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前輩”

    “他抽中大獎了!”

    乙骨猶太很清楚秤金次抽中大獎時的狀態意味着什麼,那完全就是不死之身,沒想到他竟然能連續兩次抽中!

    抽一次是239分之一,這也就是說…

    這個概率約爲五萬七千分之一,究竟是怎樣的運氣能讓他做到這種事?

    “唰——”

    青色咒力拔地而起,將兩面宿儺往後震退十數米,宿儺仍是跟方纔一樣,臉色全無半分猶疑。

    他並不怕。

    “呵。”

    只見兩面宿儺戲謔般地淺笑一聲,雙手再次結爲守勢。

    閻魔天印比成一個佛龕的三角狀,隨後倒扣向下,頓時千萬束無形刀刃如守陣的軍士一般合成一團,刀槍不入。

    這一招剛纔秤金次已經見識過了,但他卻感覺如今兩面宿儺的氣勢和咒力又往上提升了一個檔次。

    “什麼啊……這傢伙剛纔都沒用出實力嗎?瞧不起誰呢混賬……”

    “不,他剛纔應該是抽出一部份咒力用在反轉術式上了,否則以你那咒力的量再挨幾下他可就不好辦了。”

    一旁的乙骨憂太解釋着,咳了幾聲搖搖顫顫地站起來。

    “現在他纔有機會全力防守。”

    “他知道只憑斬擊的領域殺不死無限咒力的你,也料定你敵不過他,所以想要將這四分十一秒再次耗盡。”

    “他應該是已經看出來了你領域並不是必定每次都能召喚出無限咒力的……”

    乙骨憂太的腦子相當清醒,這麼一點撥,秤金次便感覺更加棘手了。

    這個怪物一心防守的時候可不是他簡簡單單就能攻破的啊。

    如果再不給他點重創,他跟乙骨就必定要死在這了。

    “後輩,休息了這麼久你該不會還是起不來了吧?”

    “啊啊。”

    乙骨提着膝托起身子,重新站立了起來。

    剛纔從自己倒下到秤前輩前來支援的期間乙骨憂太一直在用反轉術式治癒自身,如今終於能夠再次勉強加入戰鬥了。

    “後輩,就算不抱着殺死這東西,只抱着拖延時間的想法也罷,我們必須一起上了。”

    秤金次抹了抹人中的八字鬍。

    “我火力全開狀態下的咒力雖然不賴,咒術和攻擊手段可是比你差多了。”

    “接下來我會把咒力分給你,抓緊唯一的機會,記得一定要聽我號令。”

    秤說罷,乙骨憂太微微點頭。

    二人對了對眼色,旋即飛速從兩個方向奔去,二人身上不知何時都縈繞着秤身上龐大的青色咒力!

    沒想到秤不僅咒力總量龐大,輸送和操縱咒力的水準也是一流,這麼快就能給乙骨補充起來。

    不過兩面宿儺卻好像已經看透了一切一般,他靜默着,如一尊石佛等待着二人的圍攻,甚至眼睛都難以睜開。

    倏忽之間,兩人原本分迭開來的身影盤旋交錯又糅合到了一起,秤在前乙骨在後,幾乎從未配合過的他們二人步調高度一致,幾乎看不清後方一人的行蹤,二人彷彿合爲一體直衝兩面宿儺的面門!

    “愚蠢。”

但當然,還未貼近到兩面宿儺,伏魔御廚子的斬擊風暴已然先至。

    “嘶嘶唰唰唰!!!”

    如鐮刀割斷葦草那般,刀刃斬擊將秤的身體劈砍地七零八落,鮮血四濺,毀掉再重生,重生再毀掉,這是極限的攻擊與極限再生能力的究竟對抗。

    誰知劇痛之下的秤並沒有哀嚎一聲,反倒是士氣大振,仰天閉眼猛喊道:

    “交給你了!!”

    豁然之間,身後的乙骨憂太唰地閃身殺出,一把武士刀上承載着自己和秤金次二人滿滿當當的咒力,這把刀頓時有如天雷加諸,渾身上下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咒力之龐大彷彿刀身都要被其震斷。

    而就是這一斬,剎那間送遞至了宿儺的脖頸之上!

    他們二人的咒力只單單計算宿儺不設防都扛不住,又何況合力打出這一道斬擊?更可怕的在於,當這一斬揮出的瞬間彷彿有一道黑色疾電掠過刀身,與那兩重咒力相互交織相融,倘若擊中———

    但這些,卻都只是乙骨憂太和秤金次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在那刀鋒貼入宿儺喉管的剎那,哪知宿儺的喉間竟然裂開生出一隻嘴來,那鋒利的犬齒將乙骨的劍身牢牢咬住,如一隻鱷魚咬住羚羊那般強硬!

    “唔?!”

    此刻無論是秤還是乙骨都大驚失色。

    兩面宿儺的防禦實在滴水不漏,發動這種奇襲竟都能被擋下?

    但再不動手,他用於反轉術式的咒力只會越來越少,力量也只會越來越強,那時可就爲時已晚了。

    又但是,餘光之中看到即將分崩離析的指環,乙骨憂太深知裏香的力量已經不能再使用,如何是好?

    沒有思考的餘裕了。

    “乒……”

    一束徹骨的寒流自足尖奔涌而上,從小腿直貫後背,乙骨憂太頓覺渾身力量難以使出,寒意讓他在一瞬間感受到了絕望。

    就連再揮出一斬的氣力也不再有,而當乙骨憂太向將武士刀從宿儺喉管中的獠牙間拔出時,手臂上不知何時卻已經覆上了一重冰棱。

    動彈不得。

    身後,一個極爲憤怒的聲音迅猛地喝來:

    “你們這羣雜碎,也膽敢跟宿儺大人作對?!”

    是裏梅。

    他身上沾滿了血液,現在還處於重傷狀態,但護主的強烈意願讓他再次起身發動了冰凝咒法。

    這下真可謂是絕境了。

    即便秤金次的無限咒力還未褪去,現在可是二對二的局面。

    宿儺的領域足以完全牽制住秤和乙骨二人,如今再加上一個裏梅,局面已是無力迴天。

    憤怒的裏梅,眉心間的皮膚扭擰在一起,一隻手緩緩擡高,凝結在乙骨身邊的冰層也越結越厚。

    秤仍在被‘解’和‘捌’的斬擊摧殘着,在凌遲之痛間爲自己扛下了所有領域的斬擊,也不可能再有力量分心對敵。

    而自己的力量也逐漸要在這寒冰之間越發削弱……

    “嚓——!!!”

    冰棱破碎的聲音刺耳地傳來。

    千道斬擊瞬間將冰層揮斬成了細小的雪花,雪花伴着乙骨的血花一併紛紛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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