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算完成契約了嗎？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啊？”
辛萊萊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和零餘子。
“契約不過是一種形式，真正決定它的作用的是契約的擬定者本身。”
卡古斯看着辛萊萊和零餘子，說道。
“既然契約已經完成，從今天起，你們稱我老師即可，無需再用尊稱，這些繁文縟節我並不喜歡。”
“好的，卡古斯老師。”
辛萊萊和零餘子語氣尊敬地說道。
卡古斯見狀，微微點了點頭，看着二人，緩緩說到：
“放心，你二人天賦雖差，但也並非完全不可雕的朽木，尤其是零餘子你，你的天賦雖然普通，但靠着生命同源的特殊性，卻也有一番出路。”
“老師，那我呢？”
辛萊萊指了指自己。
卡古斯聞言，表情微微一僵，輕咳一聲，語氣有些猶豫地說到：
“咳，你的話，情況不是很樂觀，但依靠着和零餘子生命同源的關係，應該有補救的方法。”
“……”
辛萊萊頓時不再多言。
“行了，廢話就不多說了，你們先交代一下自己所學的東西，我根據情況看看該教你們一些什麼。”
卡古斯說到，辛萊萊和零餘子當即把自己會從屬性到各種技能全部講了出來，卡古斯聽完後，沉思了一會兒。
“老師，有什麼問題嗎？”
辛萊萊看着沉默不語的卡古斯，詢問道。
卡古斯沒有說話，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們把那個叫山兮的人給你們的靈魂修煉手冊拿給我看一下。”
辛萊萊和零餘子照做。
卡古斯接過靈魂修煉手冊，迅速翻閱了一遍後，更加沉默了。
見鬼，他究竟沉睡了多久？
這上面好些理念甚至讓他這個昔日有名的靈魂學者都眼前一亮，甚至讓他察覺到自己居然都陷進去了的幾個誤區。
而且這本書的製作手段也極其高明，至少哪怕是巔峯時期的他，想要製作一本這樣的書也絕對不容易。
利用靈魂低語來進行知識的傳授，其實還混雜了各種隱性的祕法，能幫助翻看這本書的人更快地理解裏面的知識。
還有裏面記載的知識，他所知的靈魂研究流派裏著名人物的研究成果在上面居然全部有所介紹，這些當年被那羣傢伙一個個當寶貝藏起來的內容，現在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擺在了他的眼前。
“靈魂一系，居然誕生了這種集大成者級別的人物了麼。”
卡古斯看着書尾頁山兮的署名，眼神有些動容。
“這個叫山兮的人，現在成爲至強了嗎？”
卡古斯朝辛萊萊詢問到。
“沒，這個變態目前還是絕強。”
辛萊萊搖了搖頭，回答到。
“居然才絕強嗎，了不起，不過…變態是什麼情況？”
卡古斯疑惑地問道，辛萊萊當即將山兮的所作所爲全部說了出來。
從山兮的言行舉止，包括各種混賬事蹟，總之從04296還有其他人那聽來的東西辛萊萊全都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卡古斯的臉色是越聽越難看，尤其是聽到山兮的偶像居然是格林·吉莉安時更是氣得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手指直打哆嗦。
“混…混賬！”
卡古斯怒不可遏地大罵着。
“我們靈魂一系的一世英名啊！居然就栽在了這麼個混賬手裏！”
這名惡魔族的靈魂學者直接氣得臉都青了。
他們靈魂系作爲虛空中赫赫有名的頂尖體系，何曾有人拿着靈魂能力幹這種事？
尤其是當辛萊萊將靈魂手冊上先前被他忽略的那幾頁不可言喻的“祕法”翻出來時，卡古斯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提高靈魂敏感度這種東西當時他們可是拿來拷問用的，結果居然被拿來**，簡直，簡直……！
足足緩了好一陣，卡古斯才冷靜下來，但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
“行了，大致的情況我已經清楚了，雖然那個叫山兮的混賬風評極差，但她給你們的這份靈魂手冊確實比我的教導更適合你們。”
辛萊萊和零餘子聞言，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咳，放心，雖然靈魂上我沒法直接教導你們，但你們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也可以和我一起討論。”
卡古斯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接着補充了一句：
“況且，哪怕不談靈魂，單論魔力和法力上面，我也有不少的研究心得，足矣指導你們了。”
辛萊萊聞言，沉默了一會。
“那個，卡古斯老師，你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嗎？”
“可以，怎麼了？”
“那麻煩您等我一下。”
辛萊萊說着，和零餘子一起退出了五葉魔導書的這處空間，接着，只見辛萊萊搬出一大堆書籍，將其翻開。
《法力基礎學》、《法界維度認知學》、《法力進階學》、《新版元素論》、《法術基礎概念全解》、《法力多層級運用深度解析》、《法術結構學進階》……
位於五葉草魔導書裏的卡古斯用自己的感知看到這些書和裏面的內容後，直接安靜了下來。
然後辛萊萊的靈魂回到五葉草魔導書裏面，看着卡古斯，語氣有些遲疑地詢問到
“那個，卡古斯老師……？”
“別說了，以後叫我卡古斯就好。”
卡古斯直接打斷了辛萊萊的話語，語氣有些僵硬。
他做夢都沒想到，他堂堂一個靈魂系至強，宗師級法系強者，居然會有一天淪落到連一個一階契約者學的東西都有些看不懂的地步。
“罷了，以後我就負責教導你們一些惡魔系的技能好了，這些東西屬於我惡魔族的祕法，哪怕知道其原理，但沒有惡魔族的人親自引路的話，也很難有所成就。”
卡古斯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到，語氣裏已經沒有了先前高高在上的姿態。
卡古斯現在已經隱約有些慶幸自己能在這個時候被喚醒了，現在這些法術理論都還在他的理解範圍內，只是不少內容比較新奇而已，要是再遲個一兩個時代，估計就會出現十分尷尬的場面了。
法術系這玩意和技法系不同，哪怕是一名法術系的至強者，但如果連基礎的法術理論都全部落後了的話，同樣沒資格以老師自稱的。
“額，卡古斯老師沒必要妄自菲薄，以您的眼界，在學習這些新的理論的速度上根本不是我們倆能比的，到時候我們依舊需要您的指點。”
辛萊萊很謙遜地說到，他說的是實話，昔日作爲至強者的卡古斯，在眼界上遠不是他和零餘子能比的了的。
他們需要反覆思考的才能慢慢弄懂理解的法術知識，對卡古斯來說只需要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一眼，與自己的所學互相印證一下，查漏補缺，就直接完事了。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不會真覺得你自己學了高數和相對論還有量子力學就比提出這些理論的大佬更牛逼了？
大佬和菜雞的區別就在於大佬放在哪都能成爲大佬，而菜雞脫離了自己的舒適圈就只能是一隻菜雞。
這裏面的區別，辛萊萊很清楚。
他不過是靠着其他大佬的智慧才暫時走在了卡古斯這位老前輩的前面罷了，對方真要反超他簡直比喫飯喝水還要簡單。
“因此，我們稱您爲老師並沒有什麼不妥。”
“嗯嗯，所以以後還拜託卡古斯老師您多多指點我們了！”
辛萊萊恭敬地說着，零餘子也點着小腦袋，贊同道。
聽到兩人的回答，卡古斯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他認真打量了一會兒眼前的辛萊萊和零餘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經過短暫的接觸後，卡古斯發現辛萊萊和零餘子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不堪，尤其是辛萊萊，雖然天賦爛到連當初他收養的那條寵物狗都比不上的程度，但絕非他見過的那些認不清自我的蠢貨。
而且既然那個勢力把他交給了對方，那就說明眼前這兩個小傢伙絕對是憑自己的能力處理了一件和深淵有關的事情。
這麼弱的時候都敢碰深淵並且還成功活了下來……
再加上這兩個小傢伙身上的後天生命同源現象……
卡古斯盯着辛萊萊和零餘子，嘴角微翹。
這兩個小傢伙，說不定真是塊可造之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