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沒怎麼關注的林仙兒頓時臉色一變。
“風雨流星”向松。
這又是一個十幾年前,曾在大明江湖名動一時的人物,他與燕雙飛乃是同一代人物,當年在江湖之上,向松的名號甚至還要比燕雙飛更勝半籌。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向松也是上官金虹的手下之一。
這座小院早已佈滿了金錢幫的人手。
可以說,現在這裏除了陸小鳳,剩下全部都是金錢幫的人。
誰能在金錢幫的地盤,殺死向松?
而且還是一招致命。
鐺!
正當衆人驚詫之際,屋外忽然響起一陣混亂的戰鬥聲。
似乎是有人闖入,金錢幫的人正在出手阻攔。
然而戰鬥聲僅僅持續了沒一會兒,便漸漸停歇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不疾不徐,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踏、踏、踏······
很快。
那道腳步聲便來到了內堂的門簾後方。
然後衆人便看見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緩緩掀開門簾,內堂裏的人下意識將目光匯聚過去,可還沒等他們看清來人的面容。
就在這時。
之前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唐獨忽然出手了。
“小心!”
陸小鳳的眼神餘光一直都關注着唐獨,可當唐獨突然出手的一剎那,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
一把閃耀着烏光的毒砂在門簾掀開的瞬間,陡然襲向門簾背後的人影。
唐獨的出手不可謂不迅速,也不可謂不狠辣,此時正值黑夜,即便屋內點着燭火,屋頂還有月光照下,可當正常人掀開門簾的一剎那,因爲光線的轉換,難免會有一瞬間的光影盲區。
唐獨顯然深諳偷襲之道,他不僅抓準了這一瞬間的光影盲區,而且專門從門簾的另一側發出毒砂。
這樣的襲擊。
直到毒砂臨近眼前之前,門簾後的人幾乎都看不見毒砂的存在。
只可惜,這次從門簾後走來的人,並不是一般人,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門簾後的人正是他這種暗器高手的剋星。
一面散發着淡淡金光的金鐘忽然浮現,近乎已經快要凝成實體的金鐘氣勁,不僅完美將唐獨灑來的毒砂防禦在外,甚至還將其全部反震了回去。
“金鐘罩,不好······啊!”
唐門暗器不懼普通的橫練武功,因爲就算橫練武功能夠防得住唐門暗器的偷襲,也未必防得住唐門毒藥。
就算防得住暗器和毒藥。
修煉橫練的人大多身法笨重,也奈何不得出手之人。
但少林《金鐘罩》卻不一樣,少林《金鐘罩》不僅防禦力驚人,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具備反震之力。
這種反震之力。
對於近距離偷襲的唐門高手,往往很危險。
所以看見這一道金鐘出現的瞬間,唐獨就已經預感到不妙,臉色大變的想要後撤,但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襲向門簾後方之人的毒砂,以一種比唐獨出手更快的速度,全都反彈到了唐獨身上。
滋啦~~
唐門祕製的毒砂與唐獨面部接觸的剎那,便發出了一種好似硫酸腐蝕的聲音,這使得唐獨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與此同時。
門簾後的人影,也終於顯露出了真面目。
一襲黑袍,高大的身形,英朗的面孔,疑惑的目光,赫然正是駱陽。
“駱兄,你沒事?”
見到駱陽出現,陸小鳳頓時鬆了一口氣。
“託福,雖然遇到了一點麻煩,但總算問題不大。”
駱陽正在朝內堂好奇張望,似乎在尋找剛纔偷襲自己的人。
聽到陸小鳳開口,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即目光朝着前方環視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了上官金虹的身上:“這位想必就是金錢幫的上官幫主吧?”
“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看來你的運氣不錯。”
上官金虹看着面前的駱陽,微微眯了眯眼道。
駱陽同樣眯眼笑道:“比不上上官幫主,我也沒有想到,爲了對付我一個小小的壽材鋪老闆,上官幫主居然連“石觀音”都能請來,上官幫主的面子還真夠大的啊!”
陸小鳳驚聲道:“石觀音?莫非是那個橫行西域,來無影,去無蹤,就連號稱“大漠之王”的札木合,也曾在她手上喫過虧的“石觀音”?”
石觀音在江湖中的名聲可不小,雖然她並不屬於大明江湖的高手,但在西域大漠一帶,石觀音幾乎就是無冕之王。
上官金虹道:“石觀音不是我請來的,她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她這次從西域來到大明,本就是爲了尋伱和楚留香,我只是爲她提供了一點線索而已。”
對於這一點,駱陽沒有否認。
因爲這件事,在他剛纔遇到石觀音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
這個時間點,郭襄與西門吹雪的決鬥還遠沒有開始,但是爲了能夠提前搶佔到一個好位置,大部分江湖人此刻都早已聚集在了峨眉側峯。
不過駱陽卻沒有過去。
一方面是因爲今晚他和陸小鳳還有計劃。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最近一段時間,駱陽一直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伺自己。
他也大致猜出這人極有可能就是這次從峨眉盜取【不死金頁】的人,專門請來對付自己的,如果不解決這個麻煩,後面他大概也沒機會找陸小鳳會合。
所以駱陽便決定先下手爲強。
一番勾引後,他故意將戰場定在了峨眉後山的一座山洞之中,而當駱陽來到山洞之後,那個一直暗中窺伺他的人,也毫不猶豫選擇了現身。
“這就是你爲自己選擇的墓地?”
這是窺伺駱陽之人現身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顯然。
通過這一句話,足以看出她其實也知道這裏是駱陽故意佈下的陷阱。
但她還是毫不猶豫選擇了現身。
這隻能說明兩點。
一,這人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二,這人對駱陽有着極大的恨意。
最初駱陽還有些疑惑,因爲在他的印象裏,自己貌似也沒和什麼人結過大仇,畢竟以他的性格,要真有什麼深仇大恨,自己應該當場就報了。
直到他知道窺伺者的真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