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呢。”

    東京都澀谷大廈。

    事情發展得相當之快,距離五條悟殺死伏黑甚爾的降靈體已經過了整整半個小時。

    而如今五條悟已經被獄門疆徹底封印起來。

    只不過亦如原作,如今被困的五條悟在獄門疆內反覆使用着術式反轉‘赫’,獄門疆也爲此迅速向上衝起,最後竟然牢牢吸附在澀谷大廈地下的天花板之上,那股力道之緊密猶如吸盤與玻璃之間的張力,任羂索如何努力也無法將其取下。

    “還真是麻煩呢。早知道你這麼會拖延時間,我應該向你隱瞞真實身份才更好吧,呵呵。”

    “沒關係,反正結果已經註定好了。不知道你的那些學生們還能撐多久呢。”

    羂索輕撫下巴,不急不躁,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失去了漏瑚和真人,對計劃的影響的確非同小可,但,羂索還作了另外兩手準備。

    其一,便是喚醒伏黑甚爾,並將他引進澀谷大廈,準備好他的武器讓他與五條悟一戰。

    當五條悟礙於人羣無法使用咒術,伏黑甚爾也就有了與他一戰的資本。

    雖然結果可能仍舊贏不過五條悟,但,要拖延住五條悟一分鐘實在是輕而易舉,畢竟甚爾的體術是絕對強於五條悟的。

    這樣一來,自己就有極高容錯能封印五條悟了。

    其二,則是提前與裏梅立下了束縛,在澀谷事變中讓裏梅前來協助自己,而自己則在事變最後幫忙復活宿儺作爲報答。

    裏梅,也就是那個白髮的蘿莉模樣的女子,她的冰凝咒法等級奇高。聽說因爲她料理人肉的技術相當好,所以在平安時期一直做着宿儺的僕人。

    宿儺想屠殺人類,燒殺搶掠,這都跟羂索沒有關係,而且羂索有把握,既然宿儺願意將一個做飯的廚子留在身邊,也絕不會對他這種幫助他復活的恩人下手。

    而咒術高專那邊至今無人進犯,看來裏梅乾得相當不錯,還是說,他們被自己放下的咒靈給難住了呢?

    ——————————

    此時此刻,霓虹國北海道札幌一家溫泉旅店內。

    “哈……舒服啊……”

    “哎喲,冷冷冷冷……!”

    從天然溫泉中爬起來,天內理子拭去了身上的熱水,將溫熱的毛巾裹在全身,踉踉蹌蹌地躲進了屋內。

    “啊,這下暖和多了。”

    一進屋,天內理子就舉起門口店員早已備好的牛奶一飲而盡。

    “爽!”

    不愧是大幾萬霓虹元一晚的高級旅店,這服務確實到位。

    打開電視機,映入眼簾的是新聞頻道。

    天內理子對新聞節目沒什麼興趣,正打算換臺,結果剛一換,下一個臺還是轉播着這個新聞。

    現在所有電視臺似乎都在統一播送着澀谷的實時新聞,似乎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件。

    “今天不是萬聖節嘛……感覺到現場的話應該很有趣,不過全臺轉播就過分啦,這有什麼可看的。”

    天內理子剛打算關掉電視機,卻看到了怪事。

    在那主持人身後,兩隻相貌醜陋,尖牙利爪的咒靈正笑着向他貼近,而那主持人卻熟視無睹,繼續播送着他的新聞。

不僅是兩隻……那之後還有不下十隻!

    這不可能是巧合,當一次普普通通的新聞直播都會出現這麼多的咒靈,想必是出現了什麼很不得了的大事件!

    等等。

    直播?萬聖節?咒靈的大事件?

    一串回憶在天內理子腦中涌出。

    記得曾經,林燁剛剛佔據自己身體之時,爲了方便自己理解現狀給自己看了關於‘未來’的一段回憶。

    在林燁腦中的所謂‘未來’裏,某一年的萬聖節會有咒靈在澀谷作亂,整個澀谷將會變成活生生的地獄,無數居民將死在這場事故之中。

    而在這場事故之後的記憶,天內理子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並且在這十二年間。日復一日的社畜生活磨平了天內理子的棱角,也磨平了她的這段記憶,她只記得在將來某年的萬聖節會有一件大事發生。

    沒想到就是今年!

    林燁的記憶還封存在天內理子體內,只要天內理子明確自己想要了解哪一塊記憶,便能搜尋得到。

    “只是瞭解下情況的話,應該不會打擾到林先生吧?”

    ……

    的確是人間煉獄。

    不,說是煉獄,卻描述不出那種悽慘和清冷,倒不如說這裏是佛教中的極寒地獄——摩訶鉢特摩。

    在直徑約一公里的圓形場地範圍內,坐落着大大小小的無數冰雕。

    異樣粗大的冰棱向外釋放着森森寒氣,而冰雕之內,形形色色奔逃着的人們,他們的表情被永遠定格在了那驚恐的一瞬。

    在冰雕之間,有一個頭發雪白的少女,她腦後的頭髮是扎眼的紅色,就像是被人類的鮮血染紅的一般。

    而在她稍顯嫌惡的那張臉的面前————熊貓、狗卷棘、日下部篤也……這幾個咒術高專的幾個成員正氣喘吁吁地與她對峙着。

    天內理子並不清楚他們是誰,叫什麼名字,這都是林燁腦中的映像,但只是看着這一幕便覺得一股寒流自脊背生出。

    不知爲何,胸口傳來一陣陣沉悶的痛楚,這痛楚又旋即轉爲刺痛,讓自己的心頭像是被剮去了血肉一般難受。

    但,天內理子並沒有任何切實的行動,只是默默將這痛楚忍受了下來。

    ‘林先生說的沒錯。’

    ‘不負責任的同情,只是爲了滿足同理心的自我安慰罷了,自私而醜陋,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妾身對這些咒術師的感情頂多不過是五條先生和夏油先生與他們曾經同爲校友,如此罷了。’

    ‘就算妾身有能力救他們,也不過是刻意去借用林先生的能力而已,妾身沒有動機,也沒有資格。’

    想到這裏,一個低沉的男聲自天內理子心中迴盪而起。

    “天內理子。”

    “林先生……”

    “剛纔能量的傳導有些不穩定,把我吵醒了。看來伱的情緒有點波動啊。”

    “嗯……現在已經沒事了。”

    “你暫且不用多說,先聽我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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