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潮村大樓會議室之內，漩渦徹也握住雲川的手，瘋狂搖晃着感激涕零道：“真是多虧你們了啊！太感謝了！”
在他的背後，是一衆有些狼狽的漩渦忍者們，沉默又惘然地看着遠處的一幕。
他們手腳健全體表看不見明顯的傷勢，但每個人身上都淋漓濃稠的暗紅鮮血，像是從頭到腳被一場血雨洗禮過一樣。
或許剛纔真的下了一場血雨，一場由人爲導致的局部血雨。
“不必如此。”
但事實上，雲川本身就有類似的想法，只是在等他們自己提出來。
分清主動和被動，可是很重要的事。
作爲擅長封印術的名門望族，但實際的族羣規模卻並不大，大部分都是不會忍術的平民。
“不管怎麼樣，感謝您的援助。”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陽芥，你這是什麼眼神？”
面對漩渦徹也誇張異常的表現，雲川只是笑容平淡地搖了搖頭：“雖然很想慶賀各位暫時躲過一劫，但是……”
漩渦徹也疼得倒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老人，捂着自己的腦門差點哭出來：“大長老，您打我幹什麼啊？！”
沉默片刻，漩渦陽芥突然開口，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眼眸中帶着深沉道：“不知您能否答應。”
揹負着數十年盟約的盟友對此冷眼旁觀，反而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仗義出手相助，爲他們在霧隱的剿殺下拼出了一線生機。
“陽芥！還沒到那種地步！”
聞言，夾雜着憤怒和悲哀的複雜之色，在族老和忍者們的眼中一閃而逝。
“恐怕，霧隱的主力部隊已經上岸，正在往這裏趕過來了。”
他從懷裏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思索着用顫抖的聲音緩緩道：“現在，算上我，大約還有兩千人，不過……”
“如果可以的話……”
略帶針刺般冷意的話語，刺痛着在場衆人的神經。
“啊？啊……”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雲川的表情變得嚴肅道：“請講。”
“嘶！”
村子，守不住。
“但是，至少這一次，我想自己做決定。”
“徹也。”
但聽到雲川這句話，陽芥反而放心許多。
但如果雲川主動提出來，那便是“趁火打劫”了。
“但是，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
“作爲族長的陽芥可以赴死，我這個大名爲什麼不能？所以，伱們可以離開了，只要留下少數人，不，只留下我……”
漩渦陽芥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但腦海中卻再次想到了自己的女兒，臉上表情重新變得決絕語氣低沉道：“我想請您接收渦之國的民衆。”
渦之國的消亡已經成了必然，只剩下“逃亡”一條路可選。
基本上，所有忍者都在渦潮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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渦之國方主動提出來，那便是向他“請求”。
聞言，漩渦徹也先是呆愣了一下，似乎是回過神來，緩緩坐直癱軟發顫的身體。
“族長大人，我們怎麼可以……”
“如果您能夠答應的話，我們願意將那些典籍，盡數贈予您償還恩情。”
或許是因爲他們強大的封印術，或許是因爲一族一國的特殊性……
而且因爲人均長壽被稱爲長壽村，中老年人數量甚至比年輕人還多。
就算是這次能擊潰霧隱，下次還會有巖隱和雲隱，失去了庇護的漩渦一族，必然會被戰爭碾爲塵土。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雲川沒有因爲陽芥的一句話就答應下來，而是十分理性地問了一句，繼而說道：“如果人數太多的話，很可能會暴露行蹤。”
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的氛圍瞬間陷入了死寂，在場衆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彷彿一滯，旋即一些人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勸阻。
漩渦陽芥愕然看着自己這個從小到大所有人中最無能膽小的玩伴，一時間居然還有些分不清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樣。
“夠了！”不等吵鬧的衆人把話說完，漩渦陽芥便冷冷掃視他們，淡然的聲音卻是振聾發聵，“接受現實吧，現在的我們，沒有選擇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了一下，猛地擡頭看向漩渦陽芥，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不算我的話，大約，還有一千九百九十九。”
“……什麼？”
一旁的漩渦陽芥神色十分淡然，並未像漩渦徹也那樣大喜大悲，發揮出身爲族長該有的冷靜道：“相比起忘恩負義、見利忘義的木葉，各位做的已經足夠了。”
至少這位神祕的少年，並不是一個草率的人。
“渦之國還有多少人需要撤離？”
還是那句話。
啪！
不等這位氣場全開的大名把話說完，一根柺杖就直接敲在他的腦門上，在那上面留下一道紅色的棍狀印記。
說到這裏，雲川的話頓了頓，看着沉默的族老和忍者，問道：“所以，諸位有什麼應對之策嗎？”
不只是霧隱想讓他們死，火之國甚至木葉也一樣。兩國間的信任已經斷裂，而在火之國大名的眼中，他們將會成爲“威脅”。
兵力的差距太懸殊了。
此話一出，漩渦徹也臉上的笑容一僵，哭喪着臉看向一旁的族老。
他擡頭看向面前的衆人，呼出一口氣，表情也逐漸變得平靜道：“是的，沒錯，我無能，我膽小，可是……我並不懦弱。”
漩渦陽芥看向癱坐在椅子上的漩渦徹也，遲疑片刻，最後看着他的樣子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上你，還有多少老弱婦孺，需要撤離？”
“打得就是你，小兔崽子，你在放什麼屁呢？”
而渦潮村的規模，和木葉完全比不了，真的就是一個村。
漩渦徹也擦了擦額頭的汗，發福的肚子微微起伏，保持着臉上那難看的笑容：“我是個無能的傢伙，是一個膽小鬼，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能爬到這個位置，一直躲在大家的身後附和，從沒有做出自己的決定，總是接受別人給予的地位和任務。”
那個族老看上去比他還生氣，揮着那根柺杖吐沫星子橫飛，罵道：“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捨棄一族世代守護的土地逃走？”
“你讓我們這些老傢伙以後有臉怎麼下去見祖宗啊！？”
卡文了，還有一章，會晚一點QAQ
py：初生的東曦，擊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