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殘疾影。”

    一招血崩劍法第五式,血光帶着血影,以極快的速度猶如殘陽晚照般,擊中了盤古張炎鎖定的位置。

    只聽一聲慘嚎。

    星辰變刺入電梯轎廂一側。

    被刺中的地方,流出了一襲血水。

    那血水膿臭發黑,和剛剛流出來的詭力形成的血水完全不同。

    “給我出來。”

    又一招血裂天地。

    彷彿空間都被震碎了似的,電梯的鋼板應聲而碎。

    只見張炎猛地將手中星辰變化爲寮勾,用力一勾。

    躲藏在轎廂外側鋼板後的一坨溼噠噠的東西,就被他給勾了出來。

    張炎用腳將它踩着,星辰變再次化爲劍,將它釘在地板上。

    那東西發出慘嚎,不斷地哀叫求饒。

    “還不把轎廂停止?”

    張炎眼神鋒利地盯着它。

    那怪物就像是一團亂糟糟的頭髮形成的混合物,內部裹着某種充當核心的不明物體。

    實力倒不強大,頂多是個半兇巔峯。

    就是能力太詭異了,如果不是它主動露出了馬腳。

    張炎想要在十分鐘內找出它來,確實要費一番功夫。

    怪物被張炎用劍威脅,它似乎怕了。

    也沒見它有什麼動作,瘋狂上升的電梯轎廂就猛然剎車,停在了七十樓。

    張炎咧嘴一笑:“既然我都找到你了,你也該放我們出去了吧?”

    怪物點點頭。

    電梯開始緩慢下行。

    張炎鬆了口氣,終於能從這該死的地方離開了。

    看來合江學院的詭異,並不是都強大。

    這讓張炎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被加速度折騰到暈倒的徐靜雅悠悠清醒過來,張炎一看她從自己懷裏擡起小腦袋,立刻邀功道:“徐靜雅同學,你看,我把電梯怪物給抓到了。”

    “真的?”

    徐靜雅難以置信地看向被張炎用劍釘在地上的,那一團黑色頭髮圓球,猛然搖頭:“不,這個不是電梯怪物。”

    “不是?”

    張炎臉色陡然一變,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抓劍,想要用血崩天地將那團黑球震碎。

    可是,那團黑球更快。

    它身上的毛球猶如刺一般蓬鬆伸展開,露出了內容物。

    那是一張張被活剝下來的臉皮。

    數量極多,形成了一個腦袋一般的臉皮組成的球體。

    那些臉上充滿了痛苦和怨恨,睜開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張炎看:“爲什麼死的是我們,而不是你。

    我們恨。

    所有踏進電梯的,都要死!

    死!

    去死!”

    “臥槽,好強的怨氣。

    這是什麼鬼!”

    張炎嚇了一跳。

    竟然有東西將活人臉皮割下來,縫合成了這麼個腦袋球。

    難不成,這腦袋球,其實是電梯怪物的玩具?

    腦袋球的強烈怨氣從內部猛地爆炸開來,頭上的毛髮因爲強大的衝擊變成了一根根致命的利刺。

    陡然向四面八方射去。

    “不好!”

    張炎急退,一把將徐靜雅抱在懷中。

    手中星辰變,變成了一張可以護住大半個身體的盾牌。

    一陣哐噹噹的巨響,利刺不斷地撞擊着星辰變。

    接近二十多秒,那刺雨才停歇下來。

    再看電梯轎廂,張炎倒吸了一口涼氣。

    轎廂已經被利刺射出了密密麻麻的孔洞,跟被散彈槍密集射擊過一般亂。

    那些頭髮化爲的利刺極爲鋒利,堅硬如星辰變,也被頭髮刺入了不少。

    幸好盾牌結實,沒有刺穿。

    可星辰變也像長滿了黑髮似的,看得人後怕不已。

    徐靜雅嚇得不輕,小手死死地拽着張炎的衣服。

    自從進入宿舍的電梯之後,自己短短几分鐘,已經被張炎救了好幾次了。

    女孩又感激又沮喪。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今後還怎麼好意思讓張炎還錢。

    自己給他墊付的幾千塊學費,難不成要打水漂了?

    做爲小財迷,損失金錢,真的會讓她很肉痛啊。

    張炎感覺沒危險了,又將徐靜雅放了下來。

    妹子手腳發軟,依然靠在張炎身上。

    “你是怎麼知道,那團東西不是真正的電梯怪物?”

    張炎看了徐靜雅一眼。

    “直覺。”

    徐靜雅沉默幾秒後,吐出兩個字。

    “又是直覺梗嗎?

    沒關係,等你徹底信任我後,希望你能將你的祕密告訴我。”

    張炎沒繼續追問:“那你的直覺有沒有告訴你,電梯怪物的真身,有可能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電梯怪物的真身。

    只知道它是一個死在電梯裏的女孩怨氣所化,說不定我們此刻站着的電梯,就是它的存在本身。”

    徐靜雅稍微透露了一些她知道的東西。

    “又或者,這個電梯轎廂,也只是它的其中一個玩具。

    就像那人臉球一樣。”

    張炎摸着下巴:“但哪怕是玩具,也能找出許多玩具製作者的線索。”

    他走到挖出人臉球的那個電梯轎廂豁口前,探頭往外邊望。

    “小心。”

    徐靜雅嚇了一跳。

    說時遲那時快,頭頂有一大塊斬頭刀一般的鐵塊,陡然從電梯轎廂上方落下。

    如果張炎縮頭縮得不及時,腦袋就要被那鐵塊給斬斷了。

    “你在幹什麼,自殺也不是你這麼魯莽的啊?”

    妹子嚇得不輕。

    她不明白張炎這麼做的用意。

    “放心,我有自己的想法。”

    張炎嘴角露出一絲輕笑:“我好像,找到那怪物了!”

    “哈?

    你找到了?”

    徐靜雅愕然問。

    張炎指了指頭頂:“你玩過釣魚嗎?”

    “沒有。”

    妹子搖頭。

    “沒玩過無所謂,只要你知道,那怪物就像是在釣魚一般地玩我們。

    這個電梯轎廂並不是它本體的一部分,不如說,更像是沒有魚餌的魚鉤。

    等有人上鉤了,它就會提起魚竿,拉起魚線。”

    徐靜雅不笨,立刻就懂了張炎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電梯轎廂的電梯繩,就是魚線。

    那怪物,在電梯頂層釣魚戲耍我們?”

    “大體上差不多,但不一定在頂層。”

    張炎用劍切了幾下,將電梯鋼板的豁口開大了許多。

    足夠容人通過了。

    “要不要去賭一把?

    咱們順着鋼繩往上爬,去抓那怪物。”

    他笑嘻嘻地問。

    徐靜雅愣了愣:“但是很危險啊。”

    “只剩下三分鐘了。”

    張炎說。

    “拼了!”

    徐靜雅一咬牙。

    橫豎是個死,不拼一拼,怎麼知道是死是活。

    她在來合江學院前,早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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