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陳默的崩潰，他有很大的責任。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這才忍不住跟棠寶說了起來。
“棠寶，對不起。”趙立洋嘆了口氣，將杯中的茶水當成是酒一飲而盡。
這句對不起是對棠寶，也是對陳默。
見趙立洋這樣，棠寶不由有些心軟，雖然陳默挺討厭的，可他不是壞人，相反從他的面相中棠寶能看出他是個孝順的孩子，負責任的醫生。
“伯伯，要不我跟你去看看壞蛋哥哥吧。”棠寶拉了拉趙立洋的袖子。
趙立洋麪上一喜，連連點頭：“棠寶，謝謝你，謝謝你。”
他其實並不知道跟棠寶說了有什麼用，但他直覺棠寶一定對陳默能產生影響。
對陳默而言，看似他的那件事跟觀念轉變壓垮了陳默，但根本原因是棠寶的醫術對陳默的觀念產生了太大的衝擊。
陳默一直認爲國醫都是庸醫，但棠寶證明國醫不僅不是庸醫，反而技術領先如今的醫術很多，這讓陳默的恨意一下子崩塌了。
只是這種事除了當事人外，其他人都不能理解。
趙立洋也是想了很長時間，加上杜衡和齊鑫倆人一起幫着分析纔想到的。
陳默父母家就在定安市內，這次趙立洋利用休息時間過來飛刀，順便也想看下陳默。
他們一行人來到陳默父母家樓下時，正好碰到陳默陪着他媽媽要出去遛彎。
陳默見到趙立洋沒有驚喜，看到棠寶也沒有之前那麼明顯的厭惡，整個人好似失去了情緒一般。
陳默媽媽倒是很熱情，將他們讓進屋後又是倒水又是給棠寶拿糖洗水果。
電視機櫃上擺着他們一家的全家福，棠寶蹙了下眉，因爲她從陳默爸爸面相上看出來他並不是短壽之人。
“壞蛋哥哥，你還留着當年的藥方嗎？”棠寶扭頭看向陳默。
陳默一臉戒備，出言諷刺到：“你要我爸當年藥方做什麼？怎麼的，你們國醫已經厲害到能將死人復活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都多大了，還欺負小孩子！”
陳默媽媽輕輕打了他一下，抱歉看向棠寶：“小姑娘，嬸子幫你打他哈。”
棠寶朝陳默媽媽糯糯一笑：“嬸子，您真好，棠寶喜歡您。”
“這孩子，咋這麼討喜。”
陳默媽媽看着棠寶的眼神滿是慈愛，她話鋒一轉，好奇問到：“你叫棠寶是不是？棠寶啊，你要我老頭子的藥方是有什麼用嗎？”
“嬸子，我能先看過之後再告訴您詳情嗎？”
“能。”陳默媽媽站起身：“你等一下，嬸子這就給你拿去。”
“我啊，啥東西也不捨得扔。”邊往主臥走去，陳默媽媽邊唸叨。
不一會兒從屋裏拿出來一個黑色皮夾子，打開來，從裏面翻出一張泛黃的紙張就要遞給棠寶，卻被陳默攔下：“媽，你咋啥都隨便給人看？”
紙上的墨跡變得不是很清楚，不過棠寶對藥材已經都瞭如指掌，她快速將藥方看了一遍後，又問到陳默媽媽：“嬸子，當年伯伯是什麼症狀，那個宋大夫又是怎麼說的？”
陳默媽媽只記得陳默爸爸當年的症狀，可卻不記得那個宋大夫是怎麼說的了，但陳默記得，他不情願的將那個大夫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嬸子，這個宋大夫可還在世？”
陳默媽媽搖搖頭：“老陳去世後沒多久，這個宋大夫家裏就發生了一場大火，他跟他妻子都死了，留下了一個女兒，他女兒前幾年也出了車禍。”
“報應！”陳默咬牙怒聲咒罵到。
“陳默！”陳默媽媽看向陳默的眼神又生氣又擔憂還帶着幾分無奈：“你爸他……”
陳默媽媽說不下去了，看向棠寶跟趙立洋他們：“宋照是個好大夫，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宋照？”這名字立即讓棠寶想到了宋輝。
隨即給他打過去電話，問到他是否認識宋照，跟她猜想的一樣，倆人果然是本家親戚。
宋家跟杜家一樣都是國醫世家，而從陳默媽媽這裏又得知倆人開的醫館都是明心堂。
宋輝說起宋照來很是唏噓，在宋照發生意外前，倆人經常來往，宋輝那裏盛產藥材，宋照經常會去他那裏，倆人如果碰到特殊或棘手病人也會聯繫討論病情。
而宋輝也知道陳默爸爸的情況：“不應該啊，這位陳姓患者的病並不嚴重，而我也看過堂哥他看的藥方，並無問題。”
棠寶開了免提，因此陳默他們都能聽到宋輝說的話，陳默不由攥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拳頭。
在棠寶掛斷電話後，他怒而起身：“棠寶，你想幹什麼？證明我爸不是宋照那個庸醫害死的，還是想洗白你們國醫名聲！”
“我告訴你！你做夢！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他宋照！就是他害死的我爸！”陳默指着棠寶，一字一字怒吼到：“我也永遠不可能改變對你們國醫的看法！你們國醫就是騙子！大騙子！害死人的庸醫！”
姜正騰忍不住要揍陳默，但被棠寶拉住了，相比於其他人，棠寶的情緒最是穩定，她一點都沒因陳默說的話而生氣。
“壞蛋哥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沒你說的想法，我只是覺得事情有蹊蹺，想要尋找真相而已，我想這對你、對嬸嬸還有對宋大夫都很重要。”
棠寶攤手：“當然如果你堅持你的想法，我也不會多管閒事。”
“真相？什麼真相？”陳默媽媽相比於陳默來說要冷靜很多，不過聽了棠寶的話後，她有點激動：“棠寶，是不是我家老陳的死另有原因？”
“嬸嬸，您能再詳細跟我說下伯伯離世前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