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給她上好早餐,童桐坐下,忍不住問:“阿雅姐,大叔呢?”
她今天特意提早下來,以往這個時候,都能看到大叔。
阿雅:“我也奇怪了,今天公司明明沒什麼事,穆爺卻很早就出門了。”
童桐頓了下,阿雅不清楚,她還能不知道嗎?
大叔這是在躲她。
童桐忽然開口,許簾月側目看過來,“怎麼了,童小姐?”
“而我,就是柳向白的外孫女!”
即便是現在,無數後輩見他也是畢恭畢敬,希望得到他的指點。
他忽然站起身,手邊的文件一下散了一地。
“童小姐。”
這幾個字像是在腦海裏按下了循環播放,不停重複。
“穆爺?”
許簾月看向她,好似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般,淡定的和她打招呼。
“許小姐,這位是我們穆家的夫人,請你放尊重一點。”
她壓下內心的情緒,盯着童桐的眼睛緩緩開口。
他慢悠悠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畢竟除了她,要是別人惹了你,早就屍骨都不知道揚哪裏了,哪能讓你露出這個表情。”
“穆爺,我剛剛都已經和您說過了。”
以往很快就會接過去的穆景硯,此時卻看着面前的文件,握着手裏的鋼筆,沒有一點反應。
“這是哪個部門交上來的?”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童桐是一個很有韌性的女生。
“不對!”他忽然想到什麼,猛然盯向穆景硯。
穆景硯:……
他趕緊搖頭,“開玩笑開玩笑。”
小徐拿着文件走進辦公室,遞給穆景硯。
她走進餐廳,姿態自如的和傭人說着早餐需求,完全沒有昨天的難堪,也沒有把這裏當成是別人家。
封涇太激動了,一口水卡在喉嚨裏,差點將他嗆了個半死。
“穆夫人。”
“她和我表白了。”
饒是許簾月,也不願意正面和阿雅起衝突。
或許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哪怕只有一點蛛絲馬跡,都想從中找到對方愛自己的證明。
封涇縮了縮脖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自己剛剛提了童桐以後,穆景硯身邊的氣壓更低了。
封涇嗤笑了一聲,“會來這裏找我的人,都是有病想要我治療的人,我看你也一樣,需要治一治你這死鴨子嘴硬的病。”
封涇帶着穆景硯回到辦公室,他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來,敲了敲桌子。
封涇雖然嘴上喊童桐小弟媳,可實際上他的年紀比穆景硯要小。
“好了,這裏沒人了,總該和我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你說,你有什麼可以和我比!”
“那小姑娘到底是哪裏想不開會看上你!”
她想了一晚上,怎麼想都不覺得穆景硯之後的反應是正常的。
她吃了口早餐,卻覺得嘴裏沒有一點味道。
穆爺今天到底怎麼了?
醫院裏。
“封醫生你真的太厲害了,這個病人的手術,醫院已經頭痛了好久,結果你一來就解決了。”
“穆爺,這是這個項目最新的企劃表,您看看。”
“許小姐,我想有一點你是不是搞錯了。”
可大叔沒有。
穆景硯終於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小徐,神色自若的接過這份文件。
穆景硯:“你現在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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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簾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來淮城?
重新整理好心情的童桐舒了口氣,只不過下一刻,在看見許簾月走進來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大叔,我喜歡你。
再說了,往好處想,自己還能留在穆家,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說明一切還有可能。
“什麼!咳咳咳咳!”
——
“就是啊,封醫生不僅醫術高超,最重要的是還這麼年輕,不知道封醫生有沒有談戀愛,我家裏正好有一個……”
阿雅聽出了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見許簾月站起來,立即上前擋在童桐面前。
穆景硯一頓,輕咳了一下開口,“我先看下。”
封涇剛結束一臺手術出來,周圍的醫生護士立即圍上來。
“老穆?這正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怎麼突然主動來找我了?”
“你不是因爲那個原因,最討厭接觸女性了嗎?”
不行。
誰都知道穆景硯不喜歡接觸女人,而阿雅卻能在穆景硯身邊工作這麼多年,早已成爲所有想要接觸穆景硯的人最想討好的對象。
只要她定下了目標,就一定會朝着目標走,絕對不放棄。
封涇疑惑的轉頭,一眼看見不遠處,渾身上下散發着黑氣的穆景硯。
如果穆景硯真的不喜歡自己,大可以直接冷臉將她趕出穆家。
“今天我的工作結束了,說起來,今天你怎麼是一個人來的,我小弟媳呢?怎麼沒有一起來?”
“這裏是穆家,而我是穆景硯的夫人,你應該叫我——”
“我拒絕她了。”
看着穆景硯大步走出辦公室,小徐臉上簡直是一個大寫的問號。
“童桐,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樣下去他的腦海裏只會有童桐,根本沒有心思關注其他的。
封涇搖頭,帶他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穆爺!”
封涇:“看你這一臉被人惹了的表情,這事情應該是和你那個小媳婦有關吧。”
小徐:“您今天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不在狀態?”
面對小徐的擔心,穆景硯頓了一下,腦海裏不自覺的回憶起昨天童桐表白的那一幕。
許簾月:“穆景硯現在有一個很大的項目正在和柳老先生接洽,如果成功了,得到的利益絕對是你無法想象的數額。”
這麼喊她,不過是當時看童桐年紀小,想借機佔穆景硯的便宜而已。
他臉色忽然變得十分正經。
封涇被一羣人圍在中間,突然間,全場安靜了一瞬,一時間沒有人敢再說話。
穆景硯嘆了口氣,忽然感覺,有時候太熟了也不是很好,什麼事情對方一眼就能看出來。
“穆夫人,你知道最近柳向白老爺子來淮城的消息嗎?”
一提到那個原因,穆景硯的臉色頓了頓,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童桐一愣,柳向白這三個字可謂是金融界的傳奇大師,雖然他如今年事已高,可曾經,也是在金融界也是無人敢惹的人物。
穆景硯看了他一眼,“小弟媳?”
他和穆景硯一起長大,關係很好,說起話來也是十分自在。
穆景硯頓了頓,“沒什麼。”
“穆景硯,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對她一點觸動都沒有的話,你不會來這裏找我。”
“承認吧,你就是對她……動心了。”