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以前她跟隨海神大人時期就一直充當的角色。
可惜的是當年海神大人還未成神的時候，她還沒有成長到十萬年，腦子不怎麼好，大多數時候都只能充當聽衆的角色。
她也是在海神大人的薰陶下才知道一般人類魂師遇到難題的時候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傾訴的人，而不一定是可以幫他們解決問題的人。
蘇文並不知道下方的小白的想法，只是聽到小白的詢問後將自己糾結的問題說了出來。
“啊？文師大人您爲什麼要糾結於自己凝聚魂環啊，難道神賜魂環不好嗎？”
蘇文拍了拍小白的腦袋，說道：“小白，你說如果你化形成人類魂師，前七個魂環是會自己凝聚魂環，還是吸收別的魂獸的魂環。”
“那當然是自己凝聚了。”小白很自然道，她糾正蘇文這個比喻的不恰當之處：“文師大人，這不是一個問題，我自己凝聚是因爲不想傷害同類。”
“那加上一些條件，拋去同爲魂獸的概念，你會選擇別的魂獸的魂環還是自己凝聚魂環？”
小白這個時候沉默了許久，回答道：“如果合適的話，能夠碰到我化形前都沒有掌握的魂技的魂獸的魂環，年限也契合，我可能會選擇這個魂環。”
“沒錯。”蘇文點點頭，道：“伱還說漏了一個原因，或者說你不需要考慮，但是卻不能忽視的一個原因，那就是獵殺的魂獸本身血脈品質極高，遠高於你自身的品質，吸收其魂環後你的武魂也就是你化形前的本體甚至可以進化到更高級別。”
如今大陸上的超級魂獸神級魂獸銷聲匿跡，但不可否認其真實存在。
小白沉默，接受了蘇文的這個說法。
確實，如果可以更進一步進化，誰又不願意呢？
蘇文接着問道：“那如果這兩點原因也限制了呢？也就是獲得的魂技是你自己能夠凝聚的，或者乾脆說就是第七魂環，肯定會獲得的魂技就是武魂真身，而且魂環本身又無法給你帶來武魂品質上的蛻變呢？”
小白暈乎乎的，感覺好多限制條件要考慮。
不過在將問題一遍遍回顧，理解其中意思和選項後，她做出了選擇。
“自己凝聚。”
“對啊，自己凝聚魂環。”蘇文感慨道。
他甚至不跟小白說什麼自行凝聚魂環的意義之類的。
“哪怕只是本能，也會選擇自行凝聚魂環。”
小白在航行途中緩緩點了點頭，連帶着蘇文也在海面上起伏了幾次。
她理解了蘇文的感受。
哪怕只是本能的選擇，都會去自己凝聚魂環，更何況還有其他好處呢？
“可是，文師大人您不是魂獸，也能自行凝聚魂環嗎？”小白抓住了蘇文糾結的根源。
蘇文糾結也是因爲這一點。
自行凝聚魂環的方法他還未開發出來，哪怕有信心可以開發出來，可時間是他無法保證的。
難道他要在七十級卡上幾年時間？
這必然是不可能的。
十級的時候，蘇文可以選擇停留兩年時間來積累，尋求最優解，因爲當時的他一無所有，只能如此拼搏，搏出一線機會，他纔有入局的資格。
如今的他已經跳出了這個框架，需要考慮的是性價比的問題。
兩種方式，哪個更具性價比。
“文師大人，您是必須要研究魂師自行凝聚魂環的方法嗎？”小白問道。
“對，這是魂師界發展必須解決的一個問題。”也是蘇文自己收割信仰的一個大頭，必須開發出來。
小白若有所思。
“既然都是要開發的，那文師大人自己先行走在這條路上也挺好的，又能給自己壓力，提高效率，又能真切體會這個過程，對法門的開發起到好處。”
小白所說還是很有道理的。
蘇文又何嘗沒有這種說服自己的念頭。
只是，他太患得患失了。
原本盤坐在小白頭頂的他緩緩躺倒，目光看着天空逐漸失神。
良久，一陣海風吹過，蘇文回過神，眼神堅定了起來。
“幹了！”
患得患失不是蘇文的風格。
何況，這也是蘇文必要的轉型。
他如今在理論上的諸多成就已經逐漸要被自己困鎖在一個領域。
在學宮，蘇文在魂力運轉路線上的成就，在對魂師體內經脈分佈圖的研究上是曠古絕今的成就，是所有學宮項目發展的最強動力。
可是，只有蘇文知道自己的研究也被這一項目困住了。
最開始的他尋求力量，以知識爲本，感悟武魂空間，提出源魂力的概念並自行驗證嘗試，走出至今令他受益的一條路。
可是，隨後他的研究就逐漸被魂力運轉路線困住了。
誠然，他的天賦在這方面有着無與倫比的優勢，可是他也不能永遠困守在這一領域之中。
“我走的就是探索知識的道路，而不是枯燥的排列組合魂力運轉。”
魂力運轉路線只是理論實踐的工具，而非真正的知識和理論。
所以，蘇文要轉型。
他不能再在魂力運轉路線上困住了。
這純粹的對武魂和魂環的研究，是他踏出舒適圈的第一步。
蘇文的意志堅定起來，磅礴的精神力自發地充斥在周圍的天地之間。
轟隆隆！
天地之間彷彿天翻地覆。
蘇文精神力所到之處，彷彿成就了另一方空間，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和蘇文的書中世界那麼相似。
不，或者說這個世界就是蘇文書中世界的顯化，也是他精神之海的觀想天地無形中降臨在了現實。
蘇文感覺自己的精神力空前凝聚，彷彿有了主心骨，原本散亂的精神力有了綱領，空前統一。
他的精神力突破了。
如今，他的精神力已經足以影響外界，不需要特定技巧去激發來對現實造成影響，只是簡單的鋪天蓋地壓下，也有着與魂力同等性質的壓迫感，甚至比魂力在壓迫感上更加真切。
當然，這只是表象。
精神力的突破，令蘇文的實力在各方面都能得到一個加強。
他，更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