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儀式感,這種東西其實就是錦上添花,讓人安心,但其實沒啥實際作用。

    當然有些儀式還是有用的,不過她基本已經可以繞過這一步。

    林正懸沒有上前幫忙,而是拉着水生在一旁默默觀察,順便雞一下水生。

    “水生啊,你今年多大啦?”

    水生無奈擡眸回到:“師父,我16了。”

    “都16啦。”林正懸裝似感慨一下後,話題一轉:“這小姑娘也就三歲吧,都能佈置法壇還有模有樣的。”

    水生:“……”

    他就知道,明明前幾天剛過了生日,而且他師父也不可能忘記他年齡,卻偏偏提起,果然是在這等他。

    “師父,我還得上學,學校任務挺重的。”水生也不是找藉口,而這是事實。

    他也想好好學玄術,可玄術比學習要更難不說,也很要求天賦。

    他天賦肯定是有的,要不然他師父也不會在他很小時候就收他爲徒,還是找到了他家,花了好大力氣來說服他父母同意。

    可問題是他還要學習學校的那些東西,父母跟師父又要求他的學習成績。

    這長輩們總覺得學校功課很簡單,但其實給他們一道小學題他們都會答不上來。

    林正懸重重嘆了口氣:“唉,怪爲師,爲師去找你晚了,應該你一出生我就將你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差不多你三歲時也能佈置法壇了吧。”

    水生則暗暗嘆了口氣:“師父,不怨你,是我沒天賦。”

    別說三歲,就算他師父好好教導他,他十三歲也不一定會佈置法壇。

    當然這個佈置肯定不是簡單的佈置,若是簡單的佈置那誰都能會,就找一張桌子,上面擺上需要的東西即可。

    難是難在這佈置法壇也是有方位的,法壇其實就是一個小陣法,有些師傅在儀式開始後還要走罡步。

    “沒有天賦還不好好學!”林正懸終於扯到了關鍵點上。

    水生連連點頭保證:“師父,我一定加倍努力。”

    他原本以爲這人都工作以後纔會面臨這些,原來是一出生就得面臨。

    父母師長也是會給畫大餅的,而他們不僅得表現的歡天喜地喫下去,還得感恩戴德。

    可很多時候真的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

    有些人會說什麼不想工作去出家,以爲出家就是什麼都不用做往那一坐就可以。

    但真實的出家就像他這樣,學習並不能免除,還得額外再學玄術。

    而學習其實要比玄術簡單容易的多,玄術需要天賦,學習卻努力就可以。

    如果可以,他很想回到他五歲那年,狠狠給自己幾耳光,告誡自己千萬不要一根糖葫蘆跟一輛小汽車就把自己給賣了。

    林正懸並不知道水生的心理活動,他注意力全都被棠寶給吸引了去。

    棠寶已經將法壇佈置好了,很正規很嚴格,讓他挑不出一點錯來。

    他如今只能進行一些小的法陣,不過卻幫他師父佈置過很多次大法陣的法壇,很清楚佈置法壇不是一件容易事。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這法壇看着好像是將香燭貢品往上隨便一放就行,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其中就有很深的門道。

    比如香燭跟貢品的位置,再比如法壇擺放的位置這些都是有說法的。

    棠寶佈置的就是個小法壇,主要這裏也沒有條件讓她佈置大法壇。

    佈置完法壇後,她拿金紙開始疊金元寶,還折了不少的牛馬。

    金元寶林正懸是知道原因的,每次做法都需要燒很多的金元寶跟紙錢,這三界辦事法則是通用的,就是無論託誰辦事都得上下打點。

    冥界那邊更是如此,陰差冥吏,幫忙的孤魂野鬼這些都得打點到纔行,要是不懂這規矩,也就沒下次做法的機會了。

    但牛馬是什麼情況,他還沒見過哪位師父做法還用到牛馬的,尤其是這小丫頭折了不少。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林正懸坐到棠寶旁邊,姜正騰立即一臉警惕地瞪着他,生怕他是會拐走孩子的人販子一樣。

    “叔叔,我叫棠寶。”棠寶朝林正懸糯糯一笑,將自己正在折的東西放到了林正懸手中:“叔叔,我折的好看嗎?”

    “好看。”林正懸下意識回答完後才仔細看向手中的東西,蹙了下眉,猶豫到:“棠寶,你這個折的是一頭驢?”

    “叔叔好聰明。”棠寶很大方:“這個送給叔叔。”

    “好,那叔叔謝謝你。”林正懸將棠寶送給他的紙驢隨意放到了兜裏。

    “棠寶,你折這些是要做什麼啊?”他很是好奇,忍不住這纔過來想要問到,只是不好意思一上來就問,便閒扯了一大堆沒用的。

    棠寶沒有擡頭,認真折到手裏的一匹紙馬:“等用來打壞蛋,我創死他們。”

    林正懸:“……”什麼叫頂着最萌的臉說最狠的話。

    不過這話從棠寶嘴裏說出來沒有半分威懾,反而很是可愛。

    姜正騰低頭,在棠寶臉蛋上親了好幾口。

    棠寶對此已經習慣了,微微偏頭蹭了蹭姜正騰的臉,隨即很自然從她的玉桂狗小書包裏拿出一個黃色小三角遞給了他:“六哥哥,你拿好。”

    姜正騰接過去看了看也看不懂,但大概能猜到棠寶給他的這個符咒應該是能保護他的。

    一邊的林正懸卻不淡定了,顫抖着手指指向姜正騰手中的小三角:“特……特等符籙!”

    他感受到了符籙中磅礴的靈氣,不由深深吸了口氣,彷彿這樣能把那靈氣都吸到自己體內一樣。

    “棠寶,你從哪裏弄到的特等符籙?”林正懸震驚不已,要知道如今的玄學界中,特等符籙可是少之又少。

    他們天一觀也只有掌門師爺跟他師父能畫出特等符籙,但卻需要好幾個月才能畫出一張,因此很是珍貴。

    唯一特等符籙多的地方就是第九局,聽說段江河段局長身上特別多。

    “這個啊,我二師叔給我的。”棠寶沒說謊,她給姜正騰那張符咒還真是段江河畫的。

    不過卻是在下山前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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