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猹猹記得,海星芮沒有經歷過拐賣。】

    【她六歲就死了全家,成了孤兒後就四處流浪,最終被孤兒院收養。】

    【長大後被星探發現,成了大明星。】

    【不過,她被男主拿出來當擋箭牌,身敗名裂,被網暴致死。】

    【唉,又是一個慘死的炮灰!】

    【沒關係,猹猹可以保護漂亮小姐姐!】

    謝曜洲睨了一眼海星芮,見她張大嘴巴,眼神閃爍了一下,莫非……

    海星芮滿肚子疑惑,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聽到了村裏小傻子的心聲,難道村裏的小傻子是妖精?

    海星芮聽不懂什麼男主女主,網暴致死,但是她能聽懂死了全家,聽懂了猹猹叫她漂亮小姐姐。

    海星芮搖了搖頭。

    茶茶知道的都是錯的!她纔沒有死全家!她只是死了爸爸。

    茶茶妹妹傻傻的!

    不過,茶茶妹妹誇她漂亮。

    有眼光!

    她一定要守護好茶茶妹妹!

    江一茶見海星芮不哭不鬧,鬆了一口氣。

    海星芮守護江一茶的決心爆棚,“茶茶——”

    “煩不煩啊!”一個高挑的小姑娘不耐煩。

    小姑娘十歲左右,穿着印花碎花裙,梳着兩個小辮子,看上去家境不錯,“你們兩個小屁孩叨叨什麼啊!又不能逃走!煩死了!”

    高挑小姑娘瞪着江一茶,黑眸上翻,“你被抱出去,肯定被玩了!髒死了,不許說話!”

    謝曜洲沉寂了一個夜晚,終於吐出第一句話,“閉嘴!”

    江一茶聽不懂‘玩’的意思,但她很不喜歡高挑小姑娘的語氣。

    “嘭——”

    江一茶雙臂用力,綁在身上的繩子斷裂,捏拳朝高挑小姑娘走過去。

    高挑小姑娘眼中閃過心虛,她仰着脖子冷哼,“既然你能弄斷繩子,就趕緊過來救我!我爸爸可是光明廠廠長!”

    江一茶走路還是不熟,但四平八穩,站定在高挑小姑娘跟前,她仰起頭。

    高挑小姑娘口吻命令,“趕緊給我解開!我讓我爸爸給你錢!”

    “多少錢?”江一茶遲疑了一下,雙手環胸,歪頭仰着小臉,“說。”

    【猹猹要養家,猹猹要養斷腿爸爸和糊塗蛋奶奶。】

    【猹猹真是大孝女!】

    【猹猹善良!】

    謝曜洲:“……”

    善良她個鬼!

    海星芮兩眼冒光:茶茶身世好悲慘,茶茶生活好艱難,茶茶好孝順!星星要保護好茶茶!

    “哼,一百塊!”

    高挑小女孩一臉神氣,將大人頤指氣使的高傲學了個十成十,語氣捻着酸。

    “醜丫頭,你要是能救我,我讓我爸爸給你一百塊!夠你們家掙一年!”

    江一茶轉過身,乾脆利索:“不!”

    【猹猹不醜!】

    【而且,一百塊太少,猹猹要掙一個億!】

    謝曜洲將頭靠在柱子上,打量了江一茶一眼。

    暗自點頭:確實不醜。

    海星芮迷迷糊糊:一個億是多少?比一百塊還多嗎?

    小孩子們雙眼冒光:“老大救命!”

    江一茶眨了眨眼,扯斷了捆住小孩子們的繩子。

    【猹猹是老大!】

    【猹猹要征服全世界!】

最後,只剩下高挑小姑娘。

    高挑小姑娘撇着嘴,趾高氣揚,“哼,趕緊給我解開,不然我就喊人!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高挑小姑娘恩威並施,“你們要是放了我,我讓我爸爸給你們錢花,還可以給你們父母安排工作。我爸爸可是光明廠廠長!”

    “茶茶,光明廠是不是叔叔工作的地方?”謝曜洲眸底劃過暗芒,引導性問道。

    江一茶想了想,點頭。

    【可惡的光明廠!傷害爸爸!】

    高挑小姑娘聞言,毫不掩飾其高傲,“趕緊放開我!不然我讓我爸爸辭掉你爸爸!讓你做小乞丐!到時候你又醜又窮!”

    江一茶小臉掛着嬰兒肥,白嫩嫩的,偏生板着臉,黑色瞳孔與她雪白的肌膚形成強烈反差,她不高興,便能被輕而易舉獲取。

    “不救!”

    “不救?”高挑小姑娘呵笑,滿臉惡意,扯着嗓子喊大喊,“快來人啊——有——唔唔——”

    江一茶伸出小拳頭要砸過去,謝曜洲一把扯住她,眼疾手快把一團衣服塞進高挑小姑娘嘴裏。

    “茶茶,別衝動。”剛說完,謝曜洲使勁兒咳嗽起來,蒼白的臉色泛起不健康的紅,“先離開。”

    江一茶黑目撲閃,乖巧答應謝曜洲的話。

    【大笨狼好像要病死了。】

    【可是劇情裏沒有大笨狼的名字,不然猹猹就知道大笨狼什麼時候死掉了!】

    謝曜洲:“……”

    六個小孩子排排隊,溜到牆根下。

    ……

    明縣公安局。

    半夜,辦公室燈火通明,站滿了報案的男人女人。

    “你們西堰村三個孩子被偷?”

    “光明廠家屬院兩個孩子被偷?”

    “還有一個孩子是……咳!行了,大致情況我們已經瞭解。請你們放心,我們會盡快派出一大隊的警力搜尋營救!”

    泛黃的辦公室哄哄鬧鬧,來報案的家長坐不開,只能站着,衣着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臉上的絕望無助。

    江鶴之還算鎮定,他坐在輪椅上,面對着牆壁,仰着頭,緊盯着一分一秒走過的時鐘。

    兩個小時悄然轉過。

    夜色漸漸褪去,天邊泛起魚肚白。

    “江哥,六子那邊有消息了。”陸兆合把兩個包子塞到江鶴之手裏,壓低聲音說出。

    江鶴之視線從時鐘上移開,揉了揉泛酸的眼睛,“出去說。”

    陸兆合推着江鶴之離開公安局,街上多了不少騎車上班的人,大家穿着廠服,腳上踩着布鞋,精氣神兒鮮活。

    七拐八拐,二人進了一個死衚衕。

    “六子說明縣前兩天來了七輛小轎車,車牌號是上京的,那一夥人神神祕祕,也不出門,也不和人交往。”

    “六子安排了人去盯着。”

    “對了,江哥,六子說你要是有時間,去趟他那裏。”

    江鶴之指腹摩挲着輪椅扶手,“就現在吧。”

    陸兆合握住輪椅,憋不住心底的疑惑,“江哥,我看那六子不像個好人,你不會……”

    “沒有。”江鶴之打斷陸兆合的話,面容沉靜,“走吧。去見六子。”

    陸兆合只能抑制住好奇,在他看來,六子臉上兩道刀疤,蜈蚣似的,凶神惡煞,滿口髒話,一點都不像好人!

    他實在想象不到,江鶴之怎麼會和六子這種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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