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時芙順口問了一句，“誰呀？”
“兩個朋友。”裴書應道。
時芙點了點頭，偏頭朝外看去。
裴書握住手機，視線落在她那泛紅的耳根處，眸光閃爍。
“阿芙。”
他輕而易舉吸引了她的注意。
時芙果然偏過頭來看向他，“怎麼了？”
“我聽導演說節目組換了個節目策劃。”
時芙點頭，“是啊，昨天導演給我打電話也是這麼說的。”
【換成封良才了嘛，這人還真是奇怪，莫名其妙就來當節目策劃。】
裴書：“之後的錄製恐怕會出現和今天一樣的情況。”
他握住了她的手，“阿芙要緊跟着我，好嗎？”
“不要消失在我面前。”
時芙想抽回手，卻被裴書握得更緊。
她輕輕應了一聲“嗯”，又小聲說道：“那你下次別亂親了。”
她當時還真嚇了一跳。
那種裴書想要將她一點點啃噬進肚的恐懼感還縈繞在心頭，讓她有些恍惚。
握着她手的大手用了些力氣，熱意從指尖蔓延，讓她莫名想到了他脣間的熱意。
明明是那般冷淡的人，脣卻意外的灼熱。
時芙恍恍惚惚想着，心聲便落入了裴書耳中。
【裴書的脣好燙。】
裴書似乎怔了一下，隨即從眸底深處涌起一抹笑意來。
阿芙好像對他動心了。
雖然極淡，但也是動心，不是嗎？
嘴角上揚，帶着明顯的愉悅感。
他將人送回了家，看着她進了時家別墅，這才讓司機開車離開。
晚上八點，某祕密包廂內。
裴書和紀豐還有封良才見了面。
包廂內只有一張桌子和三張椅子，頭頂的燈光顯得有些微弱，落在三人身上，襯得大家的表情都晦暗不明。
紀豐雙腿岔開，大大咧咧開口。
“不是我找你的，是封良才找你。”
他將鍋甩給了封良才。
裴書看向封良才，似乎有些意外。
“你爲了時芙情願從你那實驗室裏出來，她身上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在意的？”
封良才正襟危坐，“她不是原來的時芙。”
裴書沒說話。
紀豐一看裴書的表情就知道他知道了這件事，有些驚訝。
“你知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裴書輕飄飄看了紀豐一眼，反問道：“重要嗎？”
紀豐一拍大腿，“當然重要了！”
“你知不知道X實驗？那時芙很有可能是X實驗唯一成功的樣品。”
裴書眉頭輕皺，“X實驗？”
他沒聽過這個實驗，自然也不知道這個實驗究竟是怎麼回事。
視線落在封良才身上，“X實驗是什麼？”
紀豐在旁邊哈哈大笑，“果然還是有你裴書不知道的事情。”
裴書輕飄飄看了他一眼。
紀豐輕咳一聲，“讓封良纔給你解釋。”
封良才微微點頭，開始解釋了起來。
“X實驗全名是平行世界干擾實驗。”
裴書眉頭一跳。
封良才雙手交叉在一起，下頜放在交叉的雙手之上，表情專注。
“十年前，我有幸參與了這個實驗。”
“這十年來，因爲實驗的影響，到現在只有我一個人還活着。”
“我並沒有重啓這個實驗的打算，但現在疑似有成功的實驗體出現，所以我不得不在意。”
裴書眼神微眯。
十年前……那個時候封良纔不過才二十歲，竟然已經參與到了那樣隱祕的實驗中了。
他沉思兩秒，“平行世界干擾實驗，具體是做什麼？”
封良才倒是沒隱瞞裴書，解釋道：“科學家認爲宇宙在理論上是無限個或有限個可能的宇宙的集合，它存在多元性。”
“我們存在的世界存在於平行世界，每個世界都存在着我們。”
裴書：……
“說人話。”
封良纔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
“就是說，在其他世界，有和我們一樣的我們。”
“就像時芙一樣。”
裴書淡淡應了一聲“嗯”。
“繼續。”
封良才食指輕點了一下手背，這才繼續說道：
“人在成長的一生中會面臨無數選擇。”
“這些選擇的偏移會造成無數個平行世界的我們。”
“平行世界存在的我們，是我們，但也不是我們。”
“而X實驗，是爲了讓平行世界的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我們身上。”
裴書腦海裏快速閃過什麼。
“陳老。”
他吐出兩個字來。
“十年前，你們做這個實驗是想讓平行世界的陳老來到這個世界？”
封良才眼裏劃過一抹訝異。
“你倒是知道得挺多。”
見裴書知道這件事，封良才也沒再隱瞞。
“沒錯。”封良才點頭，“陳老當時精神出現了一定的問題。”
“當時很多重要技術都掌握在陳老那裏，我們需要他。”
“我們用了很多辦法，都無法讓陳老精神恢復正常。”
“有人提出了X實驗，試圖引入平行世界的陳老來將那些重要技術掌握在手裏。”
裴書輕嘖一聲。
“你們這是在賭。”
封良才也不反駁，“沒錯，我們在賭。”
“當時那種情況，我們只能選擇賭。”
“要麼等陳老帶着那些重要技術入土，要麼賭平行世界的陳老依然愛着我們的國家。”
裴書看着封良才，聲音篤定。
“你們賭輸了。”
封良才搖了搖頭，“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賭輸。”
“只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陳老會自殺。”
那是他們所有人的痛，是如今他們誰都不願意提及的痛。
陳老的損失讓整個國家的科技水平倒退了很多年。
這十年來也一直被國外壓着一頭。
他們這些人不願認輸，也不服氣，但科技一行，最喫天賦。
他天賦雖好，卻也分身乏術。
他只能撿着一些重要的項目進行研究開發，可他們缺國外太多太多了。
他就算不眠不休，也無法彌補和陳老一同被掩埋起來的重要技術手段。
“陳老離開後，實驗便中止了。”
“當時和我一同進行實驗的人也因爲各種各樣的理由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