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王璐家門口,就聽見裏面婷婷的說話聲,果然紅英和王薇都在這。

    天氣冷大家都不去院子裏呆着了,幾個孩子湊一塊今天在你家明天在我家,倒也玩的還算開心。

    凌橘顛了下手上的包,幸虧帶的東西不少,三家都能分點,等過兩天宋祁不忙了,她在商量請團長一家喫飯的事。

    敲了兩下門,王薇來開的門,看見她還驚訝了下,然後給她拉進屋裏,“哎呀你來得正好,我們正要去你家找你呢?”

    紅英也說話,“可不,婷婷這孩子昨天就要去看你,我們尋思讓你好好睡一覺晚點再去沒想到你過來了。”

    婷婷過來跟凌橘打招呼,王薇和王璐的孩子才一歲多,還不太會說話,凌橘趕緊把包放桌上。

    “嫂子們,我帶了些零食,快你們來分分。”

    三個女人看向那一大包袱,奶糖,果脯,肉乾,酥油餅乾,好多樣式。

    “你這娘們,什麼時候上門都不空手!”王璐打趣她,但還是真誠的道了謝!

    凌橘也沒客氣,”害,我也沒少喫你們給的東西,再說了,能在院裏認識你們這麼好的嫂子,姐姐們,我不知道多開心,以後咱都別說這些客氣的話。”

    幾人扯開話匣子,說着說着卻說到了王徵的事。

    王薇一邊嗑瓜子,一邊挑起話頭,“我聽我家那口子說,王徵這月可能就判了,估計沒個十幾年出不來。”

    凌橘倒沒聽宋祁說過,“要判這麼久嗎?”

    紅英點頭,“要不是交代得快,還供出了幾個同夥,時間可能會更長,這幾年嚴查這些事,王徵相當於頂風作案了。”

    凌橘又想起張齊的事,“王徵還有同夥?會是武裝部的麼?”

    “是武裝部直接參與徵兵,那負責徵兵的人是王徵老家的一個同學。”

    王璐嘆息一聲,“可憐劉琳了,那幾年她還那麼着急要孩子,幸虧沒孩子,王徵乾的這些事她也不知情,不然被王徵連累的話,後半輩子可咋過。”

    如果軍官犯法走軍事法庭,孩子不僅被連累,還會有政治污點,以後考公考研進部隊都有影響,鐵飯碗類的工作,這輩子都做不了了。

    “誰說不是,不過現在發現總比未來發現纔好,不然帶着孩子怎麼生活。”

    “她是一點消息沒有麼?只知道她老家挺遠的,估計再也不會來這邊了吧。”

    女人之間的談話,總能或許一些旁處聽不到的信息,其次就是可憐別的女人遇人不淑,或者痛罵小三狐狸精這些。

    凌橘在院裏還沒有感受到過極強的時代特色,在東北這個地方,婦女總是更加獨立,不愛依附於男人的,就像王薇王璐其實都有工作,紅英以前經常和劉琳去食堂幫忙,現在冬天活少還能清閒些。

    “不過那個徐燕,到是真的沒看出來。她平時帶個眼鏡兒在鄭萍萍屁後跟着,倒是顯得文靜,但沒想到她跟鄭萍萍膽子都不小。”

    “那兩個騷蹄子。”

    凌橘已經慢慢習慣王薇王璐每次說起鄭萍萍就生氣了,她倆受鄭萍萍散步的流言毒害。

    每次最後還得凌橘安慰她倆,哭笑不得。

    幾個女人聊了一會,快到午飯時間了,就散了夥回家去了。

    凌橘早上喫得不少,不算太餓,就做了點手擀麪,肉沫滷子。

    給宋祁一大碗,她一小碗,麪條剛做好,宋祁就回來了。

    在一起這麼久,她已經可以根據宋祁面部表情的一些細微變化去確定宋祁今天心情怎麼樣。

    比如一言不發不說話,就是平常心,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如果是一言不發不說話但會抽菸,那就是心情微微的不太好,如果是一言不發不說話擰眉頭,那就是心情不大好,而如果心情特別不好的時候,他會在走廊站着思考很久才進屋。

    就像她倆剛結婚還分牀睡的時候,當然她也不確定當時宋祁是否是因爲她心情不好,但是那會他的確站在走廊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有什麼好事?竟然是笑着進來的?“

    宋祁想着還真躲不過媳婦兒的眼睛,“雖然不能告訴你,但確實是好消息,是跟那個尹有關的。”

    好吧,這意思就是你別問了,軍事機密。

    歐克歐克,她懂她懂。

    “諾,這個大的是你的,喫吧,一會涼了。”

    宋祁看着面前巨大的一碗肉末面,洗手坐下了筷子。

    嗯,姑娘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凌橘突然想起張帆的事,”張帆的事辦了麼?“

    宋祁擡頭,“就是今天,晚上我就給哥打電話問。”

    凌橘笑了笑,“很好,我可不想我可愛得像個香噴噴奶油蛋糕的小姑子身邊圍繞着一羣蒼蠅,必須得儘早下蒼蠅藥。”

    此時的京都。

    張帆看着面前跟他連續在地下賭場賭了三天的李哥,兩人正一起商量去撈把大的。

    三天前張帆走街串巷的時候碰到了街邊的李哥,李哥求他搭個夥,幫他個忙,每天可以給他100塊錢。

    張帆一開始不信,他又不是傻子,天上怎麼會掉餡餅。

    但是禁不住李哥加價到三百,反正只幹一個小時,一小時就能拿三百,要是拿不了這麼多,他就走李哥一頓唄,一小時時間不算虧。

    李哥領他去了豆腐池衚衕的一個小院,裏面竟然全是賭博的。很簡單,他只要站在李哥對面,幫李哥看對手的牌就好,不用說話,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

    李哥給他簡單培訓後,兩人就開始了。

    張帆沒想到這裏面的人玩這麼大,一個第一天就贏了一千多塊,直接給了他三百,三百塊啊!

    張帆一下就掉進錢眼了,於是跟李哥約好,接下來繼續去,每天都去不同的民間賭場,張帆答應了。

    錢拿到手,他就請了自己在少管所的幾個兄弟去了全聚德喫烤鴨,喫完烤鴨還去王府井買了糕點帶回去。

    他老孃問他錢哪來的,他說自己給別人幹活掙的,他老孃還好頓誇他。

    張帆開心壞了。

    第二天迫不及待地就在跟李哥約好的地方見面。

    李哥千囑咐他不能跟任何人說,並且每天都要穿不同的衣服,張帆都照做了,爲了僞裝,還帶了個帽子和蛤蟆眼鏡兒。

    就這樣,李哥帶他賭了三天,他掙了900塊。

    但是他有點不滿足了,因爲李哥第三天自己贏了2000塊。

    他也想賭一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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