻偷工減料建危房。”
“誰說不是,要不是上官大人提前查封了那裏,裏面的孩子現在恐怕也難倖免。大過節的,都是一家團圓,裴氏非要這時候連夜整改,弄出來這麼大的火災。”
“聽說裏面死的都是裴氏從老家那邊帶過來的人,還有秦家老族長的親信呢,裴氏這下如何跟秦家交代?”
“毒婦如何交代我不關心,我只關心她這些年把將軍府的辦學銀子都弄去了哪裏。”
“艹,肯定都貼補了裴家。”
“裴建堂堂兵部尚書,還是太子側妃的姨丈,會缺裴氏那點錢?”
“看你說的,誰會嫌錢多?”
“難怪將軍夫人看不上她,當初當街那一鞭子就應該抽在她身上。”
“我算看出來了,當年裴氏非要把族學建到郊外,根本不是她所謂的環境清幽適合讀書,而是適合她幹見不得人的勾當。”
“原來只以爲裴文不是東西,現在看,裴家恐怕沒好東西。”
“太子側妃這次不是要跟裴家聯手辦什麼募捐嗎?難不成裴家收了裴氏的錢然後再全都捐出去?”
“非也,別人捐錢都是直接往外掏,裴家捐錢則是先往自己腰包裏收一萬兩然後再拿出一千兩。”
“兄臺,你貌似知道內幕呀?快給咱們說說……”
如意樓頂層,雅間的窗子半開着。
墨白麪沉如水,臨窗而立。
他身後站着一個黑衣人,神情有些古怪,“昨晚綁了裴氏的人,正是在咱們武場佔着丁字擂臺第一名卻一直留級的那個婆子,屬下可以肯定,因爲橫貫她整張臉的那道疤太過醒目,而且那婆子只要見到秦明之就打,不管秦明之上不上臺。”
墨白盯着樓下的人羣,表情未變,但聲音冷得徹骨,“還有呢?”
黑衣人:“那婆子最後消失在了將軍府附近。屬下去確認過,那婆子是將軍夫人獲勝後的第二日來的,昨天宣佈退出武場的。”
“呵!”墨白只是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裴家那邊和大小姐那邊都派人傳信,說要見主子。”
墨白轉回身,指指自己的額頭上的紗布,冷冷的看了黑衣人一眼,“陛下讓我好好養傷,我的頭可能還要暈一個月,這期間無法思考……”
將軍府。
秦明瑞和秦明書剛起牀便聽見了外面的傳言,二人臉都來不及洗,施展輕功,先後飛奔到薛棠的書房。
秦明書興奮的搓搓手,“追光欠火候,傳謠言這種事,你應該找我,要不要我出去幫你加把火?”
薛棠放下手裏的書,瞥了他們一眼,“這麼簡單的小事,不是我安排的,是秦管家。將軍府的二公子,你的時間也不應該浪費在這種事上。”
大嫂罵了秦老二,沒罵他……嘿嘿,大嫂最喜歡的還是他。秦明瑞偷偷美了美,眨巴着八卦的大眼睛,問道:“大嫂,到底怎們回事?”
薛棠:“回去晨練!”
“你不告訴我,我去問秦管家。”說完,秦明瑞身形一閃,消失不見。頗有種熊孩子跟大人撒嬌惹關注的意味。
薛棠指着虛空的殘影,瞄了秦明書一眼。
秦明書臉一垮,趕在她開口前替她說了,“好了,我知道,三個月的期限,我的身手會趕上秦明瑞的三分之一的。”
他自己都沒察覺,說這話的時候竟然帶着點撒嬌的語氣,態度也正在向秦明瑞那個奶狗小叔子靠攏。
卷在被窩裏呼呼大睡的秦明月美美的翻了個身,還特別大聲的囈語了一句,“大嫂,再來一個!”
她沒想到,自己偷偷溜出去鍛鍊身手,還能在金盆洗手之後,誤打誤撞幫了大忙。把裴氏打暈灌醉之後聽見裴氏口吐真言又要陷害她大嫂,她又給丫的多灌了兩罈子最貴的瓊漿玉液酒。
大嫂誇她做的好呢……
大嫂獎勵她的大雞腿,好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