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裏，像是無所畏懼般，挑釁道：“姜老闆，你一個剛到華國來的人，知道什麼內娛紛爭？我想怎麼做，從來不看對方的勢力大小，只問自己想不想做！”
毒辣向來令人畏懼，金凱的手段在整個圈子裏不見得有多麼智謀，但絕對夠狠！
像瘋子一樣，很少會有誰願意跟他扯上什麼關係。
姜傳寧明白了，他釋然笑笑：“難怪呢，難怪她會找上你，因爲你們是一種人。”
“他？”金凱察覺到什麼，不露聲色道，“你又在裝腔作勢什麼？”
閻月清同樣好奇地看向姜老師。
他說的……和自己理解的是一個意思麼？
姜傳寧不疾不徐：“說來也巧，我接手衆星後，受到過一些阻力。不是來源於內部，而是來源於外部……”
外部……
監控前的閻妄頓時鎖緊了眉。
難道，是他那個還沒死透的姨奶奶？！一直想要取母親性命的姜柯？
金凱假裝聽不懂：“那又如何？”
姜傳寧直言：“我查過你的資料，金先生雖然狠辣了些，倒也不至於四處立敵，衆星的改革對於內娛而言，是有些急促冒進，得罪了很多人的利益……可說白了，公司之間的改革創新，並非僅有衆星是出頭鳥，你又何故非要針對衆星呢？”
“有趣的是，資料顯示，近兩月金先生一直在和海外的某個空白電話聯繫。對方是什麼身份？許諾了你什麼好處？纔會讓你不惜暴露自己的風險，非要拉衆星下水呢？”
金凱極爲嘲弄地笑了笑，似乎壓根不打算回他這個問題。
閻月清小聲問道：“姜老師，是……姜柯？”
聲音放得很輕。
姜傳寧淡淡擡手，一副盡在掌握的泰然姿態，示意她不必擔心。
接着看向金凱：“你不回答也沒關係，這些東西並不難查，我只是想給你一個反省的機會罷了。”
金凱傲的很：“姜傳寧，你是什麼身份？也想給我機會？”
“口氣這麼大，看來底牌很足啊……”姜傳寧笑笑，像拋橄欖枝一樣，一條條地說出金凱埋藏的真相。
“十三年前，你進圈成爲了經紀人，手下藝人雖多，出彩的卻沒有幾個。起初你也拼命爲他們喝酒爭代言，終於火了兩個後，他們卻直接去了對頭公司，讓你被管理責備處罰……”
“從經紀人掉落到劇組雜務的位置，心裏很不平衡吧？八年前，你無意有了渠道，拿到些D品，開始嘗試將它們混在各種東西里，跟不太火的藝人打打交道……”
“這招損了點，見效卻快，不少人慢慢染上癮子，開始投奔你。公司察覺了不對勁，奈何你也不是什麼喫素的，隱忍幾年，掌握了很多高管的把柄……作爲交換，他們重新讓你回到了經紀人的位置。”
“復仇的劇本滋味不錯？可惜你漸漸在其中迷失自我，幾年販D時光，你的確認識了不少利害人物。跟他們合作，不見得是最好的選擇，獲利着實不少……尤其在跟宋青龍合作後，你有了單獨的藥物來源，行事越發囂張狠毒。”
金凱默默聽着，臉色毫無變化。
姜傳寧擡了擡自己的金絲眼鏡。
向來慈眉善目的他，隨着這個動作，氣勢逐漸收冷。
溫潤的眸，宛如鷹隼盯住獵物，有些肅殺的涼意。
“金先生，你急什麼？我才聊了個開頭而已。”
他頓了頓，直視着金凱的眸，勾起脣角：“六年前，你在XXK廳逼迫新晉藝人注射D品，對方強烈掙扎後，竟因過量注射暴斃。你終於怕了，拖了不少關係才稍微壓住此事。”
“四年前，那個藝人的父母拿着些證據找你要錢，你一不做二不休，是如何處理的他們？又是如何將事情堵住？”
“人命的案子不止這一條，經濟上的糾紛就更多了。爲了遮掩住那些鉅額的黑色地帶收入，你把大部分的錢都投到海外去洗，洗成合法收益後，大頭存在瑞s銀行，小頭再轉到國內來運營。”
“打點關係、購買藥品、疏通脈絡……這裏面需要的花費可不小！還得從中間週轉許多，損耗就更多了……可以說，現在的你，看似風光無限，實則除了海外那一大筆不能輕易動的錢以外，內裏拮据的很吧？”
金凱被說中了痛點，有些不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如果這時候，有個位高權重的人出現，不僅三兩句幫你擺平了人命官司的負面影響，還給了你一大筆錢，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姜傳寧輕笑道，“爲他賣賣命，也沒什麼要緊的吧？”
金凱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是落魄了些，但也輪不到你來嘲笑！姜傳寧，你是有些能耐，可還不是依託家族的力量才能查清我之前的事情？”
姜傳寧笑着打斷：“生在姜家，是我的福氣。”
他的確是靠姜家的力量查清事實，這沒什麼好避諱的。
金凱見他如此看重姜家，冷笑道：“說到底，你一個管家，閒着沒事在莊園裏等死就行，非要跑到華國來摻和這一腳，還被人拿捏了把柄……呵呵，把我送進來又如何？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出去的！到時候，總有你好看的！”
閻月清聽的皺緊了眉頭。
難道……
金凱真的搭上了姜柯的路子？
可她不是還在水牢裏麼？
難道是她的殘部？
姜傳寧笑意更甚：“你說得對，我一個管家，的確不該來摻和這樁事情……你不想跟我溝通，自然是因爲我不夠格……畢竟，那一位身份尊貴的很！她都來主動聯繫你了，你如何看得上管家出身的我？”
管家……出身？
閻月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頗爲詫異地看向姜老師。
對方沒察覺有哪裏不對，甚至以爲姜傳寧終於猜到了那位的身份，傲慢地冷笑道：“大家族的鬥爭，我見多了。各自爲主罷了，你再怎麼厲害，也比不過那一位身份貴重！你有的手段，她也有。你沒有的權利，她依舊有！跟姜家的嫡小姐鬥，你完全是在找死！”
姜傳寧平靜且淡定地哦了一聲：“你說姜家的嫡小姐啊？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