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海急忙開口說道:“每年皇莊的生意收益,這些都是要給皇室的,不光是陛下您,這其中還有太后的私產,還有每一個先皇的皇子,他們生來就入了股,並且每年都有收益。”
“雖然名義上這些也是皇帝的私產,可是整個皇族都在享受這樣的資源,陛下!”
“朕知道了……”
此時的秦漢有些意興闌珊,隨着蘇德海和費雲義從這地下宮殿之中走出來的一剎那,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皇莊裏頭的東西,秦漢動不得,這裏邊的利益分佈簡直是太大了。
不但是皇族人人有份,就算是那些收益,看上去皇帝拿大頭,可實際上坐在皇位上的這個皇帝,拿的也不多!
旁人淨賺二百萬兩銀子,可到了秦漢手裏邊,也就剩下了一半。
“內帑裏的錢,全部用來修黃河,費雲義!除了那兩個修河的大才之外,我還要找到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會不會有治河第一人,但是秦漢卻是記得他的名字。
這人原本也是個河工,跟黃河打了數十年的交道,且他還是個和尚!
“去找,這個僧人叫做懷素,我要你給我找到他,無論他會不會治河,我都要找到他。”
費雲義不禁一愣。
皇帝陛下這莫不是失心瘋了不成?
或者是被適才那地宮裏的財寶給迷了心竅?
怎地突然要找這個人?
縱然費雲義的內心之中有百般的疑問,最終還是決定照辦。
而翌日清晨的大朝會之中,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處置那些跟隨着秦英反叛朝廷的這些世家。
原本這些世家還存在着僥倖心理,尤其是謝家。
謝弼這個家主雖然已經死掉,謝家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了這位昔日的家主身上。
並且謝家此番還準備了大量的贖罪銀,光是那贖罪銀的數量,聽起來就十分誘惑。
足足有一百多萬兩銀子。
此時,只看見謝家的老人,也是上一代家主的兄弟,謝弼的叔父謝敏,忽然急匆匆地從朝臣之中走了出來,跪倒在地。
老頭兒精明的很,一上來就痛哭失聲,痛罵謝弼此人是烏龜王八蛋,竟然拿着整個謝家的人頭在賭。
而後又是上演了一出將謝弼從族譜之中除名,甚至將其家人已經驅趕出了京都,任憑他們自生自滅。
當這一通表演過後,謝敏這才緩和了一下情緒:“謝家自知罪孽深重,可老臣知陛下乃是仁義之主,開明的聖君,斷然不會爲難我等不知此事之人,家族中未曾參與這些的子嗣,自然都是無辜之人,此番謝家準備了一百五十萬兩贖罪銀,老臣乞陛下恕罪啊!”
一時間,就看謝敏聲淚俱下。
讓人驚訝的並不是一個政治老手的表演,而是謝家的底蘊竟然如此深厚。
竟然能一次性的掏出一百五十萬兩白銀來!
一百五十萬兩,足夠支撐大周打一場不大不小的戰爭,且軍費上還是綽綽有餘。
最爲要命的是,由謝家帶頭開始,跟隨着謝家腳步的那些人,無一例外也都效仿了謝敏的做法。
此刻朝堂之上到處充斥着一派哭泣之聲。
這些奧斯卡小金人得主,每一個人的表演都是不俗。
他們以爲這一次跟之前一樣,只要繳納了足夠額度的贖罪銀,皇帝自然會放他們一馬。
原因無他,皇帝十分缺錢,國庫空虛。
就算在這種情況之下,大周對外戰爭也取得了勝利,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皇帝還會用這些錢來幹什麼。
反正,他缺錢,那麼咱們這些世家大族就用錢來誘惑他!
但是他們卻忘記了一個刻骨銘心的道理。
只看秦漢坐在龍椅之上,不怒反笑。
站在秦漢身側的江福海立馬就從這個笑容裏領會到了什麼。
秦漢不笑的時候,事情還不難辦,可若是這位昔日的太子爺,如今的皇帝陛下一笑,那這些世家可真就是生死難料了!
只看秦漢抿着嘴微微一笑道:“沒想到謝大人此番倒是大手筆,足足一百五十萬兩白銀,你說朕是應該謝謝你們謝家出了這麼一個謀逆的反賊呢,還是該謝謝你們謝家如此大度,爲了保全反賊的子孫後代,竟然下了如此大的血本?”
一聽見這句話,謝敏的身子頓時一顫。
完了。
這是皇帝陛下根本沒打算原諒他們?
不可能吧,這些世家大族,此番受到牽連的,幾乎都拿出了各家的命脈來,每一家都是繳出了不少贖罪銀,雖然不至於觸及到根本,可說白了同樣也是傷筋動骨,誰都不好受。
這些世家大族既然已經委曲求全到了如此地步,可是皇帝陛下最終還是不打算放過嗎?
下一秒,就看秦漢早有準備,朝着江福海使了一個眼色。
江福海立馬高聲開口說道:“金甲衛何在?”
霎時間,從崇政殿的四周廊下處,立馬衝出來一百多金甲衛來。
每個金甲衛都帶着一抹肅殺之氣。
這一幕,嚇慘了謝敏。
“陛,陛下!我等已經認罪,且決心繳納贖罪銀,還請陛下高擡貴手,我們,我們已經認罪了啊!”
秦漢從龍椅上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更盛:“可是這一次,朕卻沒有打算原諒你們,更沒有打算要收什麼贖罪銀。”
“啊這!我們已經把我們家族的根本都拿出來了啊,陛下爲何還不肯放過我們!”謝敏眼睛裏簡直要噴出火來,他不理解,他實在是不理解。
可是接下來名場面來了。
就看秦漢以居高臨下的威勢,迴應着謝敏心中那最大的疑問。
“那朕就來教一教謝大人,因爲就算這一次朕不管你們要贖罪銀,只需要把你們這些反賊全部問斬抄家,你們家族積累的這些好東西啊,他也一樣是朕的,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