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寒略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他對柳竹芯的印象並不深。

    只從時芙的心聲中聽過柳竹芯似乎會被小三。

    他很好會摻和進男女之事,自然也不會多說些什麼。

    在他印象裏,柳竹芯是一個冷酷不善於與人交流,也不會麻煩別人的人。

    能讓她開口的事,估計她在心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段明寒向來不會拒絕,現在亦是如此。

    他將小藥盒接了過來,將其打開。

    裏面只有一顆紅色膠囊。

    他觀察了一下,眉頭輕蹙。

    “這藥你哪裏來的?”

    柳竹芯追問道:“有問題?”

    段明寒見柳竹芯不願意說也沒追問,這畢竟是她的私事。

    “這藥……”他捏住了麥克風,聲音壓低,“在國內是禁藥。”

    “它能阻止神經反應,簡單來說就是會讓你的反應比平時慢很多。”

    “對記憶力也有損傷。”

    “嚴重時還會出現幻覺,做出一些清醒時都不記得的行爲。”

    柳竹芯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表情越發冷了。

    “謝謝。”

    她將小藥盒收了回來。

    段明寒眉頭皺緊,“柳小姐,遠離給你這藥的人。”

    柳竹芯點頭,“謝謝段醫生。”

    段明寒沒再說些什麼。

    他不是救世主,他只是個醫生。

    能提醒到這份上,已經是看在他們在一個節目裏的情分了。

    許是見慣了生死,段明寒對這些事情看得很淡。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每個人也得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阮甜是,柳竹芯是,他亦是。

    因爲段明寒捂麥和壓低了聲音說話的行爲,蹲守在直播間裏的衆人都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麼。

    但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凝重,勉勉強強也算有幾分曖昧?

    不管直播間裏的觀衆們是怎麼想的,段明寒在說完那句話後便去洗漱收拾了。

    柳竹芯則是坐在牀上,手裏握着那個小藥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時芙房間內,裴書還在開視頻會議。

    時芙已經收拾好躺到牀上了。

    她將被子蓋得緊緊的,看似睡着了,實際上是在被子裏玩着手機。

    [乖寶一家人]的微信羣裏,時母發了消息。

    [小乖,山核桃還夠不夠喫?要不要再給你送點?]

    時芙指尖快速在手機屏幕上戳着:[不用啦,暫時夠喫啦!]

    [想媽媽了~]

    時母:[媽媽也想小乖。]

    [還有九天綜藝就要結束了吧?]

    時芙:[嗯嗯!]

    她想了一下,還是沒把這個戀綜會繼續拍的消息說出來。

    媽媽會擔心的。

    等這個階段結束,她先回家住幾天和爸爸媽媽面對面交流一下好了。

    她在羣裏和爸爸媽媽聊了一會兒,也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耳邊傳來裴書的聲音。

    “還在聊?”

    時芙身體一僵,在羣裏說了一聲“晚安”,隨後才坐起來看向裴書。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睡?”

    “打字的聲音太大了。”裴書關了電腦,側身看向時芙,“光也還亮着,小笨蛋。”

    時芙:……

    “裴大爺,正常點?”

    她晃了晃手機,“我已經跟爸爸媽媽說了晚安了。”

    “你忙完了?”

    裴書應了一聲“嗯”,單手扣住了領帶結,輕輕一扯,領帶便散開來。

性感的喉結若隱若現,在燈光之下,透着幾分欲意。

    “我去洗澡。”

    他站起身來,語氣自然,絲毫看不出來像是第一次和時芙同睡一個房間的尷尬。

    時芙“哦”了一聲,看着他的背影,又覺得怪怪的。

    她重新躺了下來,蓋上被子,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攝像頭盡職盡責的捕捉着房間裏的動態。

    長達半個小時的安靜後,浴室的門打開來。

    直播間裏的畫面也有了變化,彈幕也隨之多了起來。

    [美男出浴!]

    [天啦!我終於能看到哥哥洗完澡的樣子了嗎!]

    [啊?啊?啊?就這?]

    [不是!誰家好人洗完澡後穿戴整理,就連睡衣的扣子都扣死的啊!]

    [甚至連頭髮都吹乾了!他真的,我哭死。]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裴書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嗚嗚嗚,哥哥你好狠的心,你甚至連溼發的樣子都不願意讓我看見。]

    …………

    彈幕一陣哀嚎,而裴書此時卻走到了牀邊。

    時芙已經睡着了。

    她將被子裹得緊緊的,只露出泛紅的小臉來。

    裴書探了探時芙的額頭,確定沒什麼問題後這才走到一旁躺了下來。

    雖然地上有地毯,又鋪了一層厚厚的棉被,但依然有些硬。

    裴書側過身,看着熟睡的時芙,眼裏劃過一抹無奈。

    他真是瘋了。

    居然會心甘情願的打地鋪。

    裴書從來不是虧待自己的性子,他主張只要自己想要的便要得到。

    無論是生意還是人,都是如此。

    只是在時芙身上,他倒是顯得懦弱了。

    裴書睫羽低垂,長睫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遮住了眸底的暗色。

    輕淺的呼吸聲在房間裏響起,燈光暗了下來,不透一點光。

    攝像頭開啓了紅外模式,捕捉着兩人的身影。

    但久久的,房間裏都沒有任何變化。

    時間悄然而逝,直播間裏的觀衆們也堅持不住紛紛睡去。

    只是總有那麼一些夜貓子依然守着直播間,試圖捕捉一點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書突然坐了起來。

    他輕手輕腳起身,往前走了兩步便到了牀邊。

    他伸出手探了探時芙的額頭。

    不燙。

    裴書那緊繃的身體突然就放鬆了下來。

    他坐在牀邊,指尖輕輕捏了一下時芙的臉蛋。

    細嫩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人忍不住想要再捏一下。

    裴書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

    又輕捏了下後,他無聲地低笑一聲。

    “真可愛。”

    “唔。”時芙發出一聲細微的輕吟。

    裴書手一頓,身體僵在那裏沒動了。

    屬於時芙的呢喃聲在房間裏響起。

    “裴書……”

    裴書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抹驚喜。

    阿芙夢到他了?

    他彎下腰來,仔細聽去。

    “不……不要。”

    裴書輕挑了一下眉,眼裏劃過一抹興味。

    這是在做什麼夢?

    “不要殺我……”

    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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