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橘到工廠的時候，果然甄真已經到了。
幾天沒見面，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甄真也回了舅舅家跟家人一起過的元旦。
凌橘給宋鑫打了個電話詢問宋惟的情況，已經退燒了，電話裏還能聽到宋惟在指使宋鑫幹這幹那。
凌橘問了下王阿姨過去了嗎，宋鑫回答一會就來了，凌橘放心了點。
復工第一天，就迎來一個巨大的好消息。
顧得生的訂單來了，而且是一萬套貨，不僅如此，之前甄真負責的北方市場，一個山東的老客戶企業也要在他們這購買棉紡材料，而且一下就是4500的數量，新年開門紅了。
凌橘直接去找胡偉跟他講了這個好消息。
還給胡偉帶了些自己家的幹蘑菇豆角絲山貨。
中午喫完飯在辦公室休息。
凌橘發現甄真有點異常，時不時的就傻笑一下，臉還會紅，不一會又切換成疑問的表情。
“甄真，你咋了，一會笑一會臉紅的。”
甄真啊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是有點燙，“沒事沒事，我就是胡思亂想呢。”
……思春了吧？
這副表情不是思春她都不信，“如實招來，這幾天你幹嘛了？”
甄真搖搖頭，卻又嘆氣，“哎瞞不過你，就是，就是陳祕書，他最近有點奇怪……”
陳昀？
“你倆有事？”
甄真回頭把辦公室的門關上，把椅子搬到凌橘那邊，“也不是有事，就是冬至第二天，他竟然去我宿舍找我，問我有沒有對象，我說沒有，然後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啥意思。”
“這確實很難說。冬至那天他給你送回去的？”
“應該是，不過我沒啥印象了，喝掛了……”
酒後，孤男寡女共處一車。
“你沒耍酒瘋吧！”
甄真愣住，“不能吧，沒人說我酒後耍酒瘋啊？”
“沒事，他可能就是問着玩呢，不用理他。”凌橘心裏有點感覺，是不是陳昀喜歡甄真，但是她也說不好。
“嗯，行。”
正辦着公，不一會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辦公門被大力的拍響，“二嫂，你快出來，出事了！”
凌橘和甄真對視一眼，迅速起身開門，是錢源。
此刻錢源的臉上全是着急，凌橘看着他額頭的冷汗，“怎麼回事！”
“有個陝省的人在門口鬧，說我們給他的貨全是殘次品，現在拉着貨在門口，很多人都在圍觀。孫翔雨在門口呢。”
哦？有意思了。
凌橘看着兩人，“去找胡大哥和張建，錢源你去找陳昀和柳慶，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兩人立刻行動，凌橘下樓直奔大門口。
果不其然，門外一輛廂式貨車停在馬路中間，車下站着幾個人扯子嗓子喊，孫翔雨看凌橘來了，就像遇到救星一樣。
天，讓他大男人去打架還行，吵架他實在不擅長。
火車邊上一個穿着西裝油光滿面的啤酒肚男子正大喊大叫，吐沫星子都快噴別人臉上了，“王八羔子給老子次品，殺熟客，真不要臉，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老子就不走了！”
凌橘走近幾步，“這位大哥，出了什麼事？”
凌橘扯開嘴角，“我是負責人，有事情請直接跟我說，在我們廠，說話不分男女，只要管事就行。”
又轉頭跟孫翔雨小聲說，“把看熱鬧的都遣散。”
油頭男啐了一口，“行，娘們也行，你說吧，給我這一車次品，怎麼賠償我的損失？”
“可否驗貨？”
油頭男點頭，示意旁邊的人拉開車門，凌橘站在車尾，看了下布料，這個編織工藝的確是他們廠出的，但是所有的成品四周全部爆邊脫線，材料甚至被水泡過，全部變形了。
凌橘使出一股能量纏繞在爛品上。
“簽收單呢？”
油頭男狐疑，“什麼簽收單？”
凌橘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們廠交出去的貨都是經過檢查裝車後送到客戶手裏，簽收單是客戶簽收確認無誤後簽字的憑據，如客戶驗貨後簽了單子，就證明貨物沒問題。你沒單子，這麼證明這貨是我們的？”
油頭男張口就要罵人，趕過來的陳昀和柳慶卻站在了他身後，被柳慶捏住了肩膀，油頭男轉頭，就看見兩個比自己高一頭還多的壯漢在身後。
“怎麼，你們還要打人啊！”
凌橘露出一口白牙，“這位大哥別誤會啊，您是來解決問題的，我們是配合解決問題的，打您幹什麼呀，這是法治社會，我們又不是黑社會怎麼能隨便打人呢？”
“不過，你沒有簽收單，我們可沒辦法認下這一堆爛東西啊！”
油頭男有點急了，“我根本不知道什麼簽收單，我買這麼多次了都沒聽說過，你們，就是在忽悠我，不想給我賠錢！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壞了東西還想坑我的錢？沒門！我，我要去報警！”
油頭男認爲說了報警他們就一定會認，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姑娘卻轉身就走，“去吧，要不要借電話給你？”
油頭男這回是真的急了，也不管那麼多了，破口大罵，什麼婊子養的，野種操的，爛逼貨，什麼難聽罵什麼，凌橘停下腳步。
原本週圍看熱鬧的人基本都被廠裏的人遣散了，只剩下那個油頭男和兩個隨從，轉回身走到油男身邊，右手衝着油男的臉就扇了出去，那油男頓時被扇得地砰一聲躺下，嘴角吐出一口血，竟然被打掉了幾顆牙。
油男的被扇蒙了，躺在地上看着牙一動不動，周圍的人都愣了。
這這這，陳昀幾人看着凌橘，這是什麼可怕的力氣，一個巴掌就？
凌橘平淡地看了一眼柳慶，“把卡車開進廠子，人也都帶進來。”隨後轉身進了大門。
剛進門甄真帶着胡偉和張建來了，看見凌橘進來忙問咋回事，凌橘如實稟告，但還是說了自己的主觀意見，“東西的確是我們的，但是他不是第一手接貨人，說明中間倒了幾手都有可能，這個人應該是被別人坑了來我們這找補。”
胡勇看着被拖進來的人，嘴上還有血，“這咋回事，誰打的！”
柳慶幾人面面相覷，凌橘有點不好意思，“我打的...沒想到這麼不禁打，一個巴掌就躺下了....”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