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應辰目光如電,直視許長安。
許長安此子的鬥法才情驚豔,我必須要和他再戰一次,將其鬥法手段和節奏記錄下來。
然後再去和家族內的叔祖長老們請教,學習應對之法!
如若不然,待月靈仙宗特使前來,仙苗選拔時,我依舊不會是他的對手。
南應辰思路清晰,衡量着得失,想辦法激許長安與他鬥法!
“我還有事!真要和我鬥法的話,等到月靈仙宗仙苗選拔的時候吧!”
許長安微笑着,並沒有在意南應辰的攔阻,徑直向着前方走去。
之前他展露出的鬥法才情,剛好在坊市各方勢力能夠接受的範圍。
雖然強,但是比南應辰強的有限!
既能證明他的驚豔,但又不至於讓對方寧可破壞規矩也要將其除掉的程度。
如今再戰,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月靈仙宗特使來臨將即,他也不想浪費時間。
一轉眼,許長安便是越過南應辰的身軀。
“許長安,當真不接!?”
“不接!”
許長安頭也沒回,輕快道。
“好。”
南應辰沒有過多糾纏,帶着他隨身護衛的四名修士,旋即離開。
南應辰身爲坊市南家的嫡系子弟,自然有強大修士護衛。
這四名修士的修爲,許長安受限境界查探不出來。
但是就在剛剛驚鴻一瞥中,他大致可以判斷出,最起碼都是化神後期的存在!
化神後期,放眼大界或許絲毫不顯眼。
但是在尋常坊市內,也算是頗爲不俗的護衛力量。
南應辰的離開,許長安表現的幾位平靜。
南應辰身爲南家的嫡系,正常而言完全可以以勢壓人。論身份地位,完全不是他如今的人族身份可以招惹的。
但是如今仙苗選拔在即,他不希望留下這麼一個污點。
月靈仙宗的背景考察,可沒有人會是覺得是喫素的。
許長安的家,位於南離坊市最偏僻的地方。
這些年,由於端木盈重傷不復的原因,他們的日子越發艱難。
好在,修爲到了這等境界,早已辟穀。
只可惜沒有太多資源修行,修爲幾乎可以斷定了是止步不前。
“母親,我回來了。”
許長安露出笑容,向着屋內喊道。
許長安的聲音還未徹底落下,一名婦人便是從屋內走出。
婦人的面容姣好,只可惜臉上的些許死灰氣息,讓其看起來要蒼老得多。
端木盈!
許長安這具肉身的母親。
“長安,回來了啊!”
端木盈的臉上掛着笑意,看着許長安。
“今日的修行還順利嘛!”
早在三年前,許長安便養成了在外修行的習慣。對此,端木盈也聽之任之,並不干預。
“還不錯!再打磨些時日,或許能衝擊元嬰瓶頸!”
“元嬰!”
端木盈的眼眸內亮起了一道光芒。
“我兒有大出息啊!”
這些日子以來,許長安名號傳遍南離坊市,她的心自然是開心的。
這個孩子,自他還沒有生下來開始,她就知道,他的將來肯定不一般。
那磅礴猶如大海般的生機,異象入夢無不在述說着這個孩子的不一般。
或許,她的孩子,有一天能邁入煉虛境界!
可以進那一方仙城,享受無上的福分!
許長安和端木盈交流了一句,便各自回到靜修室內閉關。
第二日的天還未亮,屋舍的陣法禁制被觸動,緊接着外面便傳來一陣喧鬧聲。
許長安自靜修中,緩緩睜開眼。
走到屋舍外的時候,端木盈已經在了。
外面是數名修士,代表坊市南家給他們送來的邀請函。
南家於今晚設宴,款待他們。
此前的喧鬧,便是端木盈想要拒絕,引起了對方的不快。
“端木道友,不是我要爲難你們!這可是南家設下的宴,哪有你說不參加就不參加的道理!”
一名長着大鬍子的中年男子,面色不善道。
端木盈臉色灰暗,想要爭辯幾句。
只可惜,她境界本就低微期,目前狀態下的她,恐怕就也就元嬰後期強一些。
面對這些修士,顯得弱勢無比。
“告訴南家,今晚的宴會我們會去!”
許長安目視中年修士,面不改色。
“原來是南離驕子當面啊!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
中年修士走後,端木盈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修行多年,修爲雖然低微,可見過的事極多,也不是傻子。
對於南家的想法,她自然有所猜測。
她可不認爲,平凡如他們,會和坊市內的南家扯上關係。
之所以宴請他們,和長安近期的表現根本分不開。
“母親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此,許長安寬慰道。
不管晚上宴請如何,南家的目的是什麼,他都可以坦然應對。
如今的他雖然揚了名,卻也太過於弱小。
有些事情,若是有一定的利益,該讓的他還是會讓的。
南家!
若是他妖族真身在此,便是南家老祖出面,也就他一巴掌的事!
不過
既然爲了,理應正當的和念兒在一起,此事也就認了!
在端木盈的憂心忡忡中,時光飛逝,很快便到了晚上。
南家身爲坊市內的代表家族之一,佔據的地段自然是坊市內最好的。
許長安和端木盈,並未遭遇到想象中的刁難,而是極其順利地便進入了南家之內。
南家的婢女和僕役也很客氣地爲他們送上的靈酒和靈果。
等候許久,一名國字臉,一雙劍眉的修士便是出現在他們面前。
南瑞璘!
南家,比較得勢的一名長老。
同樣也是南應辰的親爺爺。
見到對方,端木盈和許長安一一見禮。
“不必多禮。”
南瑞璘虛手一擡,笑着扶起了他們。
看似客氣,實際上卻是有意無意地展露出他那煉虛後期的修爲境界。
煉虛後期,足以在仙城內過上極其滋潤的生活。
更何況是在一座坊市內!
“此前一直聽聞,坊市內出了一名修行驕子,一直未能得見,現在倒是見着了。”
南瑞璘微笑着,表現得極爲親切。
“南長老,過譽了。小兒不過有些許天賦,當不得如此誇讚。”
端木盈連連說道。
面對南家的實權長老,她表現得還是有些緊張。
許長安站在一旁,並不言語。
“端木小友,不必謙虛。長安的天賦,在我看來,當真是出類拔萃。”
南瑞璘笑呵呵地道。
南瑞璘的親切和平易近人,倒是讓端木盈略微有些放鬆下來。
一旁的許長安看在眼裏,自然不會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果然,隨着寒暄的深入,南瑞璘終於是引出了正題。
“衆所周知,月靈仙宗特使即將到坊市內選拔仙苗。以長安表現出來的實力和天資,有很大的希望成爲第一,直入內門!”
“只不過,長安天資雖然不俗,但畢竟修行年日尚淺,今年哪怕是入了內門,也不過是內門中最普通的弟子!”
“而長安若是再修行百年!等到仙宗的再次選拔,以長安的天資,恐怕必定是結嬰成功,成爲一名元嬰修士!屆時,入仙宗內門,必能出類拔萃,勢如破竹。假以時日,就算成爲仙宗的核心弟子恐怕都不是什麼妄言!”
“所以,我想和端木小友和長安商議,希望長安能夠放棄這一次的仙苗選拔。在坊市內再多修行百年。百年後,恐怕不單會是坊市第一,更會是仙宗同屆新弟子當中的第一!”
南瑞璘目光炯炯地看着端木盈和許長安,態度狀似誠懇。
但實際上,他的真實想法,卻是顯露的明明白白,絲毫不帶掩飾。
端木盈顯然也是聽懂了。
她一咬牙低着頭。
“南長老!”
“以長安天資,這一屆便有很大機會直入內門。所謂一步先,步步先!同樣修行百年,必是在仙宗內修行進境更快。此事且不說,哪怕長安願意在坊市內修行百年,但無外部資源供應,長安談何能力壓同屆,成爲仙宗新招弟子中的第一呢!?”
拒絕了!
端木盈的話,很明顯是拒絕了南瑞璘的提議。
許長安也詫異於端木盈拒絕地爽快。
如此拒絕,算沒有給南瑞璘一點面子。
“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
南瑞璘眯起了眼睛,身上的氣勢如同大山一般向着端木盈蓋壓去。
一瞬間,端木盈的臉上佈滿了汗水,只感覺身軀難以動彈,彷彿被一尊極其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