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查一個人。”

    晁鵬涉及範圍很廣,他是那種什麼都想沾點,但什麼都不精通的人。

    不懂行人會覺得他很厲害,可內行看門道,一聽就知道他是半瓶子水。

    晁鵬對玉尤其不精通,市面上玉石這東西很好見到,可好玉跟古玉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看到的。

    尤其是古玉,博物館裏珍藏都相對較少,就算是看也是隔着一層玻璃。

    晁鵬沒有師父帶,懂那麼點也是紙上談兵,背誦書本上的那些死知識。

    他在拿到玉屏風時,便震撼於其精緻的做工,加上根據書本上鑑定的那些標準來看,立即就確定是真的。

    在座的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朝劉士奇點了下頭,隨即劉士奇便拿出合同來遞給晁鵬:“晁教授,您這鑑定水平真是厲害,怪不得您能年紀輕輕就成爲國宮博物館的骨幹,您看這是我們爲您準備的合同,您來我們公司,年薪五十萬。”

    “年薪五十萬?!”晁鵬激動地一把搶過合同來,他迷迷瞪瞪確實看到了年薪是五十萬,卻沒去看其他具體合同條款。

    這可比他如今的工資高一倍啊!

    不待劉士奇再說什麼,他便着急從他手中搶過筆來簽了名,好似生怕他會反悔一樣。

    “那您什麼時候能來工作,當然我們希望您是能儘快,另外還有一件事讓您幫忙。”

    劉士奇隨即拿出來一些東西,正是晁鵬負責鑑定的樂央公主墓品的那部分。

    “這?”晁鵬酒還沒醒,但直覺到了不對勁兒。

    “麻煩您在離職前,將這些東西替換掉您負責的那些。”劉士奇將這些東西都裝回到一個包裏,塞到了晁鵬懷裏,還拍了兩下。

    “這怎麼行?”晁鵬驚恐地看向自己懷裏的東西,好像被塞了一顆定時炸彈般。

    “怎麼不行?您要是做不了的話,可得賠付年薪十倍的違約金纔行。”劉士奇沒了一反之前的恭敬,眼神中反而染上了幾分狠厲。

    “我還沒去你們那裏工作。”晁鵬如果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掉進了坑裏,那他就是大傻子。

    劉士奇冷冷一笑,推了下眼鏡:“但您已經簽了合同,另外……”

    後面突然有人推了晁鵬一下,他往前傾倒時,手下意識抓住自己正前方的東西,正是那個玉屏風。

    玉屏風摔到了地上,晁鵬傻愣愣擡頭,就見劉士奇拿着一個小型攝像機正對着他。

    “晁教授,這個玉屏風可是明翰時期的。”劉士奇搖搖頭:“嘖嘖,前段時間寶佳拍賣行剛進行拍賣,起拍價便是一億,最終以二十五億成交。”

    “而這正是我們老闆拍賣回來的。”

    “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定也是假的。”晁鵬看向身後那個人從他懷裏搶走的那個包。

    那裏面都是假的,這個也很有可能是假的,這些人就是在騙他!

    “晁教授,你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剛纔可是你親口說的,這是真的!”劉士奇指向地下被摔成了幾塊的玉屏風。

    “我……”

    “晁教授,你剛纔說的我們也都錄下來了,你摔碎了我們老闆的屏風這是事實,你得賠!”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晁鵬崩潰不已,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晁教授,這件事情其實很好解決,你去將這些東西換出來,隨後來我們這裏工作,那咱們一切都一筆勾銷。”劉士奇蹲在晁鵬身旁,摟住他的肩拍了拍。

    晁鵬搖頭不願意:“那是犯法的!”

    “晁教授,你怎麼這麼天真啊,那些掙大錢的人你去問問,有幾個是清清白白做生意掙的,身上哪兒不背點什麼。”

    劉士奇湊到晁鵬耳邊:“你是想做個守法公民,一輩子一事無成,就只是一個博物館普通員工,還是想跟我們掙大錢?”

    “想想你之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不就因爲沒錢嘛。”

    晁鵬不禁真的回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日子,是啊,他喜歡的女孩都看不上他,不就因爲他沒錢,然後她們一個個去找了富二代。

    等他有錢了,他要讓她們後悔,還有姜正澈跟萬漵雅,讓他們看不起他!

    “晁教授,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劉士奇將那個包再次塞到晁鵬懷裏,隨後將他推出了包廂。

    晁鵬渾渾噩噩回到家,一晚上一會兒夢見他受盡憋屈,一會兒又夢見自己被衆人簇擁。

    第二天醒來毫無意外的遲到了,晁鵬到辦公室時整個人身上還有濃濃的酒味。

    衆人只是皺緊眉頭,卻並未對晁鵬說什麼。

    晁鵬頓時下定了決心,這些人都是勢利眼,上次姜正澈也是遲到,他們一個個都上前關心,可到了自己,他們問都不問一句。

    可他卻忘了,之前同事們也是關心他的,但每次他不禁不領情,還要抱怨同事們多管閒事。

    久而久之,同事們也就都懶得再關心他,甚至沒有必要都不想跟他說話。

    尤其是經過了昨天的事。

    “晁鵬,你的報告不行,重寫。”

    姜正澈將晁鵬昨天的那份報告從檔案盒裏拿出放回到了他桌子上。

    晁鵬剛想下意識跟姜正澈嗆嗆兩句,就見他一直在隔着衣服抓自己的胳膊。

    “小姜,你胳膊怎麼了,這一會兒見你一直在抓。”萬漵雅走過來。

    姜正澈將袖子往上挽了一點,就見他胳膊上滿是紅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我見我辦公桌跟椅子上有好多白色粉末,處理乾淨後,我這身上就特別癢。”

    “白色粉末?你還留着嗎?”

    聽到萬漵雅這麼問,晁鵬的心被提起,他昨天給姜正澈辦公桌跟椅子上灑的白色粉末的確是癢癢粉。

    不會有大事,但卻會讓人特別癢。

    他就是要看着姜正澈出糗。

    “沒有,都扔了。”姜正澈又抓了兩下:“應該沒事。”

    “這叫沒事?我看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其他同事也都附和到萬漵雅。

    晁鵬見此又心生不滿,這些人這是見姜正澈成了組長,就都拍他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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