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這個領頭的也未曾從秦漢的手中討到任何好處去,最爲要命的是,謝弼已死!
這個此番陰謀作亂的始作俑者,他已經死了,慕容羽雖說是一員說得過去的虎將,可奈何太過年輕,身後自謝弼死了之後也沒有什麼智囊。
故而在攻城這一塊既拖延了時間,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此刻在玄武門下,蘇德海捂着傷口,終究還是老了,不似年輕時候那般勇武生猛。
更何況除了身中三箭之外,還被這慕容羽一下子給挑了左肩,那深可見骨的血洞,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秦漢拿出金創藥來親自蘇德海上藥。
一時間蘇德海驚的合不攏嘴,受寵若驚。
“太子殿下,老奴,老奴自己來就行了!”
秦漢緊皺着眉頭:“你現在身受重傷,行動不便,自然是本宮來給你上藥,既然一起上了戰場,你我就無什麼尊卑之別,都是袍澤。”
蘇德海是個武林高手,一輩子都想要上戰場,昔年未能跟隨老皇帝上戰場,現如今這人生之中最後一次上戰場的機會卻是不曾想到竟是秦漢給的。
這一刻,就看蘇德海老淚縱橫:“老奴,謝過太子殿下!”
說罷,便要跪下來給秦漢行禮。
秦漢卻是一擺手,趕忙將他給扶起來,隨後悉心地給蘇德海上藥。
在上藥的過程中,蘇德海無不擔心道:“太子殿下,如今只有這一點兵力,如何能守得住玄武門,若是這玄武門守不住的話,皇宮大內必然會生劇變。”
秦漢的目光深邃,看着遠處,緩緩地開口說道:“莫要着急,援軍已經快到了,如果不出本宮所料的話,今天天黑之前,援軍就可以到達!”
援軍!
果不其然,就在蘇德海經過了這一戰,聲嘶力竭,筋疲力盡之後在後堂休息的時候。
忽然聽見城外傳來一陣戰馬的嘶鳴聲來。
彷彿這些戰馬全都是來自邊陲之地的北地馬,不光雄壯,而且光是這鐵蹄踏在路上的聲音,就會讓人心驚膽戰不止。
蘇德海全無睡意,批了一件衣裳起身來到這玄武門的城關面前,卻是讓他看到了最爲熱血沸騰的一幕。
從這一刻起蘇德海也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的戰陣,什麼纔是真正的戰法,什麼纔是真正鐵血無畏的大周鐵軍!
城下,是一片燈火通明。
那慕容羽十分託大,即便吃了一次閉門羹,沒能攻下城來,可是此刻的他已經全無退路,自然不可能撤走,同樣地也不可能在這京都之中尋找一片落腳地。
因此他的五萬大軍,索性直接阻隔在這皇城和內城的中間,使皇城和內城中間出現了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來。
分界線的這一邊是皇城,皇城的城下是慕容羽的五萬大軍。
而內城之中,卻是處於這五萬大軍的包圍之下,虎視眈眈。
只不過所有重要兵力的集結,全都在皇城腳下,內城反而相對薄弱了一些。
也正是看着對方犯了如此致命性的錯誤,索性章華率領着魚鼓營的這些百戰老兵,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將兵力全部突刺進了皇城腳下。
五萬人算什麼!
跟隨着太子殿下,昔日就算是二十萬大軍也一樣是砍瓜切菜。
章華不愧是魚鼓營的主將,此刻只看他率兵向前,大聲的呼喝道:“太子殿下,魚鼓營來了!”
魚鼓營,在大周是一個讓人無比尊敬的字眼。
可是在旁人的耳朵裏,可卻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原因無他,魚鼓營實在是太猛了。
每次只要有任何大戰,那麼必然就有魚鼓營的身影,只要看見了魚鼓營的身影,那就代表着是太子殿下的親軍。
雖然除了魚鼓營之外,大周還有虎賁軍,有踏白軍,有背嵬軍,有龍象軍。
可是對於大周的國人來說,這魚鼓營纔是太子殿下所有統帥的部隊之中,精銳中的精銳。
尤其是那主將章華,更是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裏就從一個校尉,升到了現如今的正三品的將軍,尤其是此番征伐趙國之功還沒有徹底論功行賞,等待着此功再一下來,到時候章華可就是從二品的武將,卓盛半個品級太過正常。
距離正二品武將的巔峯之職,章華可就只剩下了半步之遙。
就連江州大都督費玉麒,現如今也同樣是從二品,距離那武將的巔峯仍舊是差了半級,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兩人之中誰才能坐上這正二品武將巔峯的寶座。
“來的好!”
秦漢的心思頓時一動。
他在這玄武門下,還有三千金甲衛士。
這些人全都是蘇德海精挑細選,經歷過最爲嚴苛的大內訓練的產物,可以說比之魚鼓營這些百戰老兵,所欠缺的也僅僅是戰陣的經驗。
可若是論起這單打獨鬥來,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且慕容羽只是一個莽夫而已,帶兵毫無章法,因此根本不用擔心這些金甲衛士會在陣地戰中喫虧。
“蘇公公!”
只看秦漢心頭的熱血難掩。
“本宮要親自帶兵出城,與魚鼓營內外夾擊!”
蘇德海一下子傻了眼。
足足愣了好幾秒,這才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太子殿下,不可啊!您可是國之儲君,如今皇帝陛下已經駕崩,您不可再涉及到戰陣之中了!”
“若是說這帶兵衝殺,我看還是老夫去!”
說罷,就看蘇德海一把撤掉了包裹在傷口上的布帛,那斑斑血跡還在,可是包裹着這玩意,會讓他行動不便。
“大內官可是信不過本宮?”
秦漢對着戰陣有着絕對的信心,畢竟跟隨在他身後的雖然數量少,可這些人都是蘇德海調教出來的頂尖高手,自然會護着他周全。
蘇德海眼看着秦漢去意已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攔,最終只能狠狠地咬着牙。
對着身旁的金甲衛士開口道:“天甲,你跟着太子殿下!若是太子殿下出了什麼差池,老夫從此以後沒你這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