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不是別人。
赫然正是之前花月奴在客棧一樓遇見的三名行商。
而他們現身後說出的第一句話,便讓花月奴目光一凝:“你們怎知我們來自移花宮,你們究竟是誰?”
“我們是誰?哈哈哈······”
三名行商中,一名身材稍顯矮小的黑皮膚青年忽然大笑起來,而笑着笑着,原本的男聲竟是逐漸轉變爲女子之音。
“移花宮門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爾等把我們逼到如今這般地步,現在居然反過來問我們是誰?”
“逼迫你們?”
花月奴眼中露出一絲疑惑,這並不是裝的,而是她真的沒有想起來。
這不單單是因爲她不認識面前的三張面孔,更重要的是,根據花月奴的印象,最近一段時間,移花宮貌似沒得罪什麼人或勢力。
除了······
“伱們是十二星相?”
突然,花月奴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勢力。
“看來移花宮的弟子,記性還不算太差。”
那名說話變成女子聲音的瘦小青年,忽然用手往臉上一皆,下一瞬,就見一張人皮面具被揭下,露出一張雖已徐娘半老,但卻依舊美豔驚人的女子面龐。
而她身旁的兩人,也有樣學樣,各自揭下面具。
很快。
一名長相五大三粗,虎頭虎腦的壯漢。
和一名輕瘦枯小,彎腰駝背的男子接連出現在花月奴面前。
見到這一幕。
花月奴忽然冷笑起來:“呵呵~~原來如此。我之前便已經看出你們三人有問題,一羣常年在草原上游走的跨國行商,居然會對中原江湖之事如此瞭解。我還在想是什麼人僞裝技術如此拙劣,卻沒想到會是你們這羣藏頭露尾的鼠輩。”
“你······”
三人中的女子面露怒容,正要衝上前去,卻在此時,他身旁的輕瘦男子伸手攔住了她,隨即輕笑道:
“不錯,我們的僞裝確實有些拙劣了。只不過如此拙劣的僞裝,閣下依舊上當受騙,這麼看來,江湖中盛名廣傳的移花宮,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嗎!”
“放肆!”
此言一出,花月奴還未開口,她身旁另一名移花宮弟子已是怒叱出聲。
花月奴眼中亦是寒光一閃,但卻並未輕舉妄動,而是平靜道:“十二星相共計二十三人,如今十九人已死,僅剩下龍、兔、虎、馬倖存。”
“看幾位面相,這二位想必就是虎相“白山君”和馬相“馬亦云”······”
花月奴先是看向那名五大三粗的壯漢和女子,隨後又朝着輕瘦男子道:“那麼你呢?你是龍相,還是兔相?”
輕瘦男子撫摸着下巴的鬍鬚,輕笑道:“都不是,我號“叱石”。”
花月奴面露詫異,道:“白羊?你不是死了······呵,原來如此,難怪江湖皆說,十二星相,黃牛最勇,白羊最智。看來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輕瘦男子微笑道:“過獎過獎。”
輕瘦男子白羊話音剛落,只聽見花月奴忽然語氣一轉,冷笑道:“只可惜就算號稱十二星相最聰明的白羊,也難免會有犯蠢的時候。”
花月奴冷冷道:“若非犯蠢,你們怎會連被他人利用都還不知道。你們真的以爲這些天,是我們移花宮在追殺你們嗎?”
這話一出。
白羊沉默下來。
隨即就見他與旁邊的白山君、馬亦云對視一眼,三人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你們笑什麼?”花月奴質問道。
“我們在笑移花宮門下弟子,居然也會有這麼天真的時候。”
說話的是虎相·白山君,他狂笑開口,聲浪滾滾,道:“我們又不是六扇門的捕快,豈會在意真相?更何況,被人追殺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早就已經習以爲常,雖說我們號稱“十二星相”,但其他人死了,又關我們何事?”
花月奴美眸一凝,白山君的這個回答,顯然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她道:“你們難道不是爲了尋仇而來?如果不是,那你們此行······”
“不錯!”
白山君獰笑着打斷花月奴的話語,回道:“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爲了【不死金頁】。老子從來不在乎被人追殺,但老子沒做過的事情,別人也休想嫁禍到我的頭上。”
“既然現在江湖上都在傳言,是我們“十二星相”奪走了【不死金頁】,那老子乾脆就把這東西真的搶過來。”
“只要【不死金頁】真的在我們手上,誰還會在乎什麼真假?”
“不怕告訴你。”
“這次我們能捕捉到你們的行蹤,就是有人在告密。我們也知道那些傢伙是在利用我們,但反過來說,我們也同樣在利用他們。”
白山君的話徹底解開了花月奴的疑惑,之前她就感覺這些人出現的蹊蹺,畢竟她們幾人的行蹤隱祕。
以“十二星相”如今的處境,他們自身都難保,本不應該還能追查到她們的行蹤纔對。
現在看來。
這幾個傢伙果然是被人故意引來的。
“既然十二星相里的虎、馬、羊都來了,那麼最後的龍和兔呢?”
“兔?”
白山君嘴角忽然浮現一絲詭異的笑意,目光看向花月奴的左後方,幽幽道:“兔不就在你身後嗎?”
“什麼?”
花月奴悚然一驚,下意識朝着左後方看去。
可就在這時。
她的右後方忽然射來一道幽暗的光芒,夾雜着極其細微的破空聲,一根幽黑色的銀針在花月奴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徑直紮在她的右肩上。
被銀針刺中後,花月奴並未感到很劇烈的痛楚,可沒過一會兒,她的整條右臂竟都開始感到麻木。
見到這一幕。
之前還算冷靜的白羊,終於忍不住得意大笑起來:“哈哈哈~~久聞移花宮善解天下奇毒,我們又怎麼可能不做防備呢?我們知道你剛纔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想要解開【正午迷魂香】。”
“可你卻不知道,我們也同樣在等你分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