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雲嚴回身冷笑,“不被處分就不錯了。”

    柳雁呆住了,“你認真的嗎?”

    “我能跟你開玩笑?”雲嚴看着她,眼神十分複雜。

    “可……可是爲什麼啊?”柳雁抓着他問。

    雲嚴把她的手放下來,“拜你所賜。”

    “我……我怎麼了?”柳雁還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

    “你不是舉報我和林清屏嗎?現在你滿意了?”雲嚴說完,打開車門,上車發動,急馳而去。

    “不是,雲嚴……”柳雁在後面焦急地大聲叫他,他也沒有再停下。

    柳雁看着他的車遠去,懊惱,“怎麼可能呢?我只是舉報到部隊啊!”

    雲嚴這一次的確是有上升的機會,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等來的不是升,而是停職調查,原因是作風問題。

    而且是他老婆舉報的。

    是,柳雁的確沒有舉報到他單位,只是舉報到顧鈞成學校。

    但是,她到底哪根腦筋告訴她的,她舉報以後,人家部隊來調查,只調查林清屏?她憑什麼以爲這件事部隊不會轉到他單位來?又憑什麼認爲他能置身事外?

    作風問題……

    流氓罪有多嚴重她到底知道嗎?

    他的確是問心無愧,但是,調查有個過程的,反正暫時停職是難免的了,柳雁還想着他升,等調查結果出來,他也趕不上這趟升了。

    他有些不明白,柳雁爲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原來是有些矯情,有些踩高捧低,他曾以爲是小問題,誰沒有缺點?何況家裏有他掌舵,這點小問題完全瑕不掩瑜,誰能料到,會變得這樣蠻橫無理又無知?

    雲嚴驅車來到郊區,一住就是好幾天。

    每日裏跟着雲老爺子種菜、養雞,閒時寫寫字,下下棋,但是別樣清淨生活。

    這天,照例和雲老爺子下完一盤棋,他輸了,要再來,雲老爺子把棋收起來了。

    “你心不在焉,下着沒意思。”老爺子還很嫌棄他。

    雲嚴微怔,重新擺開棋盤,“再來,我這回保證專心。”

    “不下了!”老爺子手一擺,“你到底怎麼回事?在我這裏好幾天了,班也不上,不是出事了?你當我是傻子呢?”

    雲嚴沉默。

    “柳雁呢?”老爺子又問。

    雲嚴更沉默了。

    “去去去,男子漢大丈夫,不好好解決問題,在我這裏躲起來?當縮頭烏龜啊?”老爺子開始趕人了,“把你東西收起來,趕緊回去。”

    “回不去了。”雲嚴嘆氣,“爺爺,我想離婚。”

    雲老爺子一怔。

    “爺爺。”雲嚴十分煩惱,“我……”

    他嘆來嘆去,無法言說。

    其實,工作被停職,不是他最煩惱的事,事情總會調查個水落石出,他總能回去上班,至於是否高升,他並不在乎,他現在挺好,在哪個崗位都是工作。

    他煩惱的,只有婚姻和家庭。

    他嘆了半天,到底還是把他爲什麼這幾天都在這裏的原因說了。

    “爺爺,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他低着頭,年紀輕輕,髮絲間隱約可見一兩根白髮。

    雲老爺子並沒有說話,只等他情緒平復,再度擡起頭來才說,“雲嚴,你的私人生活我不想多言,但遇到問題就退縮,不是男子漢行徑,你問我,爲什麼會變這樣,你自己怎麼不想想,爲什麼會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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