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順平從那以後就沒有再見過天內理子,或許能在兩個月內連續偶遇她四次已是奇蹟。

    天內理子似乎是在近郊地區找到了一家出租的宅邸,那附近也有不少不錯的中古雪茄店,熟悉過路線之後已經不必再在這邊長待了。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只見這天傍晚,當吉野順平興高采烈地捧着手中的抹茶奶茶往回家的方向走時,忽然發現了好像有什麼異樣。

    “誒……”

    “爲什麼,好像天比以前要灰暗了些?”

    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吉野順平往空中遙望,遠方原本應該飄蕩着紫霞的天空現在似乎是蒙上了一重深沉的霧藍色。

    以往那空中高聳的電視塔投射出來的邊緣反光如今也消弭在着霧藍色之中,似是籠在灰霾內望不見分毫。

    是沙塵暴?沿海城市裏會出現這種東西嗎?

    …………

    東京都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阿嚏——!!”

    五條悟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現在正在咒術高專的醫務室內,整個人伏在病牀前,四壁潔白,空中飄浮着消毒水的刺鼻氣味。

    而病牀之上————

    正是已經休養了兩個月時間的七海建人。

    他正望着五條悟,表情肅然。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看望病號自己趴着睡着了的,五條先生。”

    “哎呀~這個,那個…對不起嘛,就是剛纔做了個夢,太沉溺於其中了,總之就是非常不好意思啦~”

    五條悟撒嬌般地道着歉,混身上下散發出油膩的死纏爛打之感,又湊近了些,這種死皮賴臉讓七海建人頗爲沒有辦法。

    “就是說,剛纔我夢見有人在背後罵我,說我明明有實力就是不當官,是個只顧一己私利之徒!”

    “我正想要罵他兩句,結果打了個噴嚏就醒了。吶,很過分吧,七海海?”

    七海建人扶了一下鏡框。

    “我覺得他描述得很精確,五條先生你就是這樣的人。”

    “哎呀~七海海你就是這樣,你還真是傲嬌呢~”

    “恕我冒昧,請你滾開一點可以嗎。”

    五條悟一邊跟老哥打着噁心死人不償命的嘴仗,那雙‘六眼’卻是一邊在分析着七海建人的身體情況。

    ‘可以啊,不愧是七海。’

    ‘傷勢已經幾乎恢復了八成,咒力也已經修養到最佳狀態了,以後只要不去對抗那種特級咒靈就一切好說。’

    ‘不過接下來讓他在東京這一帶巡邏還是太冒險了,不如讓他暫代教學工作,讓我去調查一下最近的亂象吧,畢竟還要調查關於那個女人的事————’

    還未想多久,醫務室的敲門聲就哐哐響起。

    “硝子來了?”

    七海建人前一句剛說完,房門微微打開,那之後哪裏是家入硝子,分明是一個虎背熊腰一身黑的大漢!

    “夜蛾校長?”

    夜蛾正道長吸一口氣,臉色有些難看。

    “澀谷,出事了。”

………………

    “是帳,半徑大概有個四百米吧。”

    五條悟還沒有到目的地便已經用那透視的‘六眼’察覺到了問題的所在。

    五條悟的身側,只有夜蛾正道一人。

    而在五條悟的身後——

    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釘崎野薔薇、伏黑惠、虎杖悠仁,二年級禪院真希,狗卷棘,熊貓。

    不久後,估計京都姊妹校二年級禪院真依,三輪霞;三年級西宮桃,加茂憲紀,東堂葵他們也都會趕來。

    兩大姊妹校所有的學生們都放下了手頭的任務,帶着輔助監督和全部教職人員一同趕往事件所在地————澀谷。

    甚至從來沒被請出過山的冥冥憂憂姐弟也被五條悟以高價‘買’來作幫手,目的就是爲了徹底解決這次的麻煩。

    “你們聽着,這次的任務應該相當麻煩,在暫時不清楚敵人兵力分佈情況的前提下我們要分成小隊分頭行動,不要冒進,學生至少需要由一位準一級以上的咒術師負責。”

    “考慮到七海短時間內不能再負傷了,也就是說我、冥冥前輩、夜蛾校長、庵前輩,學生裏則只有東堂和加茂二人才能擔任隊長哦~”

    夜蛾正道和五條悟一人一句地說着,學生們似乎也察覺到了這情形非同小可。

    “譁——”

    電梯門緩緩打開,五條悟沒有絲毫遲疑地奔向一座寫字樓頂樓,轟得一拳破開天台的鋼筋擋板,將學生們一個個拉了上來。

    這個位置的風景最好,能在最安全的地方一覽當今澀谷的全貌。

    而學生們看着車水馬龍的澀谷,似乎沒有任何感想。

    這是自然,當今的澀谷已經被帳所覆蓋不進入到其中是無法看到裏面的亂象的————但,五條悟卻可以通過六眼來觀測到其中的咒力流向。

    凝視了大約半分鐘的時間,五條悟的嘴角往下撇了下去。

    “大家,暫且按照四五支隊伍爲基準劃分吧。”

    “這裏面分布的咒物實在太多了,聯繫也相當緊密,不是我們一起上能解決的呢~”

    ——————

    而與此同時。

    監視着澀谷地鐵站內的動向,夏油傑——或者應該說羂索,他的表情稍微有些不悅。

    “讓陀艮來對抗五條悟,終究也只會淪爲炮灰罷了吧。”

    “花御的防禦能力不錯,或許能多支撐個幾分鐘,不過失去了漏瑚,能拖住的時間至少縮短了六成,沒有了真人,我的皰瘡婆和黑沐死估計也必須要投放到五條這邊了麼……”

    直到計劃開始真正展開之時羂索才發現情況與自己想象得不太一樣。

    他手上有三張牌,第一張是與自己達成了合作關係的咒靈,第二張是詛咒師,而三張纔是他自己生得術式裏的咒靈,也就是他的底牌。

    原本想要用第一張牌來拖住五條悟,第二張牌來對抗咒術師們的攻勢,第三張牌則拿來救急,緩解各種意外的情況。

    不過現在他的底牌卻要拿來一併用在五條悟身上了。

    這筆買賣,太虧了。

    “應該還有什麼資源能夠投放進來纔對。”

    忽然,羂索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有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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