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某位當事人。
黎昭心情格外愉快，找到了十一哥哥，有他這麼一個大明星身份的幫助，剩下的父皇母后和哥哥們也肯定能很快就被找到。
應淮序心情說不上是生氣還是難受。
他只確定一件事。
他喜歡的，一直是現在的黎昭，絕不是過去的黎昭。
哪怕兩人擁有相同的面容和聲音。
但她就是她。
眼見馬上要到半山別墅了黎昭還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應淮序更氣了。
下車時沒等她，徑直大步走進別墅裏。
坐在沙發上正在打遊戲的應斯言，一擡頭就對上應淮序陰沉的快滴出水的表情，頓時嚇了一跳。
誰惹他爹生這麼大的氣？
然後看見後進來的人時，他就明白了。
兩人眼神交流了下。
一個沒看懂，另一個……沒表達。
看着兩人從他身後經過，一起走進電梯，應斯言一腦門問號。
這女人不是自己出門的嗎？
爲什麼會和他爹一起回來？
他爹還那麼生氣，不會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應斯言第一反應是宋宴舟那邊。
但很快就被他pass掉了。
畢竟如果是宋宴舟那邊的事情，他爹不可能生氣，更不可能把這女人再帶回來。
而且他爹那狀態，說是生氣。
看上去感覺更像是喫醋。
這就令應斯言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不是宋宴舟的話，這女人還和哪個男人有關係？
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這個女人來找他問影帝顧南焉的行程表……
難道是他？
應斯言飛快給林熠瑾發了條消息查查顧南焉最近的行程在不在京城。
沒一會兒就有了結果。
林熠瑾：［言哥，他剛在京城影城參加完電影首映的活動，怎麼了？］
一切瞬間都有了解釋。
應斯言沒有回覆，靠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先不說不覺得以前的黎昭不可能認識顧南焉這樣的人，就說……
他爹哪裏比那顧南焉差了？！
身材、長相、金錢、還是社會地位，顧南焉哪點能和他爹相比？
哦，除了年紀。
不知道男人三十一枝花嗎？
應斯言心底莫名涌現出一種黎昭可能會離開的……恐懼感？
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在乎這個女人會不會離開？
呵。
再說了，他爹喜歡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放她離開？
……
也不是不可能。
應斯言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見鬼使神差上了電梯來到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是半遮掩的。
站在門口就能聽見從裏面傳來的聲音。
“你有什麼想說的？”
是他爹先開口了。
書房裏的氣氛頓了頓，黎昭的聲音才悠悠傳來。
“這件事情，可能在你們這個星球的人眼裏十分令人匪夷所思，本公主接下來所說的話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也可以選擇當本公主是在狡辯，但本公主說的句句屬實。”
聞言，趴在門口聽牆角的應斯言呼吸一窒。
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你們這個星球的人”？
“……說不說在你，信不信在我。”
“好。”黎昭極輕地吸了口氣，“事實上，本公主不是你們所認識的那個‘黎昭’，本公主是瑪麗蘇星球上最尊貴的公主殿下，而這個軀體的主人不過是佔了本公主名字兩個字的下等人而已。”
她這幾句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砸進兩人心裏。
應斯言呆愣在門口，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哪怕有做過思想準備的應淮序也恍惚了一下。
黎昭見他反應還正常，又繼續說：“因爲本公主所在的星球因不明原因突然爆炸，智腦系統就帶着本公主的靈魂穿進了這具身體裏。”
應淮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穿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難道是……”
“就是那天你到警察局來撈我們倆的那天。”
應淮序和應斯言同時沉默了。
因爲，所有不正常的事情，和她的改變也都是從那天開始的。
黎昭繼續說：“而顧南焉，嗯……準確來講是顧南焉身體裏的那個靈魂，是我十八位哥哥中的一位。”
她覺得自己好像說的不夠準確，又補充了一句：“親生哥哥。”
聽見是親生的，應淮序心裏沒來由鬆了口氣。
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竟然接受了黎昭說的設定，並且會因爲那人只是她的親哥哥而放鬆。
但躲在書房門口聽牆角的應斯言可被這接二連三的重磅消息炸的不輕，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迷茫的狀態。
她不是原來的黎昭，那原來的黎昭呢？
很快，黎昭爲他們答疑解惑了。
“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死了。”
應斯言：“……？！”
應淮序：“……”
應斯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死了？
怎麼可能？
想起以前兩人的相處模式，雖同住屋檐下，但實際上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應斯言對她帶着目的性的示好不聞不問，更不會關心她的心理狀態和身體狀況。
但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死了，還是在他們家死的，在心理上也給了他重磅一擊。
難道是因爲他和他爹都對她不聞不問……
她一時間想不開尋死的？
“不過想來她應該不是自殺，我醒來時沒在身上發現任何外傷，也沒看見什麼藥瓶，至於具體如何死亡，不清楚。”
因爲她也沒有那段記憶。
書房內外沉默了很久。
摸着良心來講，應淮序對原來黎昭的死亡沒有一點感觸。
甚至還有一點感謝。
畢竟如果不是她的死亡，他也不會遇到現在的黎昭。
這句話說起來挺畜生，但他現在的心情確實如此，他沒想掩飾，也不打算掩飾。
應淮序輕點了點頭，語氣淡淡：“嗯，我知道了，我會讓人給她選個好地點，修一座墳墓，以……‘林昭’這個名字。”
畢竟，黎昭還在。
以“黎昭”之名修墓，總感覺有點詛咒的意味，不吉利。
反正她也是在林家長大的孩子，被黎家趕了出來，乾脆就以這個名字入墓園吧。
應淮序擡起眼，直勾勾地看向她：“那你呢？”
黎昭眼神一頓：“我什麼？”
“你……會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