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壞蛋什麼時候給過猹猹錢啊?都是坑猹猹的錢!】
【他手裏不會有紙條,上面寫着需要給他錢吧?】
【小叔叔一向缺德,就沒幹過好事。】
江成墨臉上的笑容即將裂開,“茶茶,小叔叔對你不夠好嗎?”
“你確定?”
江一茶扒着門,一臉不信任。
“爲了讓你好好學習,我是不是送了你十本練習冊!”
“怕你着涼生病,我是不是把你喫不完的冰棍吃了!”
“你爸買了收音機,我擔心你沉迷娛樂不思進取,是不是我給你改成只能聽新聞了!”
江一茶眼神幽怨,手一甩。
門啪嗒關上,徹底將江成墨隔絕在門外。
【這樣一聽,小叔叔真不是個玩意兒!】
江成墨望着緊閉的門,轉身要離開時,想到江一茶說的機遇,糾結了幾秒,再次敲響了門。
“茶茶,你一個人睡覺害不害怕啊?小叔叔陪你呀?”
“茶茶?”
過了一會兒,房門內還沒有動靜,江成墨泄了氣,想着明天該怎麼忽悠江一茶出門帶他找機遇。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早上,江成墨眼眶烏青,喊江一茶起牀喫早餐。
江一茶盯着江成墨,“小叔叔,你昨晚被打了?”
江成墨打了個哈欠,強行爲自己找補,“昨晚看了一宿書。”
江一茶:“……”
【呵,滿口謊話的男人。】
江成墨懷疑自己在小侄女心裏是個格外‘不同’的形象。
“昨天和何先生商量了一下,今天先不去景點,去周邊逛逛,正好給你添幾件衣服,怎麼樣?”
“好啊。”
兩人一拍即合,下樓進入餐廳,路過客廳時,江一茶發現——電視機沒了。
“小叔叔,家裏遭賊了。”江一茶拽了拽江成墨的衣角,指着空蕩蕩的電視櫃,“那麼大一個電視被偷了。”
【這裏治安也太差了!】
【小叔叔不是說看了一晚書嗎?怎麼不知道有小偷進來?】
【不靠譜!】
【小叔叔的人生充滿了不靠譜。】
【好慘呀,猹猹能活着回去見爸爸嗎?】
江成墨很想揪着江一茶耳朵,跟她說一句——滾犢子。
於是……
“電視機已經拉走了,你爸爸、我大哥的意思。”江成墨把一切推到江鶴之身上,“你爸爸說,看電視傷眼睛,讓你多出去走走。”
江一茶沒有懷疑什麼,這話她聽得都要起繭子,沒想到這次電視機真的被拉走了。
倆人都是閒不住的,一整天沒有行程安排,倆人乾脆出了門就閒逛,吃了七八種特色小喫。
“這麼半天,你們就討了兩毛錢?你們是嫌我抽的不夠狠是吧?”
尖銳的聲音在虛掩的門內響起。
江成墨和江一茶不約而同停下,朝門內張望。
“唉,別看了,這裏邊是一窩騙子,你們可不要胡亂同情。”路人阿姨擺擺手,手腕上的翡翠手鐲很耀眼,“你們是纔來申城吧?”
“嗯,我們來旅遊。”江成墨抱起江一茶,保持警惕和阿姨攀談起來。
“算是。”江成墨奇怪眼前阿姨出口的直覺,“您怎麼知道?”
“嗨呀,這一片沒有景點,也不出名,旅遊的人根本沒聽說過,除了省親什麼的,這裏常年見不到外人。”阿姨轉動着手腕間的翡翠鐲子,眼中掠起過旺的好奇,“這是你閨女?”
“我侄女。”江成墨惴惴不安,總覺得眼前的阿姨沒什麼好心眼,“我倆還有事,先走了。”
“誒,別這麼着急呀。”阿姨攔住江成墨,笑吟吟說,“小夥子還沒有女朋友吧?阿姨家有一個女兒,在上大學……”
“!!!”
【小叔叔的豔遇嗷~】
【不過小叔叔不配!臭渣男不許禍害良家婦女!】
“小叔叔,餓,回家。”江一茶拍了拍江成墨的腦袋,打算把他忽悠回家。
恰好江成墨也有此意,他頭一次遇到大街上給閨女找對象的,害怕。
江成墨趕衝阿姨歉然一笑,抱着江一茶快步離開。
逐漸走遠後,江一茶偶然回過頭,看到剛纔的阿姨身邊,站着一個年輕女人,倆人盯着她所在的方向,像是在說什麼。
【怪滲人的。】
江一茶冷不丁一句心聲,把江成墨嚇得半死。
疾步走剎那間變成了撒丫子跑。
江一茶:“???”
【有鬼?】
僅僅一分鐘,倆人就回到了院子。
“茶茶你放心,小叔叔保證讓你平平安安!”
江成墨後背一層虛汗。
……
“你就放心吧,成墨多大人了,肯定能把茶茶照顧好。”謝崇第三次‘安慰’江鶴之。
隨後,小酒杯斟滿。
“這是窖藏的老酒,特別香,快嚐嚐,等回了明縣,咱們可沒多少機會能喝到。”
江鶴之捏着酒杯,一臉心事,“不只是擔心茶茶。”
“我知道,你還擔心成墨嘛,別看他二十歲了,還跟小孩兒似的,我懂。”
江鶴之搖頭,“我不擔心他。”
謝崇:“……”
“我擔心我媳婦。”
“你是不是揹着我喝酒了?”謝崇看着滿滿當當的酒杯,還沒喝酒就開始說胡話的江鶴之,“你哪有媳婦!”
“我昨天去看清月……”
謝崇一聽開頭,更斷定江鶴之喝醉了,蘇清月死了快四年了,江鶴之能去哪裏見她?
江鶴之眼底遍佈紅血絲,暴怒又壓抑,“蘇家把清月送到了精神病院,她不記得我……”
謝崇手裏的酒杯掉落到桌上,瞳孔一顫,“蘇清月還活着?”
可是,當年明明打撈出了蘇清月的屍體,江鶴之也去銷了戶,怎麼突然間就……
謝崇腦海中蹦出江一茶的身影,心下了然,蘇家既然封鎖了消息,江鶴之就不會平白無故知道,只有一個可能。
“你打算怎麼辦?”
謝崇和蘇清月不熟,倆人認識也僅僅是同樣被分到西堰村下鄉。
“我想想辦法,把她帶出來。”江鶴之恢復些理智。
“她不記得你,而且精神病院肯定有蘇家的人,你不好帶她出來。”謝崇拋出客觀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