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在1977 >167.第167章 拿證了
    先到肖隊長家看了看,兩缸酸菜都醃得挺好,除了表面有一層白膜,下面的酸水和白菜味道都很純正,沒有醃壞的跡象。

    肖烈文看看陳凡,“怎麼樣?”

    陳凡點點頭,笑道,“挺好,明天能做。”

    肖烈文兩手一拍,呵呵直笑,“好好好,正好這兩天雪還沒化,要是明天再下場雪,那就更有味道。”

    陳凡蓋好缸蓋,擡手示意了一下,便邁步往外走,同時笑道,“看不出來啊,您還挺有詩意,下雪天配殺豬菜,那感覺確實不錯。”

    肖烈文將他往外面帶,“嗨,這算什麼詩意,我這就是一點念想,當年喫殺豬菜的時候,就下着鵝毛大雪。”

    邊聊邊走,沿着池塘往外,經過土牆屋的時候,從兩座土牆屋中間的一條很窄的小路穿進去,再拐個彎,陳凡這纔看見他說的茅草屋。

    難怪之前沒見過,這座茅草屋隱藏在一片雜樹林裏面,從遠處幾乎看不見。順着一條田埂走過去,先是一個竹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子,裏面有兩隻老母雞正在散步,看見人過來也不害怕,只是咯咯噠地叫個不停。

    房子大門敞開,裏面卻沒有人。肖烈文上去喊了兩聲,沒有人迴應,便指了指後面,說道,“應該是在後面伺弄菜園,這老爺子,一刻都閒不下來。你先在這裏等着,我去後面找。”

    剛準備走,可又轉過身來,小聲叮囑道,“待會兒見了人,就喊四爺,別的什麼都不用說,也不要盯着人家腿腳看。”

    陳凡連連點頭,“明白,我記住了。”

    肖烈文這才繞過屋子,往後面走去。

    陳凡仔細打量這座茅草房,不禁眉頭緊皺。

    這可是比土牆屋還要低劣的房子,一般是用作臨時房屋,比如給趕鴨佬、看漁湖的、上河工的,這樣一些人的臨時休息場所,除非是窮得掉渣,否則都不會住這樣的房子。

    這種房子就是用竹片做內裏,然後往上面塗抹黏土,這麼建起來的。屋裏沒有木柱,房頂沒有房梁,屋頂也是竹子搭成一片網,然後在上面蓋稻草。

    可能一場大雨,就能把房子的“外牆”沖掉一片,所以每次下大雨之後,都需要重新塗抹黏土加固。

    又或者一陣颱風,就能將房子吹垮。

    當然,也不用擔心壓死人,人在裏面頂多受點皮肉之苦。

    可是在這樣的屋子裏住,也太難受了。

    不過想想盧四爺的身份,或許是他有意爲之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陳凡只能默然。

    不一會兒,肖烈文就帶着一位看上去七十來歲的老大爺走了過來,陳凡先看了他一眼,見他微微點頭,便趕緊上前,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四爺好。”

    這位老大爺雖然手腳都沾滿泥土,不過整體衣着卻比絕大部分社員都要整齊,看着氣質也不同一般。

    他見到陳凡,先上下打量了一眼,才笑着點頭,“你好你好。”

    隨後擡起手,一瘸一拐地引客進門。

    這間茅草房只有兩個隔間,外間既是堂屋,也是廚房,裏間便是很小的臥室。

    走到裏面,盧四爺先換了雙鞋子,又在盆子裏洗了手,拿一塊褪了色的毛巾擦乾,整整齊齊地將毛巾迭好,放在盆架上,這才轉身倒茶。

    不過肖烈文擺擺手,“別倒了,又不是做客。”

    盧四爺卻沒聽,依然倒了兩碗白開水,端到兩人面前,笑道,“是客不是客,不耽誤喝口水嘛。”

    陳凡雙手接過,先道過謝,便端着喝了一口。

肖烈文也笑着搖搖頭,喝了一口之後,放在旁邊的桌上。

    然後指着陳凡,對着盧四爺說道,“就是他,小陳,我們隊裏的廣播員,文化知識確實沒得說,就是一手毛筆字,拿不出手見人。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在南湖公社出了名的,我們盧家灣的‘文化人’,要是哪天在外面寫字,一手大字還不如狗子爬的,那不是要讓人笑死?所以就想拜託四爺教一教。”

    陳凡也乖巧地咧着嘴直笑,“麻煩四爺了。”

    盧四爺不置可否,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一根毛筆。

    姑且稱爲毛筆吧,一根細竹管頭上塞了點不知道什麼毛,倒是個毛筆的樣子,可一看就是自制的。

    盧四爺將毛筆沾了水,遞給陳凡,笑道,“來,寫幾個字。”

    陳凡也不覺得尷尬,雙手接過毛筆,擼起袖子就在桌子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盧四爺一看,忍不住呵呵直笑,“伱應該沒有學過毛筆字,不過也好,一張白紙,更容易教。”

    肖烈文走上前,彎着腰看了看陳凡手裏的毛筆,轉頭看着盧四爺,“這個是雞毛吧?從軟筆開始練?”

    盧四爺點點頭,對着陳凡說道,“毛筆有三種,軟毫、兼毫和硬毫,如果從硬毫着手開始學,以後就只能用硬毫筆,用不了軟毫,但是從軟毫着手,以後則能軟硬兼施,老朽的建議是從軟毫練起。”

    說着又笑了笑,“當然,還要看你自己的意思,若是想求速成,直接練習硬毫也可以。”

    陳凡毫不遲疑地說道,“就聽四爺的,從軟毫開始練。”

    什麼硬毫軟毫他不懂,他只是對技能板有信心。

    盧四爺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拿起他手裏的毛筆,笑着說道,“正常的軟毫有羊毫或兔毫,雞毛筆雖然不少見,但擅長者極少,只因爲雞毛散亂,不可能做到毛筆‘尖、圓、齊、健’四德,有史書記載,古今善用雞毫筆者,唯有蘇東坡一人而已。蘇門四學士之一的黃庭堅、明朝的董其昌、清朝的張之洞和張體信也能用,卻較蘇東坡稍遜一籌。”

    頓了一下,又笑道,“不過,這些年老朽閒來無事,又無筆可用,只能自制雞毫筆,倒也有幾分心得,不輸前人。若是你能以雞毫筆着手,雖然難度更大,但是一旦練成,再練其他毛筆,將輕而易舉。”

    言下之意,在雞毫筆這門技藝上,他自認爲不輸於蘇東坡。

    這可就牛逼了。

    除了聽懂了這一點,陳凡也不知道他說的其他話都是什麼意思,反正什麼軟毫硬毫雞毛兔毛他都不懂,只等着在盧四爺的指點下,開啓毛筆書法技能板,就可以在刷技能的道路上狂飆。

    最好是能把硬筆書法和毛筆書法合二爲一,一份經驗值刷兩種技能,那才叫爽。

    接下來,除了等到時間以後,回廣播站關掉廣播機,陳凡就一直在這裏聽盧四爺講基礎課。

    從基本的用筆方法,藏鋒、露鋒、側鋒、中鋒,到基本筆畫“提”、“按”的書寫技巧,以及橫豎點撇捺鉤提折八種筆法的運用,陳凡聽了之後,總算明白爲什麼剛纔肖烈文看見自己寫的“永”字之後想抽人。

    表面上那是個字,但是在書法人眼裏,那就不是個字!

    尤其是在激活“毛筆書法”,並與“硬筆書法”合併成爲“書法”技能之後,陳凡對寫字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層,再去看自己寫的大字,確實是不忍直視。

    好不容易上完第一堂基礎課,陳凡才全副武裝地回去知青點。

    結果剛回到家裏,姜麗麗就通知他,“你的宅基地證辦好了,就在楊隊長家裏,他讓你回來了直接過去拿。”

    宅基地證已經辦好了?

    不是說等獸醫培訓班的人拿到獸醫證再給的麼?

    陳凡先是一愣,隨即放下東西就往外跑。

    不管啦,既然辦了證,就先去拿了再說。

    從今天開始,我也是有地盤的地主啦!

    (宅基地證,雖然是八一年的,不過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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