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做到了。
三人的視線一瞬間集中在他身上，其中兩道視線充滿敵意和不爽。
應斯言：“……”突然有點後悔，不然你們再轉回去？
然而，這怎麼可能？
“這誰？”
“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這的？”
“不知道。”
“叫人把他丟出去吧。”
“同意。”
“……”
聽着季卿禮和顧南焉當着應斯言的面就在大聲商討着要把他丟出去的事情，黎昭忍不住低笑一聲打斷兩人:“好了，別鬧了。”
她知道兩個哥哥早就已經發現他了，並且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才故意逗他的。
兩人聽她都開口了，輕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去，像兩個小孩鬧彆扭一樣，幼稚的很。
應斯言：“……”他現在進一步確信，這兩人一定是她的哥哥了！
性格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惡劣的很。
又吃了點東西聊了會兒。
黎昭低頭看了眼腕上手錶：“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
季卿禮蹙了蹙眉，似乎不太想她離開：“你既然和那男人坦白了，爲什麼還要回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要是半夜對你做一些……”
他渾身一抖，這種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那個男人如果真有這個膽子，那他就讓他一輩子不能當男人！
應斯言皺了下眉。
他爹纔不是他們想象中這種人。
他下意識反駁：“我爹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簡單一句話，卻引得兩個男人都看向他愣住了。
“……你剛剛說什麼？”
應斯言：“……”我說錯什麼了？
也難怪他會這麼想，季卿禮和顧南焉的臉色已經不是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那個男人竟然還有個這麼大的孩子？！
他們剛剛也不過是猜這孩子很可能是那個男人的弟弟親戚什麼的，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兒子？！
而且還這麼大了！
那那個男人的真實年齡豈不是得有四十多歲了？！
這年紀，都可以當他們小妹的叔叔伯伯了。
他們小妹第一次喜歡的人不僅僅是個老男人，還帶了個這麼大的孩子，他們能不生氣嗎？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小妹被騙了！
雖然他們小妹從小聰慧過人，智商遠遠甩出整個瑪麗蘇星球的人類幾百米之外，但在感情上的基礎爲零。
情商和智商是兩碼事。
很有可能小妹智商太高，導致她在感情方面有些遲鈍，又或者是從小被他們保護的太好了，除了他們十八位哥哥和父皇外，幾乎沒接觸過異性。
導致他們一不在她身邊，她就被狡猾的男人用甜言蜜語給哄騙了。
季卿禮沒見過那個男人，自然堅定自己的猜測。
顧南焉和應淮序有過一面之緣，心裏對這個猜想產生了一絲疑惑。
那個男人看上去好像沒有實際年齡那麼大，感覺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兒子？
短短几秒靜默，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黎昭修長的手指抵在額間，神情無奈。
“你們誤會了。”
黎昭看了眼應斯言，還是沒急着解釋。
這小孩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了，她不想再提他的傷心事。
到時候私下單獨再解釋吧。
“沒空解釋了哈！小孩，走了。”
黎昭提起包，越過身旁的顧南焉，匆匆離開。
應斯言也立馬越過季卿禮跟上她。
出咖啡廳時還悄悄回頭看了眼，恰好對上兩人沉思算計的神情。
應斯言：“……”他爹追妻路漫漫啊。
—
從家出去時黎昭和應斯言是分開走的，回來卻是一起回來的。
並且應斯言在經過客廳時還朝他爹投去了個“憐憫”的眼神。
是的，憐憫。
應淮序：“……”皮癢了？
應斯言：“……”活該你追妻路漫漫。
應斯言縮了縮脖子，轉身上樓。
等他上樓後，應淮序才問了一句：“你們怎麼一起回來？”
其實在見到應淮序，她還是覺得有點尷尬。
但畢竟同住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老那麼介意那件事，住着也不舒服。
她裝作不在意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中午在路上碰見他和一個女孩好像是一起出去喫飯了。”
“早戀？”
應淮序眼神閃了閃，面對這種事情，向來殺伐果斷的應大總裁面對這種事情一樣束手無策。
正是因爲不會教育孩子，才放養式養應斯言。
如果是這個年紀的他早戀的話……
應淮序仔細思索片刻，確定沒有這種可能。
畢竟那會兒他滿眼都只有學習，或許是性格太冷，他都沒有收到過情書和禮物，更沒被追過。
嗯，沒有。
而事實是……
他將那些情書當做了傳單，禮物當做垃圾，告白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剛說一個字，他就跟沒看見那人似的，繞開人家就走了。
即便這樣，高中三年的情書禮物和告白也都沒斷過。
黎昭哪知道他一個人在腦子裏腦補了些什麼。
自顧自開口：“應該不是吧？畢竟一起喫飯的還有另外兩個小孩。”
另外兩個？
應淮序回憶了下，大致鎖定了兩人。
畢竟應斯言朋友挺少，玩的好的也就那麼幾個。
那倆小孩他也見過幾面，禮貌、老實、家世還不錯，可以深交。
“他們好像昨天和那羣人打架就是爲了救那個被騷擾的女孩子，還挺有勇氣。”黎昭笑了聲，“話說回來，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都進去了。”
應淮序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越這樣，黎昭越好奇：“哦？怎麼做的？”
“想知道？”
應淮序慵懶向後一靠，看着她，眉眼微翹。
黎昭化身好奇寶寶點了點頭。
“想知道就靠過來點。”
他嗓音低沉，帶着點啞，撩心入骨，藏匿着笑意，誘哄意味性十足。
隨意一撩就撩的黎昭一時耳熱。
她猶豫片刻，強裝鎮定起身，在他身旁坐下，按捺住砰砰亂跳的小心臟，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開口：“你、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