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兩個小時後，他感覺自己體內的血，至少被這一招劍法，耗掉了一半。
這哪裏是什麼武功劍法，這分明是無比邪惡的邪法。
只要舞動劍意，他就會七竅流血。
流出來的血也不滴在地上，卻被蒸發在劍氣中，變爲了凌厲的攻擊。
好用是好用，好學是好學。
就是要命。
若是旁人看着他練個劍，都七竅流血，鮮血淋漓的，恐怕要嚇一大跳。
反正，張炎是被柳無霜拖回去的。
他甚至都沒有力氣揩柳無霜的油了。
幸好，他的實力達到了f9級巔峯，恢復力遠遠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
再加上柳無霜親自下廚，買來豬肝給他做成血食粥。
先不管好喫不好喫，反正吃了之後，張炎感覺好多了。
“休息幾天吧。”
柳無霜看張炎已經要變成乾屍模樣了，就連臉上的肉都塌了下去。
有些心痛。
“不。
我明早繼續練。”
張炎拒絕了。
柳無霜忍了忍，沒開口繼續勸。
張炎思忖着：“不能再這樣下去，這纔是血崩劍第一招，就已經弄掉我半條命。
若是我再學後邊的幾招，那撐得住纔有鬼。”
張炎將主意打在了嗜血匕上。
別人練習血崩劍，練一天就要廢幾天。
但是他不同，他有嗜血匕這療傷的寄魂物。
而身體內流失的血液，也能利用嗜血匕恢復。
說不定自己天生，就適合練習血崩劍呢。
張炎硬撐着身體，看向柳無霜：“無霜，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柳無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盈盈地望了過來。
雖沒有回答，但已經答應了。
“晚上去山裏幫我獵一些小動物，不要殺死它們。
我明日練劍的時候，有大用。”
“知道了。”
柳無霜也不多問。
雖然張炎知道自己這個請求，又是個不情之請。
三年來，柳無霜爲了不暴露身份，白天幾乎不出門，也不會隨意使用武功。
爲的就是不被仇家發現。
但是柳無霜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真是個好女孩。”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張炎很感動。
晚上柳無霜回來，獵回來了大量的小動物。
這些小動物確實如張炎吩咐，都沒有被殺死，只是打暈了過去。
第二日，寅時。
兩人到了城外的老地方。
張炎依然練習血崩劍第一式，血雨橫飛。
沒練習幾下，身上的血液就蒸騰而出，在月光下變成了一道血虹劍光。
他頓時感到喫力，險些沒有站住身體。
柳無霜擔心地探出手，挽住了他的腰：“休息一下？”
“不了。
現在剛剛好。”
張炎大笑一聲，抽出嗜血匕，刺入了柳無霜準備好的一隻兔子身上。
嗜血匕頓時變得血紅。
大量的鮮血被它吸收後，補充入了張炎體內。
張炎感覺神清氣爽，一連殺了好幾只兔子，昨日消耗的血液也被補充回來了。
“再來！”
張炎提着木劍，又和柳無霜練起招。
“這是什麼匕首，居然能吸血。”
柳無霜有些驚訝。
這張炎分明是尋常小城的書生，但身上神祕的東西真不少。
不過，柳無霜同時又有些欣喜。
只要張炎擁有這個可以補血的匕首，那這血崩劍法，真的就是最適合他的。
甚至能彌補這路劍法最大的天生缺陷。
那便是耗血。
創造這路劍法的人，恐怕也萬萬沒有想到，張炎竟然能以這種方式，破解劍法的致命缺點。
這一練，就又到了早晨。
一連十日，張炎終於將血崩劍的第一式練成。
在成功的使用血雨橫飛的瞬間，他也成功的突破了f9巔峯，實力來到了e1級。
張炎欣喜地立刻掏出書查看。
他看到了自己的屬性，有了驚人的變化。
【張炎：
等級：e1
詭力：3800
契約物：聊齋世界。
寄魂物：千年樹妖劍，金蛇劍袋，嗜血匕，中古手槍，吊死繩，八分光輪，星際遺物·器官之匣。
伴生詭物：聶小倩（e1）劉夢遙（f1）
武技：血崩劍第一式，血雨橫飛。
稱號：家庭殺手。】
張炎開心死了。
現在的他，突破到了e1級，足足擁有了六人之力。
寄魂物和武技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特別是這血崩劍，威力巨大。
只要你捨得用血，基本上威力沒有上限。
和嗜血匕搭配，再帶上幾個血袋，只要是e3以下，張炎都不得虛了。
但是二十三天確實太短，張炎估摸着根本就不可能學的全血崩劍的全部九個招式。
能夠再學到兩招，就很不得了了。
至於柳無霜這個冰雪般的少女，看到張炎突然高興，她也在心中默默高興。
張炎很勤勉。
甚至比她都還要勤勉。
哪怕是血崩劍的第一式，以柳無霜看來，應該也要練個二十多天。
只需要學會第一招，就能極大地提高張炎遇到危險後自救的能力。
沒想到，張炎對自己更狠。
拼了命的練習，居然真的在十天之內學會了。
哪怕是有那柄古怪的匕首，這也並不容易。
匕首能夠補充張炎的血，但是補充不了精神，也補充不了疲憊感，甚至不可能壓制住張炎那深入靈魂的疼痛。
使用血崩劍，不光會消耗血液，還會因爲血液沸騰而劇痛無比。
這一點，沒有人比柳無霜更清楚。
張炎練劍時候有多痛，她很感同身受。
每每看到張炎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又從地上爬起來的模樣。
她冰霜般的心，就在融化。
她在心痛他。
眼前的男子，究竟曾經經歷過什麼。
爲什麼那股狠勁，比經歷了家人被殺，家破人亡的她，都還要強？
“明日簡單休息一天，我再教你第二招。”
柳無霜吩咐。
張炎點點頭。
他確實也需要休息了，再不休息，他的精神恐怕會崩潰掉。
修整一天後，隔日天未亮，柳無霜再次帶着張炎去了城外老地方。
這一次不同。
她竟然取下了自己的佩劍，丟給了張炎。
自己則取出了一根筷子，握在手心中。
少女淡淡道：“今日我們實戰，你攻，我守。”
張炎看着手中的利劍，又看了一眼柳無霜手中的竹筷子。
笑道：“我怕傷了你。”
“就憑你，還傷不了我。”
柳無霜不屑道。
“那我們怎麼算輸贏？”
張炎問。
“削斷我的竹筷，或者打掉我的竹筷。
就算你贏。”
柳無霜道。
“那如果你輸了……”
“我不會輸。”
“那假如你輸了，怎麼辦？”
張炎不依不饒地問。
柳無霜淡淡道：“你贏了，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真的，那種事也可以？”
張炎頓時眼中冒火，自從那次之後，柳無霜就不準自己碰她了。
“可以。”
柳無霜眼皮子一抽，這人，怎麼老想那齷齪事。
話音剛落。
下一秒，張炎已然拔劍，刺向了柳無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