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她想侮辱我們的尊嚴。”江一茶小嘴叭叭個沒完,“她好壞呀~”

    江成墨頭疼,擡手把江一茶扔進了時管家懷裏,“你跟她聊吧,我累了。”

    時管家:“……好的,小姐想聊什麼?”

    江一茶懵圈,“聊什麼?小叔叔怎麼了?”

    “汪汪汪——”

    犬吠聲突兀響起,打得衆人措手不及,紛紛避讓。

    條靚盤順的大黑狗狂吠,黑衣保鏢牽着大黑狗,直接站定在張太太一家面前。

    “放狗狗咬他們!”

    江一茶話音一落,黑衣保鏢手中牽狗的繩子便脫落。

    大黑狗如同一條閃電,衝張太太撲了過去。

    “啊——”

    張太太被撲倒在地,嚇得花容失色,大喊大叫,她的丈夫拉住女兒,立馬遠離了張太太。

    大黑狗撕咬着張太太的衣服,啃成布條,春光乍露。

    衆人:……還是條色狗。哪有狗不咬人只咬衣服的?

    江一茶吸溜一聲,“好大好白……”

    江成墨擡手捂住江一茶的眼睛,咬牙切齒,“你給我閉嘴。”

    張太太嘶聲尖叫,彷彿下一秒就會命喪犬口。

    衆人見大黑狗只盯準了張太太,皆是鬆了口氣,甚至挑好了位置繼續看戲。

    張總臉色陰沉,他的妻子正在被大黑狗撕扯衣服,還被衆人當做樂子笑話。

    “停。”

    時管家給黑衣保鏢下達了旨令,保鏢立刻制止了這場鬧劇。

    時管家抱着江一茶,悠悠然上前,動作優雅紳士,臉上勾勒着笑容,“不扶起你的太太嗎?”

    “實在是第一次見到…張總這種——讓妻子獨自承受折磨的丈夫,很驚訝。”

    時管家笑意盈盈,“張總,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張總嘴脣上下碰撞,張開又合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眼底陰沉沉,“你究竟是什麼人?”

    “管家而已。”時管家掀脣。

    “管家?”張總冷嗤,“既然是管家,背後肯定有人。明人不說暗話,你的僱主是什麼人?申城容不得你們撒野!”

    “叔叔,是你們先找茬的。”江一茶直起腰,繃緊小臉,眉眼不悅,“我問你,破產和道歉,你選哪一個?”

    “你——”

    張總眉眼陰冷,圍觀羣衆的眼神像是X光,把他照的無所遁形。

    如果選擇道歉,出了馬場,他就會成爲整個圈子的笑話,如果不道歉,眼前人身份不明,有可能威脅他公司的安危。

    臉面和錢財,張總左右爲難。

    氣氛陷入僵灼,江一茶在時管家懷裏扭了扭,有點待不下去了。

    “呦呵,熱鬧啊,張總不是請我來賽馬嗎?怎麼了這是?”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張總像是活過來一樣,舒暢笑了兩聲,朝入口處迎了過去,諂媚彎腰。

    “宋爺!您可算是來了!這裏有一羣不知道哪裏的窮酸貨,竟然放狗咬了我太太,您可要爲我做主啊!”

    喧鬧聲緩緩響起。

    在申城,但凡是生意做起來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宋爺’的,這兩個字,有時候比錢都好使。

    江一茶心裏癢癢,想看看宋爺的廬山真面目,一個勁兒往時管家懷裏蹦躂,“時叔叔,過去點嘛,我要看。”

    時管家沉默。

    時管家嘆氣。

    時管家聽話的擡腿,往‘宋爺’跟前湊。

    保鏢們讓出一條路,時管家面無表情抱着江一茶,走到了宋爺跟前。

    海星芮小腿顫抖,別人不瞭解宋爺,她可是很瞭解。

    前世,她有幸見過宋爺。

    宋爺叫宋野鳴,他的產業橫亙礦產、房地產、娛樂,她還聽說他手裏有不少灰色產業。

    前世,她十七歲時,被經紀人送到這位宋爺牀上求資源,慶幸的是,當晚宋爺還沒對她做什麼,就被下屬喊走了,據說是手底下人叛變。

    當時她中着藥,意識不清醒,爲了趕緊離開,劃破了手心,爬窗戶的時候還掉下了樓,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那次,她有幸逃過一劫,也看清了經紀人的嘴臉,果斷解約,後面債務纏身,就算拍了不少戲,也還是一身債。

海星芮垂下頭,眼眶微紅,緩緩笑了出來,這輩子,都會好轉,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長得好像一個人啊……”江一茶目不轉睛,盯着宋野鳴。

    宋野鳴黑髮濃密直挺,白襯衫被他穿得鬆鬆垮垮,脖頸上還有淺淺紅痕,慵懶散漫。

    宋野鳴勾笑,忍不住逗弄江一茶,“小丫頭長得挺圓乎。”

    時管家:“!!!”

    不好!

    江成墨:“!!!”

    完球!

    海星芮:“!!!”

    天……踩雷了啊!

    江一茶小呆毛一炸,漆黑瞳孔放大,眸子溜圓,小臉蛋通紅,“我沒有!”

    宋野鳴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直接上手捏江一茶的臉蛋,“呦,怎麼還不讓人說實話了?小丫頭不講道理嘛?”

    江一茶手一扒拉,把宋野鳴的手甩出去,像是炸了毛的小貓咪,“不許碰我!”

    圍觀衆人忍不住嘶聲,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位年輕權貴並不喜歡孩子,也忍受不了有人對他大呼小叫。

    不是沒有人嘗試過,有人劍走偏鋒,讓自家乖巧的小丫頭和宋爺撒嬌,想認個乾親或者結個眼緣。

    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那小丫頭又乖又甜,宋爺看都不看,甚至把那家人拉黑,不再接待。

    眼前這小丫頭……一點也不乖,還對宋爺大呼小叫……

    衆人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彷彿預見了江一茶的下場。

    張總雙眼陰冷,惡狠狠盯着江一茶,期待接下來的‘殘酷’場面。

    宋野鳴呵一笑,手再次捏到江一茶臉上,被江一茶打掉,他樂此不疲,硬是要捏江一茶的臉。

    “小丫頭,懂點禮貌,叫舅舅。”

    “嘶——”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沒聽說宋爺有外甥女啊!

    海星芮小心肝一顫,她抱的大腿……好粗啊!大小姐究竟啥家境啊!

    江一茶懵了,江成墨也懵了。

    異口同聲:“你誰?”

    “咳,自我介紹一下。”

    宋野鳴扯了扯鬆鬆垮垮的襯衣,把最上面的扣子繫好,遮住不雅的痕跡,拉住江一茶的手,“你好,我是宋野鳴,你媽媽的胞弟,你的親舅舅。”

    “不對不對,我媽媽姓蘇,你姓宋。”

    江一茶搖頭,想要甩開宋野鳴的手。

    江成墨附和,“我沒聽說大嫂有個弟弟姓宋。”

    宋野鳴笑吟吟揉捏江一茶的手,軟乎乎的,手感比他摸過的女人都好,他動作一頓,想抽自己一個巴掌。

    “事情比較複雜,改天再說。”

    宋野鳴說着說着,就把江一茶從時管家懷裏拽了出來,抱在自己懷裏,嘴角咧到天上,“哎呀,咱們茶茶真乖,香香軟軟的。”

    江成墨眼角抽搐,眼刀子甩過去,“嘴裏沒一個好詞。”

    宋野鳴瞧了一眼江成墨,同類的氣息令他熱血沸騰,“彼此彼此。”

    江一茶眨巴着眼睛,伸手指向張總,小嘴巴一撅,告狀:“他們欺負我~還要讓小叔叔跪下道歉~~嗚嗚嗚~~~”

    宋野鳴心疼,伸手給江一茶抹淚,抹了兩下,一滴淚兒也沒有,“……”

    這小戲精,跟他那個受氣包姐姐可真不一樣。

    “茶茶想怎麼辦?”

    江一茶擡起下巴,望着天花板,“天涼了,張氏該破產了。”

    宋野鳴噗嗤笑出聲,“你爸爸不讓你看電視是對的。”

    江一茶:“……”

    破產不流行了嗎?

    “那剁碎了扔海里餵魚?”江一茶換了一個方法。

    宋野鳴笑意僵滯。

    江一茶再接再厲。

    “送去挖礦?”

    “送到沙漠挖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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