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尹博藍家離開的時候,她才注意到尹博藍大門背陰的地方養了四盆巨大的滴水蓮花這種話也叫滴水觀音,佛手蓮。

    這四盆花每一盆都有一米五六那麼高。

    剛剛壓下去的煩躁,又浮了上來。

    這花雖然是觀賞花,在後世還挺普遍的,但是喜陰喜水的花,總有點招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加上尹博藍有時候說話奇奇怪怪的,她很難避免多想。

    “橘子,怎麼了?”

    凌橘看向一邊的甄真,“沒事,就是看這幾盆花這麼大,有點奇特。”

    甄真走到那花旁邊,“這花怕冷,冬天還要冬眠,估計這兩天就要挪到屋子裏去了。”

    說着她還擺弄了一下那花的葉片。

    凌橘卻看到那蓮花的葉片像人手一樣,搭在了甄真的肩膀上。

    她剛要發出聲音,甄真離開了花盆,從下面掏出來一把鑰匙,“走吧。”

    凌橘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還是什麼,總覺得這花怪怪的。

    “走吧,趕緊離開這。”

    出了房子鎖上門,甄真把鑰匙直接扔進了院子,動作非常嫺熟,看來這一段時間她已經跟尹博藍混得蠻熟。

    凌橘走着,還是沒忍住回頭望了望尹博藍的院子,不知爲何,她總覺得後面好像有人或者什麼東西在盯着自己。

    可是身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三個人回到小院之後,她就給猴子和大山打了電話,告知他們這次任務就結束了,他們可以隨時返回京市。

    猴子和大山的‘盒飯’事業也暫時結束了。

    沒想到出來辦事,回去的時候兩人還掙了幾百塊錢。

    收攤的那天,他們倆把所有的食材都做了,免費送給了在廠裏打工的常來喫飯的工人們。

    第二天就踏上了返回京市的火車上。

    巧的是,他們倆還在車上碰見了同樣返回京市的柳慶,不過只有柳慶自己,柳慶也並不認識他倆。

    交談的時候,柳慶還詢問他倆是做什麼工作,他倆回答是炊事班轉業出來的,本來想去蘇省打工找個工作,結果沒找到錢還花完了。

    所以只能返回京市了。

    柳慶還安慰了兩人幾句,並沒有懷疑其它。

    到達京市的時候,他們發現柳慶沒有去遼省,而是直接換乘去了津市。

    在等待宋惟回來的這一週,凌橘去了一趟川瀟湘,又去了一趟李世明家。

    去川瀟湘是爲了送牛肉醬,上次做完之後她又做了一些,根據上一次的配方又稍微改進了一下,多放了一些辣椒,又加了些白糖提鮮。

    做好後她提着一罐之前做的,和一罐新配方的拿到川瀟湘,想讓孫珺嘗試看看好不好喫,孫珺嚐了之後直點頭豎大拇指。

    “姑姑,您說,我開個作坊賣牛肉醬,能行嗎?”

    孫珺想了想回答,“可以,不過你這個醬裏牛肉太多了,如果你賣得便宜掙不到錢,賣得貴了買的人還少。牛肉的比例你可以調整下,另外可以放點筋頭巴腦的肥肉,這樣成本也能下來還有嚼勁兒。味道要更鹹一點,不然天氣熱的時候放不住。但是你賣小罐的話,這個味道就很好了微鹹,配飯配面配饅頭都很好喫。咱們北方人吃不了太辣,第一種辣度家常喫,第二種可以賣到飯店去。”

    凌橘給孫珺豎了個大拇指,“還得是姑姑。您這回知道我爲啥過來了吧,果然專業的事得找專業的人。我還做了一種不辣的五香味道的,不過不多,都給家裏老人吃了,下次我做完再拿來給姑姑嚐嚐。”

    ”行,你這個真不錯。今晚上來客人我給他們推薦一下,要是他們覺得不錯,姑姑以後給你在店裏支個攤幫你賣醬!”

    “哎呀,那可太好了!您可真是我親姑!”

    孫珺臉紅了下,被凌橘一眼捕捉。

    “姑姑,要不您當我二嬸吧我看您跟我二叔,賊有夫妻相!”

    孫珺哈哈笑了兩聲,“這姑娘,啥玩笑都開!”

    “姑姑我沒開玩笑,您不覺得嗎?您看我二叔天天往這跑,家都不回了,您難不成真以爲他是把您當姐姐啊!”

    孫珺本來自己就胡亂猜但是不敢深想,可凌橘這麼一說,她的確是有些動容了。

    凌橘繼續,“姑姑,二叔對您,那可是我們家裏人都能看得出來的。而且,他總是在家裏提起您呢。”

    “真的嗎?他,提我幹什麼?”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可多啦。比如您獨立能幹,漂亮大方,性格好。還經常在家說您不容易啦,拉扯着自己的侄女,有大愛啦,善良啦,多啦!我都說不完!”

    果然孫珺的臉色,一下就變得紅嘟嘟的。

    看來這話她說對了。

    “他,真這麼說?”

    “真的,姑姑,我騙您幹什麼!那次過中秋節,我大哥找人做了點月餅,其中有個巧克力和奶餡兒的,他吃了好喫都讓我大哥再找人做給您送呢!喫點啥好的都惦記着您!”

    這話凌橘沒說錯,孫珺還記得宋治青提着一大包袱月餅來川瀟湘的那天,那兩個餡兒的月餅確實好喫。

    當時喫着,她心裏的確甜滋滋的。

    “我,挺謝謝他對的,但是我,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他可以找更年輕的,生個孩子,也不晚。”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裏還是有些難受,也不想拒絕宋治青對她的好,人就是這麼矛盾。

    凌橘早就猜到了孫珺的心理,認爲自己配不上年輕前途一片光明的宋治青。

    尤其是年紀大一點的女人。

    什麼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枝花,這種對女性的貶低普遍存在於整個社會。

    “姑姑,您怎麼這麼說?您哪裏配不上?我看您更優秀!您想想啊,您那麼年輕的時候家裏出了變故,自己一個人把芸芸拉扯大,還幫她守住了父母留下的家業!”

    “這個中艱辛,誰都能想得到。而現在芸芸也把自己養得那麼好,您還把火鍋店打理得井井有條,要能力有能力,要錢有錢,您雖然比我二叔長了幾歲,可是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

    “無論是身材,樣貌,您哪點也不差!”

    “爲什麼自卑呢!而且您懷疑自己,不就是懷疑我二叔的眼光嗎!您想想二叔也四十出頭了,什麼樣的女人沒見識過。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對您產生這樣的感情,那說明什麼,說明您優秀啊,您值得啊!”

    “不然他單身這麼多年,怎麼就偏偏看上您?而不是那些年輕的,花枝招展的?”

    “橘子丫頭,你真這麼想?”

    “對啊,姑姑,不僅我,我覺得宋家的人都是這麼想的。而且我家兒子滿月酒的時候,二叔讓您去家裏喫飯,您不覺得,本身就是想讓家裏人提前認識您熟悉您嗎?”

    孫珺想到上次去宋治青那送東西,碰到宋秀蘭和沈春,兩個人對她確實都挺客氣的,而且看她和宋治青在一起,完全沒有鄙夷嫌棄的目光。

    “那,我,我該怎麼辦。”孫珺猶豫了。

    這些天她享受着宋治青對她的好,可又故意忽略宋治青的明示暗示。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很自私,一面享受一面嘴硬。

    凌橘捉住孫珺的手,“姑姑,給二叔打電話,邀請他去您家裏喫飯吧!不在川瀟湘,在您家!兩個人好好談談!您的感受,二叔的感受!時間很寶貴的,過一天少一天。”

    孫珺被凌橘說的,心堅定不少,“那我,這兩天給他打電話?”

    “就明天吧!”

    “那行吧啊!”

    “哦對了,上次偷東西的事,有眉頭了嗎?”

    孫珺看了看後廚,“走,咱去包間裏說。”

    到了包間後,孫珺把這幾天的事都告訴了凌橘。

    發現後廚洗菜的阿姨這些天有些奇怪,晚上下班了也不離開,總是最後一個才走。

    在外面看着的人發現一到凌晨一兩點就有一個身材很像王西來的人在附近轉,鬼鬼祟祟的。

    不過這些天宋治青的人孫芸的人還有公安的人都在盯梢,她們也加大了進貨量,還故意在店裏說倉庫現在很多值錢的東西,估計偷東西的人還想在觀望一下。

    “估計就這兩天了,轉悠可能是再看有沒有公安,不急於一時。”

    “是的,今晚上再看看情況,而且我早上故意在店裏說,我去銀行取錢了,取了一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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