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在1977 >第332章 學習班開課了
    計劃定好,就在大家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通的時候,卻又突然偃旗息鼓。

    原因很簡單,梅雨季來了!

    那天上的雨點往下飄,雨水也不大,就是那麼一絲絲的,綿密輕柔,和那首歌裏唱的一樣,雨到了這裏纏成線,落到水塘裏就是圈圈圓圓圈圈。

    原本準備塗抹外牆的工作只能暫停,磚窯就更不用說,必須等梅雨季過去,再……過了好像是雙搶?

    所以要等雙搶結束,然後……又要摘棉花?

    陳凡戴着斗笠、披着蓑衣,騎在小母馬上,悠然地從田間走過。

    腦子裏想着生產隊的工作安排那是楊書記他們的事,就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用上自來水。

    可惜現在挑水對體質和力量的屬性增長已經沒有絲毫好處,否則他是絕對不會用自來水的!

    道路兩旁的農田裏面,有許多散落在田間忙碌的身影,他們也和陳凡一樣,穿戴着斗笠蓑衣,卻沒有馬騎,而是彎下腰在田間勞作。

    下雨天不能塗抹外牆,也不能建窯燒磚,可農活卻耽誤不得。

    梅雨季正值早稻的抽穗揚花期,其生長狀況直接關係到產量的高低,同時又要進行晚稻的育苗和播栽。

    農曆四月中旬到五月中旬的梅雨季,不僅帶來豐沛的雨水,也有可能將雨水化作澇災,同時還會滋生多種病蟲害。

    所以社員同志們需要經常在田間巡視,如果發現田間有內澇的跡象,就要立刻排泄田裏的積水,預防水稻被淹死。

    如果禾苗被水淹沒到一定的高度超過3天,就有可能會死亡。

    而且排水也有講究,陰雨天可以一次全部排幹,如果偶爾有幾個晴天,就要留一層淺水,其中的分寸必須要掌握好。

    除此之外,晚稻的播栽補種、因苗分類補肥、加強病蟲草害防治等等,都要依靠社員同志不辭辛勞地在田間一遍遍的巡視和勞作。

    水稻是生產隊最主要的種植作物,但是並不意味着社員只需要照顧水稻。

    另外還有早熟的玉米、大豆要及時排水和採收,各家各戶房前屋後的蔬菜要打理,還要給雞鴨鵝和兔子割牧草、煮蚯蚓、清掃籠舍防治疾病。……

    陳凡只要想到社員們要做這麼多農活,連半大的孩子也要一起參加勞動,再想到自己已經在家裏喝了3天茶,便心生慚愧,決定騎着馬兒去開工。

    昨天他就給張文良打了個電話,請他召集“預備老師”人員,準備開講初中知識,以及“數理化自學叢書”裏的內容。

    現在就是過去上工的。

    不一會兒到了大隊部,剛進前院,就聽見裏面傳來的嘈雜聲。

    陳凡不禁有些好奇,快走兩步到了裏面,先將斗笠和蓑衣掛好,再往前幾步,便看見所有人都在大會議室裏。

    除了過來上課的12個獸醫、張翠娥和幾個之前女生補習班的學員,還有12個民兵班長,以及大隊部的直屬民兵。

    毫不意外,楊書記他們也在。

    陳凡走過去看了看,心裏頓時恍然,“這是在教急救知識?”

    人羣中間,張文良和張覺民互相配合,將在地委修改過的急救要領一一演示出來。

    楊書記聽見陳凡的話,轉過身看了他一眼,點頭笑道,“昨天三虎接到你的電話,說你要重新開課,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乾脆把民兵排長和各個小隊的民兵班長都叫過來,順便一起給他們講講急救知識。”

    旁邊張隊長一本正經地說道,“等他們學會之後,還要回去教給自己小隊的人。這些急救知識好歹也是從我們盧家灣流出去的,要是連我們盧家灣自己人都不會,豈不是笑話。”

    陳凡臉色有點僵硬,小聲解釋道,“只有一種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其他的都是衛生處各位專家共同的成果。”

    張隊長,“一種也算。再說了,要是沒有你,他們自己能想到整理出這些急救方法?”

    陳凡果斷閉嘴不吭聲了。

    這東西就沒法跟他解釋。

    葉樹寶則說道,“另外一個,是考慮到如果獸醫不在小隊,去學校講課,萬一要是隊裏發生突發情況,有這些民兵在,也能臨時頂上去。”

    陳凡恍然點頭,“這個辦法不錯。”

    這時安全突然湊了過來,小聲說道,“我怎麼感覺聽你講,和聽他們講,區別有點大啊。”

    陳凡看看他,再看看躺在地上賣力表演的張文良和張覺民,撇撇嘴說道,“不至於吧。他們都演示過十幾遍,我講的時候也是他們配合,沒什麼區別啊。”

    安全眉頭微皺,看看張文良他們,“是這樣的嗎?”

    陳凡正要說話,這時葉樹寶突然叫停,“你們兩個歇一下,讓小陳來講,你們打配合。”

    張文良一轉頭,這才發現陳凡來了,當即鬆了口氣,爬起來說道,“你來的正好,快給他們講講。”

    陳凡自無不可,連講義都不用,從第一個呼吸道異物清除法開始講起,各種急救知識和注意要點都信手拈來,很快便將所有內容講完。

    講完之後,安全立刻說道,“不一樣,絕對不一樣,你們發現沒有,陳老師講課的時候,我一聽就懂,各種要領也基本上都能記住,他們兩個講的,就沒有這種感覺。”

張文良黑着臉,“伱夸人就夸人,能不能不要踩我?”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一陣輕笑。

    張覺民倒是破罐子破摔,在一旁擦着汗,“讓我做就行,讓我講?真是要了半條命!”

    沒有人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勁。陳老師是老師,講得好、通俗易懂那是應該的,而張覺民只是赤腳醫生,張文良更是一介武夫,能把話講順溜就不錯了,還能跟人家陳老師相比?

    卻不知道陳老師也是因爲有教學技能的加持,纔能有這種效果。

    急救知識教學結束,民兵們鬧哄哄地散去,會議室裏就剩下所有的獸醫和張翠娥她們。

    加起來不多不少,正好20個人。

    陳凡也不多說,直入正題,“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啊,村小要擴大,以前你們要去公社上高年級的情況,就要在你們手裏面改變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複雜。

    或者說,有些感慨。

    要是以前自己能有這種條件,說不定還在讀書吧?!那時候或許沒有機會被推薦去上中專、大學,但命運也有可能會完全不同。

    比如有初中或高中文憑,出去學一門手藝,人家老師傅收下的可能性也更高一些,總比在生產隊種地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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