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池塘前,放着一塊大石,上書:歸一。
池子邊的八十一隻王八正跟小白玩的“投緣”。
靖康帝激動的嘴脣顫抖。
老李啊,他給你養的祈福龜失而復得了,而且還得了聖獸的青睞,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回來啊!
琉璃公主顫抖着手,艱難的往池子裏灑了一把食物。
她都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成如今這樣的。她沒有違抗聖旨私自出宮,她是被人從門裏拽出來的啊,明明是她被人欺負了,可是父皇爲什麼懲罰她?還叫她在這裏養王八,在老王八生出小王八之前不準回珠華宮,這些王八跟她有什麼關係?
“王妃。”
好溫柔的聲音。
一定不是秦眀淵。
琉璃公主不敢置信的扭過頭,只見秦眀淵正將一件披風披到薛棠身上,還用那雙修長有力的手幫着繫好了帶子,然後……他竟然拉上了薛棠的手?
秦眀淵:“罪魁禍首已經受到了懲罰,我們回家吧,你身子弱,萬不能着涼。”
薛棠身子弱?
罪魁禍首?她嗎?
琉璃公主頓時兩眼一黑。
她哪裏不好,她怎麼就比不上一個商戶女了?她付出了這麼多年的真心,秦眀淵怎麼就看不到?
小白得意的看了琉璃公主一眼。哼,妄想當她的後媽,一把狗糧噎死你!
“皇后娘娘駕到!”
聽見太監的通傳,琉璃公主眼前一亮。
母后來的正好,母后一定是聽說她被人欺負了,特地來爲她主持公道的。
琉璃公主注意到她父皇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果然,父皇也是疼她的,剛剛懲罰她也只是裝樣子給外人看的,欺負了她的人,父皇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他們走。尤其薛棠。
今晚這一切一定是薛棠在背後耍了什麼心機,或者用了什麼邪術,否則秦眀淵帶回來的聖獸怎麼會突然獸性大發攻擊她?而且如果沒有薛棠背後教唆,秦明月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當衆鞭打她和她的宮人,正如墨然所說,薛棠這般恃寵而驕,不教訓的話,遲早要成了禍害。
可是,琉璃公主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父皇和母后爲她報仇雪恨。
琉璃公主:難道是顧忌秦眀淵的威望?那不是更好辦,直接讓秦眀淵休妻,娶她,這樣秦眀淵就是駙馬了,日後成了皇室的人,秦眀淵肯定更加一心一意的守護大靖的江山啊!
皇后看了一眼琉璃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是在平復某種情緒,然後才道:“陛下,臣妾剛剛在整理賬目,便在庫房內挑了幾件禮物,算是給武威王、武威王妃、明月丫頭和小白的賠禮。”
說着,皇后揮了揮手。
立即有四人舉着托盤恭敬的站到秦眀淵、薛棠、秦明月、小白麪前。
絕世?
無雙?
那是先皇之前得到的兩把寶劍,之前賞賜給了琉璃公主,靖康帝還說日後有了駙馬就將絕世轉增駙馬。
可這是怎麼回事?
琉璃公主瞬間臉色慘白如紙。
因爲皇后不僅將寓意特殊的寶劍送了出去,還把她的九節鞭和牀頭的夜明珠也送了出去。
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母后剛剛哪裏是看賬目,母后分明是去她的珠華宮抄了她的家。
父皇,你窮的不能再明顯了,送禮都要先查抄她的東西。
打臉打的也不能更狠了。
要是跟之前一樣,關門來教訓她,她還能留幾分顏面,可如今當着這麼多的宮人和她的最看不上的薛棠的面如此對她,她堂堂公主的自尊一下被撕的粉碎。
靖康帝:這樣也好,至少少了很多尷尬。
秦明月幫着把東西都裝上車,這纔回了她臨時休息的宮殿,明天要早起上課,她很快就睡下了,今天大獲全勝,她心情好了便睡得特別香。
而琉璃公主將一夜無眠。
等秦眀淵他們離開,皇后伸手一把掐在琉璃公主的胳膊上,還狠狠的擰了一圈。
叫你裝!
“啊!”琉璃公主瞬間淚流滿面,是疼的,也是羞愧的,“母后”
“你就住在李公公的院子裏,給本宮好好思過!”皇后的語氣比靖康帝還冷。
琉璃公主委屈極了,“母后,不是我……”
“還狡辯?”皇后厲聲打斷她,“你要慶幸,你是本宮生的,否則一再的挑起事端亂了綱常律例,你早就被下獄了!”
靖康帝重重一嘆,“之前是朕把你寵壞了,所以朕也有責任”
琉璃公主擡起朦朧的淚眼看向她的父皇,期待着父皇可以爲她格外開恩,可是就聽靖康帝說:“所以,朕日後每天都會抽出半個時辰過來陪你。”
琉璃公主:“……”
陪她?
一起養王八嗎?
不,她不要你陪。
皇后冷冷警告,“你以後不準再覬覦秦眀淵,破壞了他跟薛棠的夫妻關係,就等於葬送大靖的江山,記住本宮的話,否則本宮就把你送出去和親。”
“成年的皇子公主不多,你做姐姐的不能再繼續這般,否則容易帶壞了弟弟妹妹。朕要每日過來,親自帶着你把你做過的所有的事都剖析一遍,直到你寫出滿意的悔過書爲止。”
聽完靖康帝這句話,琉璃公主終於徹底暈了過去。
上了馬車,薛棠低頭看了看握在她手上的那隻大手,淡淡的道:“王爺,還不鬆開嗎?”
“你的手還涼着,而且還沒出宮。”秦眀淵看向薛棠,眨了眨眼。
還沒出宮,就要繼續演戲,免得被琉璃公主的眼線發現了,日後再糾纏他。
這是入宮前商量好的,他幫你送書,你幫他斬斷孽緣。
薛棠:“……”
小白默默的背過身去。她什麼都沒看見。
出了宮,走在東街之上。
薛棠:“王爺,鬆手!”
這次可不是好聲好氣的說話了,薛棠的語氣已經冷了。
“啊,剛不小心打了個盹。”秦眀淵訕訕的收回手,順手拿起了身邊的絕世,“據說這對寶劍還有一段傳奇的故事。”
“我不想聽故事。”薛棠拿起無雙看了看,確實是一把好劍,可是她沒練過什麼劍術。
秦眀淵:“我剛好前段時間得了一本劍譜和心法。”
薛棠唰的看向秦眀淵,“教我心法!我給你工錢,按月付,或者按照時辰支付都可以。”
如今秦陸已經指點不了她了,而秦眀淵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這個世界太多未知,尤其她即將遠行,她對於變強有着特殊的執念,只要能提高自己的實力,其他的都是其次。
秦眀淵:“我不要工錢,教你是爲了報答你屢次相助。”
薛棠:“我沒有幫你,我那是替她在贖罪。你不要工錢,我便去找別人。”
秦眀淵:“我看重你的能力,你答應日後幫我,我便教你。如何?”
他這段時間做了深刻的反思。小白說的對,爲了留住這麼有能力的媳婦,私下裏素質可以不詳,反正外人也不知道,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