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年被顧老爺領着來到顧姳歲的閨房,看着端坐在牀上的顧姳歲,安羽年有一瞬間的愣神,他覺得蓋頭下的顧姳歲肯定很美。
安羽年忍不住在內心唾棄自己:經歷前世,難道還不清楚她的爲人嗎?安羽年,不要被她的美貌迷惑,你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安羽年穩定心神走過去牽顧姳歲的手,白皙柔軟的小手躺在他掌心,他的心瞬間亂了。
安羽年內心:我究竟在想什麼?她不喜歡我的,我要冷靜,我要冷靜,我要冷靜。
顧姳歲察覺到安羽年的手在輕微顫抖,柔聲關心道:“夫君,你沒事吧?”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安羽年瞬間紅了臉,冷聲回道:“沒事。”
安羽年內心:我一定是瘋了,竟然覺得她的聲音很好聽,還有,她爲什麼叫我夫君?前世成親這麼多年她從來沒這樣叫過我,她的眼裏只有盛景譽。
安羽年牽着顧姳歲來到前廳,跪別顧老爺。
顧老爺高興得掉眼淚,“好孩子,希望你們夫妻二人能相互支持,相互勉勵;在生活上相互關心,相互理解。爹祝你們二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安羽年和顧姳歲齊齊磕頭,拜別顧老爺。
顧姳歲拽住安羽年的袖子,小聲說道:“夫君,我腳疼,走不動了。”
安羽年內心:真是麻煩。
實際上,安羽年已經將人抱在懷裏,穩步向外走去。
看到這一幕,顧老爺欣慰的笑了。
顧姳歲安靜的窩在安羽年懷裏,白皙的手臂環抱着他的脖頸,柔聲詢問,“夫君,我重嗎?你累不累?”
安羽年認真回道:“不重,不累。”
顧姳歲笑着道:“夫君真好。”
安羽年內心:她抽瘋了吧?
到顧家府宅門口,安羽年扶着顧姳歲上馬,顧姳歲死死抓住安羽年的手,小聲道:“夫君,我害怕。”
安羽年內心:騎馬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沒辦法,安羽年只能和她同乘一騎,坐在後面將她圈在懷裏,“還怕嗎?”
顧姳歲輕輕搖頭,安羽年這才帶着她前往安家府宅,馬匹的速度不緊不慢,走了一炷香纔到安家府宅。
安家府宅同樣掛着紅綢,只是不如顧家佈置的精緻,一月前幫助安羽年的叔叔嬸嬸們全部跑來幫忙,一看見兩位新人就開始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安羽年下馬,然後伸手接顧姳歲下馬,順便將人抱在懷裏,穿過熱鬧的人羣進入安家府宅,一直走到前廳才把人放下。
叔叔嬸嬸們張羅着婚禮流程,雖算不上專業,但絕對暖心。
顧姳歲和安羽年先拜天地,讓天地爲這段姻緣做見證;再拜高堂,因爲安羽年雙親已離世,所以他們拜的是兩位長輩的牌位;夫妻對拜,夫妻恩愛到白頭,兒孫繞膝天倫樂。
拜堂結束,安羽年自覺抱着顧姳歲回婚房。
將顧姳歲放在牀上,安羽年道:“我等會兒讓人給你送喫的過來。”
安羽年總覺得顧姳歲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只能輕嗯一聲以示答應。
安羽年出去招待賓客,喝酒前找到一位嬸子,臉色微紅,“嬸子,勞煩你給我……夫人送些糕點。”
嬸子笑道:“喲,都成親的人了,安小子還害羞呢?放心,嬸子這就去送糕點,絕不把你媳婦兒餓着。”
安羽年的臉更紅了,連帶着耳朵都紅了起來。
大叔看見他臉紅,當即笑道:“安小子,你還沒喝酒呢,怎麼臉都紅了?哈哈哈哈哈哈,該不會是想媳婦兒想的吧?”
安羽年默不作聲,只是臉頰上的熱度一直在提醒着他,他的臉確實紅得不成樣子。
嬸子依言給顧姳歲送去糕點和茶水,“羽年媳婦,羽年讓我來給你送糕點,你要是餓了就喫點,不然晚上可要遭罪。”
顧姳歲輕聲道謝,“謝謝嬸子。”
嬸子送完東西就離開了,還貼心的爲顧姳歲關上房門。
顧姳歲掀起蓋頭,卻沒取下,她坐到桌邊,拿起一塊糕點喫起來,喫完又倒了一杯茶。她邊喫邊打量屋內的陳設,真正的一貧如洗,估計安羽年的錢全部用來娶她了。
看樣子,她得想辦法努力賺錢了。
顧姳歲喫飽又重新坐回牀上,蓋頭也放了下來,她還等着驚豔年年呢。
安羽年和衆賓客在外喝酒喫菜,直到亥時賓客們才散去;安羽年原本想去書房睡的,他添置新傢俱的時候多買了一張木牀,就放在書房裏。
但是一想到新婚之夜拋下新娘,肯定會惹惱她,她若是次日回孃家告狀……安羽年終究還是回了婚房。
聽到開門聲,顧姳歲的眼睛都亮了不少,她滿懷期待的等着安羽年過來揭蓋頭,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不禁出聲喚道:“夫君?夫君?是你嗎?”
安羽年輕嗯一聲算是迴應。
顧姳歲有些疑惑,柔聲詢問,“夫君,你不過來揭蓋頭嗎?我們還沒有喝合巹酒。”
安羽年終於走到顧姳歲面前,揭掉顧姳歲的蓋頭,顧姳歲對着他嫣然一笑,朱脣玉面,明眸皓齒,眉如遠黛,身上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安羽年被她的美貌驚豔,晃了心神,心臟猛烈跳動,這種感覺是他前世從未有過的。
顧姳歲見他發愣,伸手握住他溫暖的大手,柔聲道:“夫君,還有合巹酒。”
安羽年回過神,將桌子上的合巹酒倒在兩個杯子裏拿過來,遞給顧姳歲一杯後,安羽年和她輕輕碰了一下杯,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合巹酒一飲而盡。
顧姳歲呆住,喃喃道:“不是這樣的。”
安羽年內心:不是這樣是哪樣?
結果他看見顧姳歲眼眶裏打轉的淚水,趕忙重新倒了一杯合巹酒,輕聲問道:“你說想怎麼喝?”
顧姳歲教着安羽年用正確的方式喝完合巹酒,臉上才重新浮現笑容。
安羽年被她的笑容晃了眼,深知自己需要冷靜,連忙道:“你先把婚服換下,我去給你燒熱水。”
顧姳歲笑着點頭,目送安羽年腳步慌亂的走出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