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書房門。
書架上排列整齊，打掃得一塵不染，就連書桌上的文件都羅列得整整齊齊，強迫症看了都舒服。
“也沒說是什麼文件……”黎昭隨手一翻就把那些文件給翻亂了，也沒歸回原位。
從中還翻出幾張設計圖紙。
應氏集團旗下涉獵廣泛，多以高奢品牌服裝、香水、珠寶、化妝品、包包、手錶等奢侈品爲主，有着自己的專屬品牌。
不過近幾年科技飛速發展，應氏集團也有往科技行業涉足的打算。
圖紙的邊緣有着“定製”二字。
想來是誰的高定。
她本就對設計感興趣，便展開圖紙細細打量起來，隨手抽出一張空白的A4紙和筆，在上面隨意畫了起來。
以至於她到集團樓下，已經是兩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經歷了上次的事情，無人再攔她，很順利就讓她上到了頂層。
這次來與上次不同，多了些人。
多了幾位穿着黑西裝的男人，一眼掃過去一片黑，一點鮮活色彩也沒有，死氣沉沉的。
其中她還看到了一個熟面孔。
黎昭思忱片刻，高喊：“曲特助！”
一整個頂層雖然人多，但很安靜。
這一聲，打破了整個頂層安靜的氛圍。
幾道視線如利刃般朝她掃了過來。
曲司恆擡眼看見她，朝她走了過來。
黎昭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他：“他要的文件，那我走了。”
曲司恆掃了眼，沒伸手接：“黎小姐還是自己給應總吧，最裏那間。”
說完，便回了自己工位上繼續工作。
不愧是跟在應淮序身邊行事的特助，性情都與他有八九分相像，冷淡且不說廢話。
無禮！
無禮！
無禮！
黎昭不悅地撇了撇嘴，往最裏面那間總裁辦公室去。
“篤篤篤——”
“進。”
黎昭推開門，大步走過去，將袋子放他桌上。
“怎麼這麼晚纔來？”
應淮序從那袋子拿出文件翻看了眼。
拿了一堆沒用的，但怎麼說，正確的夾雜其中，也算是完成任務。
“在家東摸摸，西摸摸，就來晚了。”
應淮序：“……”你倒不遮掩。
倒扣在桌上的手機還散發着光亮。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
“晚上有個晚宴，你隨我一起去。”
應淮序冷沉的聲音打斷了黎昭說到一半的話。
“晚宴？”黎昭疑惑挑眉。
昨晚接收到的記憶裏，別說應淮序帶原主參加晚宴了，就連這總裁辦公室也是自她來之後才第一次上來過。
也是。
原主之前也不敢用條件和應淮序交換條件，但她敢。
她可不會免費給陌生人做事。
雖然我們不熟，但是你可以拿錢和我套近乎。
更何況，明知之後會被淨身出戶，倒不如現在多攢點值錢的東西。
雖鳳毛麟角，但也總比一點兒都沒有的好。
可……她爲什麼隱隱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倒也沒拒絕，不過……
“這是另外的價錢。”
周遭氣氛驟然安靜。
應淮序撩起眼瞼淡漠掃了她一眼。
她好像變了又沒變。
之前是暗裏貪財，現在直接明着貪財了。
應斯言擡手遞了一張黑卡給她：“……應氏集團旗下門店珠寶任意挑選。”
聞言，黎昭脣角熟練地勾起一個弧度：“好的，今晚幾點？”
可是她好像沒什麼禮服可穿……
“讓曲特助帶伱去樓下量尺寸，他會給你準備好禮服。”
應淮序點頭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黎昭也沒久留，出了總裁辦公室尋曲司恆去了。
聽見“咔噠”一聲關門，應淮序才擡起頭掃了眼門口，拿起放在手邊的手機，關掉了手機上書房的監控視頻。
——
“高二八班的同學換好運動服就到操場來。”
前門傳來體育老師催促聲，手機裏的一把遊戲也以“Victory”告終。
“言哥帥啊！”
安辰昱把手機往口袋裏一塞，提起掛在桌邊的袋子起身：“言哥走啊，換衣服去。”
“下午好像又是和一班那羣尖子生一起體測吧？”
說是尖子生，也就是比他們這國際班的看上去稍好些，如果是對比起附中那些真正的尖子生，自當不夠看。
當然，除了幾個特招生。
安辰昱連忙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在他耳邊低語：“噓！你忘了上次體測，言哥和那傢伙的明爭暗鬥了？那叫一個暗潮洶涌……”
林熠瑾：“……”
應斯言和林珩單方面槓上不僅僅是因爲那傢伙天天抓他們錯處，扣他們班級的分。
最主要還是因爲學校的一篇帖子。
西京的學習壓力不如別的學校，學生自然勻出不少時間做別的事情。
長得好看的男生女生在人羣中心是最容易引起話題的。
高一上半年，校園論壇突然冒出了個“誰是校花校草”投票帖，應斯言以幾十票之差屈居林珩之後，佔榜二。
面上對這個投票帖不屑，暗裏卻在處處和這林珩較勁。
比如……
幼稚地拿十幾個小號給自己投票。
學習比不過，那運動這方面他就得壓林珩一頭。
但林珩不僅學習成績好，體育也不賴。
每次體測，兩人輸贏各佔一半，不相上下。
每學期運動會亦是如此。
應斯言掃了眼竊竊私語的兩人，提着袋子從後面出去。
安辰昱與林熠瑾對視一眼，緊跟上去。
他們去時，只剩林珩一人換好衣服，收拾着衣服往櫃子裏放。
平日裏，雖沒人欺負他，但在學校裏也沒有朋友，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到底還是看不起他的身份。
林珩着一身乾淨的白T和一條黑色五分運動褲，露出的小腿和小臂肌肉線條流暢，屬於精瘦那一類的。
運動服也是學校統一發放的，畢竟一學期抵人家好幾年學費，自然包含了這些東西。
應斯言走過去，將袋子放在椅子上，脫了外套襯衣，露出少年白皙清瘦又有勁的身軀。
察覺到身旁有人，林珩擡眸掃了眼，一言不發。
“真寒酸。”
應斯言掃了眼林珩腳上那雙新的運動鞋，冷嘲了句。
林珩沒搭理他。
安辰昱也湊了過來：“言哥，這鞋盒沒見你帶過來過，想必是還未上市的新品吧？”
應斯言的穿着，向來都是應氏集團旗下產業鏈的最新款。
也算得上是個活招牌。
林熠瑾也搭話：“言哥，快打開給我們看看，要是配色我喜歡，到時候咱們也買一雙。”
顯然是說給林珩聽的。
應斯言暗暗得意，將鞋盒拿出，當着他們四人的面打開——
整個更衣間的氛圍頓時安靜得針落地可聽。
應斯言表情僵在臉上。
偌大的鞋盒中，赫然放着一雙……
直排滑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