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生孩子!我穿成了漢武帝的媽 >第22章 22. 枕邊人與心上人(求票求投資追讀
    看平兒的乳母模樣周正,平和穩重,王娡也放下心來。只是要求,帶平兒的乳母和兩個宮女,再不許踏足綺蘭殿。

    每日去長樂宮和椒房殿請安,是王娡最難過的時候。

    進到椒房殿,眼前便是珍兒滿臉鮮血的慘狀,和她生產時撕心裂肺的痛哭,爲珍兒,也爲自己……

    看到竇皇后鎮定接受她的請安,並不提及往事,只問平兒的情況,王娡也輕描淡寫地回答。眼底的怨懟和憤懣,俯首請安的時候才流露出來。

    究竟是何人,幾次三番地陷害她?她觀察着,也思索着。

    “呦!生天子的王良娣,回來了?接着生?”慄良娣一見王娡,就出言譏諷。

    “什麼生天子,”王娡謙卑一笑,“我只要我的平兒就行了。”

    低調、低調!隱忍、隱忍!

    王娡告訴自己,正是“當生天子”的偈語,才讓她屢屢陷入絕境。除了平兒,還要再生兩個女兒。這反倒會讓對手放鬆下來,把她當作笑料,不至於處處算計,置她於死地。

    唉!生三女一男。王娡莫名悲哀,饅頭要一個一個的喫,孩子要一個一個的生,爲什麼不能直接生第四個呢?

    枕邊人數次對自己生死不顧,王娡心底哪有絲毫愛意?但又不得不逢迎。這種糾結心態,讓她益發想念心上人。小武哥哥?梁王?那是心繫她的安危,把她放在心上的人。

    唯一的安慰,也就是能看着平兒和她漸漸親暱。小丫頭一雙純淨幽藍的眼睛,看到孃親就笑成兩彎月兒,露出兩粒珍珠般的乳牙,伸手要抱抱,會撅着石榴紅的小嘴親親孃的臉。

    “娘娘,”郅都在宮門處見王娡,又趁行禮的機會,遞上一錦囊金銀,“娘娘從永巷回來之前,長陵田府送來的!”

    “郅護衛,”王娡心裏滿是感激,“王娡落難之時,多虧你一直從中打點幫助!王娡沒齒不忘!”

    因爲協助慎夫人管理永巷,王娡也有了外出走動的機會。兩人似乎處成了閨蜜,一起到永巷各處巡查,一起研究衣飾和妝品。由於永巷令很盡責,根本不用她們操心,二人多是湊在一起,詠吟詩賦,隨興歌舞。

    “娘娘,”從慎夫人的桂宮回來,雪兒悄悄拉着王娡進了內室,“早上去椒房殿請安的時候,一個護衛塞給我的。”

    王娡接過一個錦囊,裏面一塊絲帛上,幾個小字,“湯沐邑靜候,梁”。

    心不由得砰砰直跳!

    梁王回京了?如果不是奉召,或有要事急奏,私自回京是要受責罰的!

    所謂湯沐邑,是皇帝賜給王侯供住宿和齋戒沐浴的封邑。

    爲減輕京城的負擔,在朝中無任職的王侯,都被皇帝趕回封地。只有每年一次朝請,給皇帝彙報工作、朝貢時才能回京。

    古代的車馬很慢,古代的路途很遠。回京時,王侯們一路奔波,舟車勞頓,都是灰頭土臉,便在其湯沐邑休整沐浴,收拾得光鮮亮麗後,再進京城朝拜覲見皇帝。

    王娡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見梁王。

    被投入永巷不久,梁王就藉口母后身體有恙回京,託永巷令送羊脂玉爲信,讓王娡等他想辦法。幾個月都沒有進展,是什麼原因?梁王作爲局外人,會不會知道什麼內幕?

    椒房殿裏,誰把“尺布斗粟”的竹簡放到書案上,誘導王娡犯錯?原以爲進椒房殿是種保護,躲開太子宮裏的暗箭傷人。沒想到,椒房殿內的陷阱更陰險!不但讓她和竇皇后對立起來,在後宮無立足之地,更搭上了珍兒的性命和她與女兒的骨肉分離!

    珍兒的性命,永巷的泣血苦難,讓王娡把心一橫,要喬裝出宮!

    剛有一位列侯的嫡長子,因與其父姬妾私通,被褫奪爵位繼承權,畏罪自殺。

    私下出宮會見梁王,會不會被誣陷不倫?是不是冒險?可梁王都偷偷離開封地,到湯沐邑等候,她有什麼不敢?

    帶雪兒佯裝去慎夫人處,找郅都換了身護衛的裝束,王娡在郅都護衛下,悄悄混出宮門,騎馬直奔梁王的湯沐邑。

    當王娡摘下帽盔,露出一頭秀髮的時候,梁王呆住了!

    一個柔弱女子,因着一身鎧甲,豔如鋼鐵鑄花,明似劍矢鑲珠,舉手投足,英氣逼人!

    相對無言,王娡淚水漣漣。在真正關心自己的人面前,心緒才徹底放鬆。

    苦和難,痛與傷,哀和憐,愛與戀,幾多不甘,幾多無奈,幾多不捨,都化作委屈的淚水,肆意流淌!

    “小武哥哥……”王娡哽咽一聲。

    梁王心動,忍不住上前一步,張臂想將這個淚眼楚楚的人兒,擁進懷裏,爲她拭淚,給她安慰。

    “梁王殿下!”王娡叫了一聲,連連後退。

    似劃定一道鴻溝,梁王驚醒止步。

    “皇嫂,”梁王施禮,聲音哽咽,“請坐吧!”

    微妙、尷尬又曖昧的氣氛下,兩人默默流淚,不知從何談起……

    “臣弟無能,沒能將皇嫂及時救出永巷……”許久,梁王才控制住情緒。

    “謝梁王……”王娡流淚輕聲說道,“梁王有這份心,王娡就知足了!若不是梁王給了王娡希望,王娡可能早就殞命永巷了……”

    垂首致謝,王娡更是心痛!

    那個枕邊人,爲他生兒育女,和他朝夕相伴,都不曾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去解救他孩子的媽媽,任憑那剛生孩子的弱女,被丟進永巷,在心痛和絕望中掙扎煎熬!

    這個心上人,爲她心痛,爲她哭泣,爲她奔走,爲她焦慮……一聲“皇嫂”,永隔真情!此生再無相擁相守的可能……多想靠在那個肩膀上,肆意恣情,哭得天塌地陷,愛到地老天荒!

    可……她不能!她不能將兩人陷於不倫不義之地!

    你以爲的驚天動地、錐心泣血的愛情,會被倫理打幾個耳光,按到地上磨擦,成爲風花雪月的笑料、人所不恥的談資!

    既然相愛不能相守,只有忘卻愛情。再不要什麼愛情,她有平兒,還會有一個經天緯地的兒子。

    曾將此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那麼,就把愛葬在溝渠吧!

    她要忍辱含悲,忘情忘愛,把餘生放在培養後人景仰的一代帝王身上……

    “娘娘,我們不能停留太久!”把守在門口的郅都提醒。

    王娡忙抹去淚水:“梁王安排在椒房殿的人,在我因言獲罪時,有什麼發現嗎?”

    梁王踟躕半天,才輕聲說道:“臣弟考慮不周,讓皇嫂蒙難受苦了!”頓了一下,他接着說,“把書簡偷放在皇嫂書案上的人,是,是張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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