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吹過,灑落秦漢肩頭,也讓他方纔略微有些激盪的思緒,瞬間冷靜了下來。

    “落轎——”

    太監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話音落下奢華的車攆平穩落地,大幾百斤重的物件,竟是連一絲塵埃都沒有建起。

    這幅場景,也是讓秦漢不由得有些感慨。

    放在前世,哪怕是諸如邁、勞之流搭載了頂級減震套件的商務用車,也斷不可能起到如此效果。

    而這些都是至高無上的權力,所能夠給人帶來的。

    秦漢臉上的表情不變,但眼神當中,則是帶上一抹熱切。

    總有一天,他也要站在這片國度頂點,俯視衆生,笑看風雲!

    宮女向前一步,把車攆的門簾拉開,兩側隨行人員的儀仗,也是分出一道口子,露出當中那美豔婀娜,雍容華貴的身影。

    雖說有着前身記憶作爲基礎,但當秦漢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親眼目睹,此世皇后,口中依舊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嘆。

    陳月清頭戴鳳冠,其上龍鳳飛舞,大、小花樹、博鬢、鈿不計其數,着霞披,畫紅五色翟,深青絳紅邊,青絲帶作紐,玉革作金飾。

    儀態雍容,衣着華貴,舉手投足間,便將那份母儀天下的氣質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如果說之前被秦漢臨幸過的陳雨柔是一朵楚楚可人的杜鵑花,那此刻站在他眼前的皇后陳月清就是貴氣十足的牡丹。

    秦漢也是理解爲何自己那個便宜老爹要不顧那麼多人勸阻,非要在不惑之年另立新後了。

    換成是誰遇到這種事情,但凡還是個正常男人,都很難拒絕這樣的誘惑。

    “向母后問安。”

    雖說兩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立場,但在明面上還沒有撕破臉皮的情況下,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陳月清明顯也是深喑此道,收到消息之後,她便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向來對於此事的態度也是頗爲急切,但依舊強忍着心中衝動,淡淡的點了點頭。

    “免禮,進去說。”

    隨後蓮步輕移,徑直跨入寢殿。

    而在她身後一直唯唯諾諾,亦步亦趨的那名隨行太監也邁動腳步,但卻被秦漢攔了下來。

    “站住。”

    秦漢的聲音不大,但語氣當中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東宮雖然並非是機要種地,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進去的,你區區一個閹人,不與知會便想進入本宮寢殿,莫不是沒有把本宮這個太子放在眼裏?”

    面對秦漢的質疑,那名太監面無表情,嘴角卻露出一絲譏諷笑意。

    “好教殿下知道,咱家乃是娘娘的隨行太監,娘娘所行之處,無不可去一說。”

    鄭峯的有恃無恐,自然是有道理的。

    畢竟是陳月清身邊的紅人,仗着陳家與皇后這兩個名號,在宮內橫行霸道。

    區區一個廢物太子,有什麼資格攔他?

    然而他卻低估了,秦漢要立威的決心。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駁斥本宮?”

    秦漢面沉如水,走到鄭峯面前。

    “身爲下人,連宮裏的規矩都不懂,今日我便替王公公教訓你!”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下一秒鄭峯的臉上,便多了一片通紅的掌印。

    東宮寢殿前,頓時萬籟俱寂。

    誰也沒有想到,秦漢居然真的有膽子敢對名隨行太監出手。

    雖說按照規矩,皇宮當中的所有太監都歸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振管理。

    但能夠成爲皇后的身邊人,這名隨行太監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能夠代表這位後宮之主的臉面的。

    秦漢的所作所爲,多少都有些得理不饒人了。

    “都在外面站着幹什麼?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大嗎?”

    就在這個時候,陳月清清冷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午夜的沉寂。

    只是不知此時她的話是在撫慰自家心腹,還是敲打佔據強勢的秦漢。

    這位名義上的母后,倒是有點意思。

    秦漢淡淡一笑,倒也沒有在此事上過多深究,尾隨陳月清的步伐再度踏入秦殿。

    宮殿內,陳月清正輕聲安撫被侍女攙扶出來行禮的陳雨柔。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在側,場景如同乳燕投懷,也讓秦漢一時間沒有開口打斷。

    “殿下今日所爲,確是有些放肆了。”

    不多時,陳月清讓侍女扶陳雨柔回房休息,責問的聲音隨之響起。

    “不知母后口中放肆一詞,具體指向何事?”

    聞言秦漢擡起頭,玩味一笑,目光直視陳月清,絲毫不掩蓋眼神當中的侵略性。

    感受到他的目光,陳月清鳳眸微眯,冷冷回視,常年身居高位讓她這一個細微的動作也頗有威勢。

    “陛下臥病在牀,你身爲臣子,不懂居安思危,反而在這東宮當中,行荒唐之事,難道還不夠放肆嗎?”

    陳月清沒有就秦漢羞辱自己隨行太監的事情做文章,因爲她心中十分清楚,這種事情對於他們這類身份的人來說,根本無法產生什麼影響。

    想要先發制人,就只能在一開始就佔據道德制高點,用皇帝和孝道對秦漢產生壓迫。

    只是對於融合原身知識又具有現代眼光的秦漢來說,這等嘴皮子上的功夫,還是太小兒科了。

    “男歡女愛,陰陽調和本是大道,雨柔身爲孤之妻,帳下雲雨天經地義,何來荒唐一說?”

    秦漢淡淡一笑,隨後徑直走到窗前,微微俯身,額頭幾乎要與陳月清緊貼。

    “倒是母后大人,半夜三更不在父皇殿前侍疾,反而聽聞此事便火急火燎上門,莫不是……”

    “思春了?”

    “秦漢,你大膽!”

    此等話語一經出現,陳月清便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怒斥道。

    她萬萬沒有想到,秦漢的膽子居然如此之大。

    當即便伸出右手朝秦漢的臉上打去。

    誰知剛有動作,手腕便被秦漢死死抓住。

    “我說你們這對錶姐妹照相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怎麼急眼的時候都只會這一個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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