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娛之花瓶影帝 >第621章 第一場戲
    在好萊塢,對男演員和女演員有一項保護條款,那就是拍攝裸戲和親密戲的時候,導演必須徵求演員同意,哪怕是使用替身演員、替身展現到什麼程度等等,拍板權也全部在演員手裏,他們可以隨時拒絕。

    當然,製片人好和導演對籍籍無名演員的權力壓迫是另外一回事,演員沒有權力說不的時候有很多,但那又是另外一個錯綜複雜的情況了。

    至少,在拍攝現場的話,主動權和拒絕權都在演員手裏。

    每一位演員,不分年齡不分地位不分性別全部都擁有這樣的權力,可以隨時拒絕拍攝現場的親密戲份和裸露戲份,這一點是演員工會明令要求所有合同都必須包含的。

    1976年,馬龍-白蘭度(Marlon-Brando)和導演貝納爾多-貝託魯奇(Bernardo-Bertolucci)拍攝“巴黎最後的探戈”期間,在沒有告知毫無表演經驗的新人女演員瑪麗亞-施耐德(Maria-Schneider)的情況下,拍攝了越線的親密戲——

    他們故意跳出劇本,真槍實彈地做出大膽而露骨的嘗試,這把瑪麗亞-施耐德嚇壞了,攝像機鏡頭則忠實地記錄了這一幕。

    電影上映之後,遭遇鋪天蓋地的指責,數不勝數的業內人士普遍認爲這是有史以來最臭名昭著的一場戲,儘管馬龍和貝納爾多兩個人的業內地位高不可及,而且那是遙遠的1976年,他們的事業並沒有收到沉重打擊,但這個污點卻伴隨他們後續的整個職業生涯。

    現在,“蝴蝶效應”也是一樣。

    麥基和埃裏克的堅持,以瑞秋的點頭同意達成完美協議——

    於是,他們來到了這裏,兩個人穿着浴袍坐在牀沿面面相覷羞澀拘謹。

    其實,瑞秋點頭答應的原因就在於,這場戲是單純的。

    親密戲份,不需要裸露,瑞秋將會蓋着牀單嚴嚴實實地遮掩,只是露出肩膀而已,甚至就連背部裸露的戲份也沒有,和穿着一件平肩晚禮服演戲沒有什麼區別,因爲麥基和埃裏克堅持,這一場戲的重點不在於賣弄那些擦邊球的噱頭,而在於展現埃文和凱勒之間的化學反應。

    一切,不是爲了製造爆點,純粹只是爲電影服務。

    於是,瑞秋答應了。

    但想法是一回事,實踐則是另一回事,真正和另外一位男演員穿着浴袍坐在牀沿的畫面演變成真,曖昧與火辣的氣氛在空氣裏涌動,還是難免生疏。

    反正,對瑞秋來說,這是第一次。

    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事實上她還是需要更多準備。

    “……我是第一次,如果出錯的話,請多多指教。”耳邊傳來安森的聲音,瑞秋猛地擡頭看過去。

    然後,瑞秋就看到安森臉上坦然而明亮的笑容。

    她一愣,“你是第一次?”

    安森輕輕聳肩,“嚴格來說,拍攝‘貓鼠遊戲’的時候有過幾次經驗,但史蒂文更多是以一種戲謔玩笑的方式拍攝,沒有真正聚焦親密戲份,他和湯姆在這方面還是非常保守的,所以拍攝現場沒有曖昧的氛圍,更像是學術研究現場,你的腦海裏不會浮現各式各樣的想象。”

    瑞秋,“所以,你現在產生想象了?”

    話語才說出口,瑞秋就後悔了,她也不知道這句話怎麼就冒了出來。

    然而,安森並不慌,反而是眼神清澈地望向瑞秋的眼底,“這就是整場戲的目的,不是嗎?”

    瑞秋還沒有完全蜷縮起來的指尖不由舒展開來,“你總是如此大膽直接嗎?讓人無地自容?”

    安森,“偶爾。不是對所有人如此。”

    潛臺詞就是……

    瑞秋微微張開嘴巴,一陣口乾舌燥,但這一次,她沒有轉移視線,反而是落落大方地看向安森的眼睛——

    如果此時瑞秋還不明白,安森正在緩解緊張鋪墊氣氛爲拍攝做準備,她就太愚蠢了。

所以,她不能轉移視線。她需要順着安森的指引進入劇情進入狀態;不僅不能,而且需要積極主動一些。

    在劇情裏,埃文是患得患失的,但凱勒並不是。

    凱勒不知道平行時空裏埃文經歷了什麼,她就是一個沒有經受傷害的陽光女孩,瑞秋需要展現自己最甜美的一面,讓觀衆感受到,凱勒是真正深愛着埃文的。

    也就是說,在這場戲裏,瑞秋反而需要更加主動一些。

    於是。

    擡起眼睛,瑞秋看向安森,一下就看到那一片清澈的湛藍,專注而深情地注視着自己,瞳孔深處倒映着她的面容,這讓瑞秋不由一愣,就這樣——

    墜落。

    彷彿在那一片藍色裏迷失自己,那些話語那些深意那些曖昧如煙似霧地纏繞住她的靈魂,緩緩墜落。

    瑞秋有些害羞。

    她還是沒有完全進入狀態,略顯慌亂略顯緊張地轉移視線,拘謹地把散落下來的髮絲重新別到耳朵後面,一不小心觸碰到皮膚才意識到耳朵的滾燙。

    她又擡頭看了安森一眼。

    安森依舊深情而專注地注視着她,目不轉睛全心全意,明亮的藍色宛若潺潺流動的溪流可以看到金色的陽光在水流之上翩翩起舞,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心跳就已經亂了。

    低垂眼瞼掩飾神色,卻在短短半秒之後再次擡起來,情感和理智的拔河之中,理智已經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然後。

    就在那一片深藍之中墜落,持續墜落。

    心跳,一片轟鳴。

    噗通。噗通。噗通。

    耳膜之上傳來聲響,瑞秋完全聽不見其他人的聲響,隱隱約約似乎聽到導演示意他們躺到牀鋪上的指令,她無法百分之百確定,鬼使神差地就躺了上去,甚至沒有聽到開拍的指令,就已經進入角色。

    所以,她是瑞秋,還是凱勒?

    又或者說,她既是瑞秋也是凱勒。

    悄無聲息地,就這樣迷失在花團錦簇的絢爛之中。

    呼,呼。

    房間裏傳來沉重粗糲的喘息,似乎是最後衝刺的聲響,鏡頭對準空氣,捕捉不到任何實際性的動作,只能從收音話筒裏抓住那些喘息和碰撞的細節,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讓人忍不住開始浮想聯翩。

    整個屋子裏,只有一盞檯燈,橘黃色的燈光曖昧而朦朧地支撐起一個角落,滾燙而炙熱的汗水在空氣裏瀰漫,連帶着燈光的光暈也變得模糊起來。

    一直到,一切結束。

    鏡頭緩緩轉移,然後就可以看到兩個身影緊緊相擁,被單勾勒出身型的線條,早就已經被汗水打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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